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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

1.

外面关于“银河擂台”、“女神转世”之类的话题吵得沸沸扬扬,但对纱织而言,平时该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无非是多了一点要处理的事情而已。青铜圣斗士们有些住在城户家安排的酒店内,有些则是自己找了去处,不管是为了什么而来,这些少年们都将以自己的方式将信念贯彻到底——

“那啥,这夜黑风高的套路也算吗?贯彻不扰民准则?”纱织一边往脸上糊睡前保湿面膜,一边瞄了眼墙上的水晶荧幕,普通人是辨别不出屏幕里刚刚有什么变化,但在纱织眼里,那一闪而过的金发实在过于显眼,更别提那藏了在她眼中也等于没藏的小宇宙。

加隆正兴致缺缺地翻着手里的资料:“算吧。”

“你好敷衍噢。”

“圣域的那些东西,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句话。”加隆向纱织晃了晃手里的那一沓东西:“选个不喜欢的?”

“那就右二。”

加隆转手抽出那叠,把剩下的递给一直试图让自己毫无存在感地站在角落里的红发女性。女性面无表情地接过后,直接推开房门离开。纱织在门关上后有一会儿才收回了一直偷瞄人家的眼神:“我一直想说,卡勒耳福勒也太不喜欢你了吧。噢,她看起来也不喜欢我。”

“她哪天要是能对『善性』与『人』这类和颜悦色,那也不用担心会有『恶性』与危害人类等东西出没了。”

“我懂她的「基底」是什么了。但你应该有方法可以让她看起来不这么排斥?毕竟我看她和洛德相处的还挺不错的。”

“没那个必要。我也没兴趣劝恶向善。”加隆端起面前那杯被牛奶和糖搅得看不出原样的“豆浆”——是卡勒耳福勒按洛德喜好的标准口味调的,他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况且没有什么是完美得能让所有非其本身的存在都去喜爱的。要么是根本不了解其本身,要么那东西从头到尾都不过是虚假与谎言。”

2.

一天即将结束,正在忙碌着收尾工作的女孩们在看到从书房里出来的女性时,或多或少都有些惊讶——她们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位梅蒂斯塔家当主身边的秘书官是什么时候来的。

在场人中唯一知道些许详情的美衣示意其他人继续手里的事情,自己迎上前:“卡勒耳福勒女士,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吗?”

那位女性并没有停下步伐,只是扭过头对美衣笑了笑:“是战争女神身边的小海豚啊,没有什么,不过是随手把飞进玻璃箱内的小鸟送出去这种小事,你们继续勤勤恳恳地劳作就可以了。”随后转身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

卡勒耳福勒离开后,似乎过了很久,美衣觉得那压迫得她动弹不得的眼神才慢慢移走,那仿佛能将周围一切融化的黏腻感也随之缓缓褪去。

“美衣?美衣!”

“……嗯,我没事。”她缓缓吐出口气,对过来扶着她的女孩稍稍笑笑:“没关系的,去做你的事情吧。”

那个只是作为城户家普通佣人的女孩看着卡勒耳福勒离开的方向,似乎仍然心有余悸:“那位秘书官女士一出现,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不敢靠近她,感觉简直就像……。你却还能跟她说话。也不知道纱织小姐跟这样的人——啊!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早点回去休息吧。”美衣并没有回应,却又不容置疑地说。

那个女孩讪讪地笑了笑,很快离开了。

城户宅有什么不容普通人知晓的事情,在这座宅子里工作的人都略微知道一点风声,她们也保证除非需要,并不会外传——普通强制性保密咒术条约,简单但好使,刻在普通的打印纸上对普通人就有足够强效的约束性。

作为纱织的私人秘书,美衣或许是这座宅子里所知道的事情仅次于忠于城户家十几年的辰巳的人。但对作为修行了五年的后成为圣斗少女的她而言,有关梅蒂斯塔家的任何存在都是极其神秘与危险的,即使有着自己的情报网,负责谍报活动,她们所知道的任何有关梅蒂斯塔家的事情都并不比外界更详细,就算同为“联盟”根基的其他家族们都做不到在圣域面前藏匿得如此分毫不露。

但纱织——雅典娜女神却似乎并不把梅蒂斯塔家的当主看做旁人,甚至十分地亲密,常年跟随在纱织身边的辰巳德丸也并没有对此有何异议。因此,美衣也不打算做些什么额外的事,她支持女神的决断。

但是,那份警惕是她始终都无法放松的——好比这位只是“区区”秘书官的卡勒耳福勒,她身上那随性且毫不掩饰的杀意、与那不容忽视的危险气息让美衣难以直面,但圣域却并未对这个按理来说是高危险级别的存在采取任何手段,那么那位看起来除了“容貌气质过于出色、但从不高调行事吸引旁人视线”的梅蒂斯塔家当主,以及虽然“言辞犀利但对人却显得极其温和慈爱”的梅蒂斯塔夫人,他们绝不可能只是圣域资料里所陈述的那般“平平无奇”——任谁在得知若干家族被一瞬颠覆、或是重挫到再起不能后,都决不会再轻视他们。

只是她们现在跟圣域的联系被单方面断掉了,不知圣域会有什么行动——

美衣定了定神,转身往书房走去。

3.

房门被轻轻带上后,纱织的神态从端庄优雅又换回了放松,她起身抬手在空中一通“乱摸”,而后将某处关上了的空间裂缝又撕开了一个小口子:“美衣你也不是没见过……她泡的红茶一绝哦,跟卡勒耳福勒‘拿手’的牛奶白糖咖啡浆绝对不是一回事,试试不?”

对着这种从次元裂缝里伸出来一个头还有一壶红茶的画风,加隆表情毫无变化:“你倒是不担心白鸟座被变成‘红茶浆’。”

“嗨呀,怎么说呢,虽然卡勒耳福勒见人就是那个样子,但是我这不是相信你还有她嘛。”纱织展颜一笑:“虽然憎恶人类,厌恶‘英雄’,但却不主动对普通人出手——这就够了。”

4.

“深夜闯入女性的住处可不是一位‘英雄’该做的事情哦?或是说,你不过是一届普通的武人罢了?”

潜行被人识破,金发少年没有显得慌乱,只是警惕地环顾四周,在看清出声之人后,他的表情才有了些许变化,但却并不意外:“卡勒耳福勒·赫托尔基纳斯。”

“这可真是意外,我应该没有名声大到能被未曾见过的人直呼出全名?”红发女性从阴影中施施然地走出,在她的那副浅茶色大框眼镜下,很难看清她的眼神,只能看到她嘴角挂着的普通式微笑。

“我听说过你,梅蒂斯塔家的人。”金发少年淡淡道。

“这倒看起来要得益于我的‘主人’?”卡勒耳福勒笑容不变:“那么我也当代表我的主人,恭祝不久前有一位新的‘英雄’诞生——白鸟座的圣斗士,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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