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沛真只感觉喉咙发干。

望着眼前这个叫独孤月的女生，她紧紧捏住报名表。

尴尬一笑，转头继续填表格。

可报名表已经被她下意识地揉作一团。

独孤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去下洗手间。”

陈英杰不知廉耻的声音响起：“要不要陪你去？”

那女生笑道：“不用，你先帮我填一下表格。”

紧接着是玻璃门合上的声音。

会客室里静得让人心慌。

这里面积不大，十来个平方的客厅里放着三张桌子六张椅子。

墙面是简单的白色粉刷，挂着一些驾校的规章制度和优秀教练员照片，个个张开大嘴微笑。

韩沛真重新拿了一张报名表后坐下，笔尖沙沙作响。

可写字的手似乎在微微颤抖。

不多时，陈英杰喊了一声“喂”。

她装着没听见，或者说，她在忍，后槽牙咬得紧紧的。

“难怪连喊你吃饭都没空。”他走到身边，俯下头，“原来你说的暑假忙就是在忙这个。”

她将笔重重地往桌上一拍，报名表瞬间被戳了个洞。

和自己的心一样裂开了一个口子。

她深吸了口气，起身去重拿报名表，陈英杰也紧跟其后：“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为什么最近电话不接，信息也不回，你知不知道……”

“别说了！”韩沛真嘴角抽搐了几下，抬眼冷冷看着他，“你这样不怕你的女朋友误会吗？”

他却一脸坦然：“那有什么可误会的，我跟她又没什么。”

一听这话，她更是一团无名火涌上心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冤枉啊。”他苦着脸双手合十，“不是你让我去打工赚学费吗？”

“谈恋爱也能赚钱？”

“我这不是重操旧业嘛。”他手撑着前台的长桌，“陪人说话聊天吃饭，一个钟头能赚250呢。”

“看来是个富婆啊。”她冷笑着转身，回到小桌子前填表格。

他凑近道：“我不卖身，只贩卖情绪价值。”

她抬头露出一副假笑：“那你就好好赚钱去吧，别来烦我。”

话音刚落，感觉他突然浑身僵硬了。

悻悻转身后，他叹了口气：“原来你嫌我烦了吗？”

她哑然失笑，继续埋头填表。

不知为何，接连写错了好几个字。

良久，他又开口，声音里满是幽怨：“其实这么久没见，我一直想说，我很想你。”

这话如同一颗子弹呼啸而来，几乎一瞬间打中她的胸口。

手里的笔猛然一顿，又把薄如蝉翼的报名表戳了个洞。

她抬头看向他，只见他一脸委屈模样。

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门外传来略带压抑的一声尖叫。

她心中一惊，他则连忙冲向门口。

在门外张望一番后，他转身摊了摊手，无奈道：“邪门了，一个人都没有。”

她起身重新去拿报名表，余光瞥见他正朝自己款步走来。

她下意识抿了抿嘴唇，心里突突跳个不停。

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睫毛微颤：“现在已经没人再起哄了，你为什么还要躲着我？”

韩沛真假咳一声，抬起手，直视着他略显暗淡的眼眸：“因为我不想让你难过。”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里瞬间恢复了神采：“你……你说什么？”

她连忙捂住嘴，感觉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可等回过神来，带着薄荷清香的呼吸声已经近在迟尺，她抬眼看去，发现他眼眶已经湿红：“见不到你我才难过呢。”

忽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门把手开始转动。

韩沛真心里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刚刚的座位，手忙脚乱拿起笔，却发现忘了拿报名表。

他愣了一下。

望向门口，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外卖员探进半个身子：“谁点的奶茶？”

陈英杰尴尬一笑：“我点的。”

接过奶茶，他递了一杯给她。

韩沛真扫了一眼，头也不抬，没好气地说：“又不是给我点的。”

他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了过来：“那你想喝什么，我帮你点。”

她站了起来，去前台拿报名表，撇了撇嘴：“我不需要。”

“我发现你最近好像有点反常。”他坏笑着凑近，“你刚刚说怕我难过，是什么意思？”

本想去拿报名表，听到这话手猛然一顿。

她将额头的碎发撩到一边，支支吾吾：“你听错了。”

他继续靠近，清澈的眼眸几乎要把她心底的想法看穿：“你不诚实。”

她鼓起勇气，扬起下巴：“你就不怕你的那个女朋友突然闯进来？”

“都说了，那个只是顾客。”他扬了扬眉毛，“倒是你，还蛮关心我的嘛。”

“你少臭美。”她清了一下嗓子，“做一行爱一行，你好歹要有点职业道德。”

他嘴角弯起：“这我当然知道，但我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

她勉强一笑：“我也没想到。”

可眼见他慢慢朝她靠近，她顿时心跳加快，贴上墙面时背部一阵冰凉。

他微笑着，满目柔情。

她口舌发干，嘴唇微张。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背后突然传来这么一句话。

韩沛真心里一紧，连忙跑回座位，陈英杰也急忙坐了下去。

朝门口一看，是沈医生。

她擦了把汗：“你怎么在这儿？”

沈医生笑着走进来，拿了张报名表：“来学车呗，还能干什么。”

“你不是会开车吗？”陈英杰惊诧，“酒驾了？”

沈医生叹了口气：“驾照逾期了，一直懒得去换，结果被注销了。”

“作孽。”韩沛真笑着摇摇头。

沈医生刚准备落座，突然拍了下脑袋：“不好，我身份证没带。”

说着又匆匆离开了。

两人面面相觑。

陈英杰又起身拉开她旁边的座位靠了过来：“沛真，其实这段时间我……”

她放下笔，低头道：“你不用再说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不是吗？”

“你不对劲，你真的很不对劲。”他弯腰，从她脸下往上看她，“你是不是故意在躲我，告诉我为什么？”

她一阵心虚，把脸侧向一边。

“哦，我明白了。”他微笑道，“你怪我不够主动是吗？”

韩沛真愣住了，回头看他：“你在说什么？”

他弯下腰，目光中满是温柔：“其实我也发现了，没有你的这段日子总觉得心里空空的，也许我……”

她一时口干舌燥，心里突突狂跳：“你不要告诉我，你……”

他坦然一笑，眼神无比明媚，开口道：“其实我……”

韩沛真轻抚着手臂，眼神在他脸上游移，感觉他嘴部的动作似乎被放慢了一千倍。

*

《最后的告白》

作者：毒女人

"够了！"陈英杰红着眼睛掐住韩沛真的腰，"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被他按在补习班的墙上，眼泪止不住地流："放开我......"

"为什么要躲我？为什么最近都不来给我补课了？"他咬牙切齿。

"我......"

"是不是他威胁你了？"

她愣住了。

没错。

她的老爹威胁说，如果她再和陈英杰来往，就废了他。

"这不关你的事，"她挣扎，"快放开我......"

"不关我的事？"他冷笑，"你知不知道没有你我连题都看不懂？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我的成绩全完了？"

"对不起......"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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