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谎言
乔壮家在村外的一处山脚下,木屋。
是她当年和阿姊一起搭的,当然也少不了村里姨姨婆婆的帮助。
毕竟当年乔家姊妹,一个15岁,一个8岁。
乔壮今晚没磨刀,因为没听到让她心闷的叹气声,反倒是一些压抑又雀跃的欢笑声,听着她今晚又多吃了一碗饭。
待她洗完碗,就听到门外传来几道脚步声,很轻,像猫儿踩在沙石上。
乔壮一把拉开门,就看到老爱来她这买猪脑的郭姨站在外边,敲门的手还举在半空。
“我就说乔壮的耳朵灵得很吧,小香还不信。”郑婆站在人群里,笑着开口。
郭香仪也配合,半嗔半恼地拿指头轻戳乔壮的手臂。
“乔壮你是属狗的不成,耳朵这么灵。”
乔壮低头看她,认真地摇了摇头:“郭姨你记错了,我属龙,我阿姊才属狗。”
“哈哈哈哈哈……”
身后的女人们顿时像炸开的苞米般,噗一声爆出响亮的大笑。
乔壮挠了挠脑袋,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
还是郑婆挂念她:“是我们记错了,乔壮莫要怪罪我们。”
“好。”乔壮点头,她是个心胸宽广的人,不会因为这些小事生气。
一群人笑罢,这才收拾起自己的包袱。
“哗——”
一席大红的绸缎被面在郭香仪手里展开,正面戏水的两只鸳鸯齐齐整整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把喜被都带出来了。”周韵上前摸了把,“这‘的确良’的缎子确实好,又亮又滑,这么多年过去了,颜色还这么艳。”
“真好看。”又一个女人上前看了看。
她眼里满是惊艳,却不敢摸,怕手里的老茧勾坏这好看的被面。
“姐,不但好看,还好摸呢。”郭香仪抓着她的手,就往上面蹭,“您摸摸,是不是又滑又凉?”
“哎呦,是是是。”女人只觉得这被面和小姑娘的脸蛋似的滑溜,赶紧收回手,“不摸了,再摸摸坏了,你家里那个发现,该骂你了。”
郭香仪手一叉腰,翘着脑袋:“就我家那傻小子,我把他卖了,他还回头冲我笑呢。”
这话半点不夸张,因为郭香仪屋里头那个,确确实实是个傻子。
原本还围着瞧的女人都安静了下来。
女人总是这样善良,哪怕自己过得也不如意,见到别人过得不好,也会感同身受替她难过。
“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郭香仪将自己的被子摊开在地上,往上一躺,拍拍身侧,“我这可还有空位,先到先得。”
安静的人群又热闹了起来,大家你推我我推你的,最后推出两个女人。
一个人是先前摸被子的,一个是郑婆。
郑婆看着站在身后的女人们,傻眼了。
“我这可带了被子。”她拍拍手里的包袱。
“您最年长,这时兴的好被子怎么也该让您睡上一晚。”有巧嘴的女人说了句,顿时得到四面八方其他女人的赞同。
“你这话说得对,我最年长。”郑婆点点头,忽地转头看向乔壮,“壮啊,你看婆婆我这把老骨头,今晚你那床……”
乔壮看了看她露出一角的素色被子:“那我要睡郭姨的被子。”
乔壮喜欢亮晶晶的东西,郭姨被面的鸳鸯翅膀上不知贴了什么,看起来闪亮亮,她喜欢。
“嘿,你这娃娃还挑上了。”郑婆故作生气,“那我今晚不睡你的床了。”
不睡床是不行了。下一秒,乔壮就连人带包打横抱起,放到屋里的大床上,自己则回来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那红艳艳的喜被。
郭香仪逗她:“乔壮,加上你,我这被面上可躺不下三人,怎么办?”
乔壮看了看剩下的空位,又看了看自己,心里虽失落,却还是开口安慰:“没事郭姨,我睡郑婆的被子就成。”
说着,她就回屋里取了藏蓝的素色被子铺在地上,一副今晚就睡这的模样。
“好了好了,哪能不让咱们的大功臣睡上想睡的被面。”郭香仪拦住她,从包袱里取出另一床被面,同样的红艳艳,图案从鸳鸯戏水换成了双喜字。
“你瞅瞅,这个行不?”
乔壮接过铺好,往上一躺,冰凉凉的被面贴在身上,舒服得她翘了翘嘴角。
她决定了,给阿姊的屋里也添置一床滑溜溜、冰冰凉的被子。
女人们一阵忙活,最终每个人都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半块被面。
哪怕乔壮早早清扫过门前的空地,确保一颗石子没留,躺在地上睡觉也不是件舒服事。
更何况村里的女人大多皮包骨,隔着被子,突出的骨头都能硬挺挺地戳在地上。
硌人,但女人们却觉得格外松快。
没有熏天的臭气,没有粗鲁的呼吸,更没有炸雷的呼噜。
只有干净的、好闻的皂角味和女人自带的馨香温软气。
在这样宁静温馨的氛围中,郭香仪看着满天的繁星,轻轻开口:“其实大家不必担心我。”
“我家那个虽傻,但听话,我说东他不往西,我让他捶腿他不捏肩。见我不开心,还知道逗我笑。要我说,他是村里顶顶好的男人了。”
“而且我嫁过来时,就一个婆婆。婆婆人好,知道我嫁来委屈,特地花大价钱去城里买了这两床大红被,说要给我撑撑面。嫁来后,家里的大事小事都自己包圆了去。”
“要我说,她哪里买了个儿媳妇,分明是买了个女儿。就是可惜,还没享到福就……”
郭香仪说着说着,话里的字就开始抖,她吸了吸鼻子不再说话。
身旁的女人叹了口气,轻轻顺着她的后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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