因为贺语宙变成一动不动的石像。
话收不回来,那干脆还是跑吧。万子星快步往校门走,没几步就被步幅更大的贺语宙追上。
五指野心勃勃地攀上来,十指交扣。
细小的电流传散到各株神经花树,全境内乍地明亮,星火交织,一瞬间的图景却给大脑留下不可磨灭的盛景。
万子星应该骂他没分寸,却说不出口。
贺语宙轻轻咳了一声,照他的本性应该大放厥词,谁知他也有点羞涩地问:“你不训练?”
万子星蓦地抬头,才把这件大事从大脑的犄角旮旯里拽出来,他连忙看时间:“……?训训训!”
他还特意约了任老师帮他指点和记速。
万子星甩开身子往操场跑。
贺语宙在身后说:“可你还没吃午饭。”
万子星又180度大拐弯跑回来,越过贺语宙就往外冲。
“书包放学校吧,省得背来背去。”贺语宙看着他跑来跑去但位移为0的可爱样子。
万子星回头:“你还有什么话一块说!”
贺语宙狎昵地凑近,微微低头,“我在你心里这么好,怎么以前没听你说?”
万子星万万没想到他又绕回这个,装作充耳不闻,直直往马路对面走。贺语宙看得发笑,扬声喊他,“那边没底商,你中午啃墙皮去?”
万子星过了马路,也要往他们每天走的方向转弯,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川流不息的车辆在中间飞驰成虚影,只有少年坚定而清晰,一往无前,遇见未来。
贺语宙进了家菜馆。今日学校放学早,店铺里只有几桌上班族,贺语宙坐在沙发座上等,不多久,万子星收拾好情绪,能面对他才进来。
贺语宙选的是四人座,一面是沙发,对面是椅子。一般这种位置,聊天的两人喜欢面对面坐,但贺语宙把两个书包扔对面椅子上。
万子星在他斜对面拉椅子,贺语宙拍拍旁边的位置,“有沙发为什么不坐?”他亲眼看见万子星的灵魂摇摆了一刹,拉椅子的动作一度回推,又确定地抽出来坐下。
贺语宙神色黯了黯,把菜单飞给他,“我点完了。”
这家餐馆打着“少油少盐、健康减脂”的旗号,家常口味,比一般餐馆清淡。曾经万子星带他来过,贺语宙确信他训练期能吃这家才进来。
万子星吃不了一份菜的量,想跟贺语宙拼,但刚才的暧昧没散去,他畏缩了。
万子星的价值体系已然崩乱,他跟付嘉琪甚至更早跟于归做同桌时,一瓶喝水,上厕所时开尺寸的玩笑,有袋方便面掰着吃都没不妥。但贺语宙好像有磁极,万子星一旦移动就被无法克制的力量全盘吸过去,贴的缝隙都没有,他也分不清那些边界是自己越过的,还是对方进犯的。
所以偶尔想做一点抵抗。
绝大多数时候,他在心里复盘,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
万子星点了碗青菜面,而贺语宙那份饭依次端上来,点的是清蒸鱼、番茄蛋和米饭。这几样万子星也能吃,但没朝它们动筷子,贺语宙没谦让。等青菜面端上来,贺语宙找服务员要了个小碗,推给万子星,“给我盛半碗,多来点汤。”
万子星盛好,最后在雪白的面上加了几根青菜、几片葱花,漂亮地挪到他手边。
既然如此也不必那么小气,万子星低头看眉清目秀的清蒸鱼,“我吃鱼喽。”
贺语宙给他夹了一大块鱼肉,万子星以询问眼光说:“我自己夹就行。”
“我以为你特意说出来就是等我给你夹。”
万子星“噗嗤”一笑,刚想否认,听对方边伸筷子边说:“吃个菜还得播报?第一筷,西红柿。”
“下一筷,炒鸡蛋。”
万子星被逗乐了,谨慎抛之于外,聊起贺语宙今天的演奏:“你听几遍曲子就会弹?”
“我钢琴十级,但很久没练了,手生。”贺语宙把鱼刺堆成小山,擦了擦嘴,“现在大部分流行乐就那几个和弦,听几遍没什么难的。”
万子星嫌他说话拽,不过人家确实有资本,“钢琴就像体育得经常练习才能保持水准吧,你家没钢琴,你不练吗?”
贺语宙端起碗拨了几口,不以为意,“算了,没用。”
“怎么没用?大家都觉得好厉害,再说你都学到十级了,放弃多可惜。”
贺语宙歪头看他,“我自己都没觉得可惜,你可惜什么?”
话再说就该越界了,万子星咬了咬发痒的下唇。他现在很少冻着贺语宙,但经常会出现咬下唇缓解焦虑的小动作。
“你可惜什么?”贺语宙吃完撂筷子。
“我觉得好听。”万子星为了喝碗底的汤,脸都藏进大海碗里。
幸好门口冲进来两人,替万子星解除了窘迫。女生尤其漂亮,头上挽着发髻,别着孔雀羽,他们刚在电视里看过,涂银河代表高二(2)班表演孔雀舞。而另一个不是她的大壮男朋友,而是卜彗年。班长带着金边眼镜,表情冷峻,不同于平素斯文的做派,情绪绷在濒危界限。
“你还想让我怎么退?”卜彗年从眼镜后冷冽地注视她。
涂银河轻声道:“小年,别告诉我爸妈。”
“不行!”
“你怎么不听姐姐话?姐姐成年了,能决定自己的事。”
“你蠢吗?”卜彗年咆哮道,“他图你什么你看不出来?”
“你别管!”对方说话无顾忌,涂银河也尖声回道,“反正我跟他在一起挺开心。”
“我看你能开心多久。”卜彗年找了张门口的桌子,没往店里看,没注意到同组两名吃瓜群众。
涂银河跺了跺脚,高跟鞋的声音透出娇俏无赖,“你爱说就说,反正不过挨几顿打,院里也常看见了,把我打出去,我也不求住你家,我跟大壮住!”
“涂银河,你现在是不要脸了!”
女生扬起手打他一巴掌,把卜彗年的眼镜打飞出去,冷声说:“小年,你跟别人也没不同。”
高跟鞋踢踏出火药味,哒哒哒地踱远了。
卜彗年面对着店门,身影半天不动。万子星把眼镜捡起来递给他,他偏过去,抹了把脸。
贺语宙把沙发座让出来,跟万子星坐在两把椅子上。卜彗年点了份炒河粉,只吃了上面薄薄一层,抿着唇,眼睛都没抬。
万子星看了下时间,“我得回去训练。”他给贺语宙使眼色,用口型说“你陪他”,贺语宙比了个“明白”的手势。
下午半天的训练,万子星不敢有一点不用心,这几天任老师愿意帮他集训,突击田径锦标赛,是他极力争取来的。
走出学校时,天幕微蓝,路灯未开,日头倦怠地斜挂着看向世间。
万子星解锁手机,才发现贺语宙给他发了26条消息。
甲方:涂银河做了件什么事,他不肯说,但这件事非常惹他生气,他去阻止,但涂银河不听他的。
……
甲方:我说他也真是,邻居又不是多近的关系,瞎管闲事。
甲方:他要去上奥赛班,我把他送到车站时他正常点了。
甲方:叫我别告诉别人。
甲方:你也别告诉别人。
甲方:我劝他放心,没人关心这么无聊的八卦。
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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