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一出,仿若一阵凛冽寒风呼啸而过,瞬间将周遭的空气都凝结成冰。
唐相的身子猛地晃了一下,被李淮清扶住。唐夫人本就一直提心吊胆,担忧东宫的唐菀,这会听到消息,只觉眼前一黑,身体如断了线的木偶般直直向后倒去。
唐念就在一旁,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冲过去扶住母亲,口中焦急地呼喊着:“娘!娘!”声音带着哭腔和害怕。
唐府乱成一团。
唐煜虽心中亦是焦急万分,但他深知此刻慌乱无济于事。他快步走到唐相身边,伸手稳稳地扶住父亲摇摇欲坠的身躯,沉声道:“父亲,您先冷静。此时急也无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东宫因何被封。会不会与皇上中毒之事有所关联?还有,皇上如今是否已经醒转过来?”唐煜的眼神中透着焦虑,可语气却尽量保持镇定,试图给这慌乱的局面带来一丝沉稳。
唐相闻言,心中微沉,皱眉道:“太子绝不可能与皇上中毒之事有关,只怕被有心人利用,是专门为太子设计的局。”
李淮清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我进宫一趟,念念先留在唐府,等我出宫再过来接她。”
唐相无可奈何,暂时也没别的更好的办法,只得叮嘱李淮清:“您小心!”
李淮清微微点头,才转身离开了唐府。
东宫此时也是一片混乱。
太子似乎在打击中还未回过神来,眼神空洞而迷茫,瘫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回应。
太子妃心急如焚,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殿下,这是怎么回事?父皇中毒怎么会与殿下有关?是不是搞错了?”
太子缓缓抬起头,满脸的无助与困惑,声音沙哑而无力地说道:“孤也不知。孤从未有过此等忤逆之心,怎会与父皇中毒之事有所牵连。”说罢,他又无力地垂下头,双手抱头,陷入深深的痛苦与绝望之中。
太子妃听了太子这种自暴自弃的态度,不禁气从中来,语气也变得有些尖锐:“殿下是储君,父皇中毒还未清醒,正该是殿下替父皇分忧的时候,凭什么他们说这中毒之事与殿下有关就有关。他们又有何证据?若是殿下豪不作为,岂不是更着了别人的道?让人以为殿下是心虚?”
太子被太子妃这一顿数落,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反驳却又一时语塞。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不甘与倔强,猛地站起身来,决心要去质问围着东宫的禁军。就在他抬腿欲行之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太子朝门外瞧去,见是七皇弟李淮清随着太监走了进来。
太子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激动不已,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握住李淮清的手,声音略带哽咽:“七皇弟,你怎么进来了?如今这个时候,也就七皇弟还记挂着我。”
太子妃秀眉蹙了蹙:“七皇弟可是从唐府过来?父亲和母亲...怎么样了?”语气中带着担忧。
李淮清声音低沉:“他们都好,就是担心你们,让我过来看看。”说罢,朝太子妃问道:“皇嫂,淮清大婚当日,皇兄身上穿的衣物是谁准备的?”
太子妃闻言,思忖片刻:“是妾身准备的,可是衣裳不妥?”
李淮清脸色凝重,缓缓说道:“我从禁军守卫那里得到消息,说是禁军从皇兄那日所穿的衣物上发现含有紫草粉,御医说这紫草粉与父皇近日所服用的丹药正好相冲,才引起父皇中毒。”
话音刚落,太子妃便神色急切地连连摇头,说道:“这决然不可能。七皇弟有所不知,妾身往昔曾听闻这紫草膏颇具滋润肌肤之效,一时心起好奇,便想着亲自调制。那时睿儿三岁,正是顽皮好动之时,小手不慎碰到了紫草,须臾间便起了大片红疹。待御医赶来查看后,告知妾身,说这紫草虽有诸多益处,然而对部分人而言却极易引发过敏,睿儿恰恰便是对紫草过敏之人。自那之后,东宫上下便严令禁用一切与紫草相关之物。”说到此处,太子妃微微顿了一下,旋即目光坚定,掷地有声道:“所以太子当日所穿衣物上沾染的紫草粉绝非出自东宫,此中定是有人蓄意谋划,恶意栽赃陷害太子。”
李淮清让太子回忆当日的情景,尤其是从凌王府回宫后,去紫辰殿的路上,有没有碰到什么异常的地方。
太子闻言,努力回想,片刻后,皱眉说道:“孤那日从凌王府回宫,去紫宸殿向父皇回禀七皇弟的婚事,好让父皇放心,行至御花园时,一名宫女神色匆匆地从拐角处奔出,与孤撞了个满怀。那宫女吓得面如土色,连声称罪,孤只当她是害怕冲撞了孤会受罚,便让她退下了。如今想来,此事甚是蹊跷。”
太子说着,目光在李淮清与太子妃之间游移,见两人都不说话,又疑惑道:“当日孤换下来的衣物,按例当时便会清洗,这紫草粉很难清洗?”
太子妃闻言,脸色骤变,一片阴沉。
太子见状,目光转向太子妃,轻声安慰道:“爱妃莫要太过担忧,既然如今已找到父皇因何中毒,只要解了毒,孤再向父皇详细解释,父皇近日对孤很是信任,定会相信孤的清白。”
太子妃嘴唇微微颤动,欲言又止,心中并不乐观。
李淮清见此情景,神色凝重而又沉稳地开口道:“皇兄、皇嫂且宽心些。淮清先回唐府与岳丈商议对策。眼下最重要的是父皇龙体康健,只要父皇能安然无恙,诸多事情便尚有转圜余地,真相也会水落石出。”
太子连忙点头,眼中带着一丝感激与急切,说道:“七皇弟所言极是,此事就劳烦你与岳丈费心了。你速速回府吧,免得两老担忧牵挂。”太子妃也微微颔首,目光中虽仍有忧虑,但也多了几分期许。
李淮清向两人行了个礼,转身,匆匆离去。
见事情有了回转的希望,太子一直紧绷的心弦似乎松弛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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