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去大内,就在司州好好玩一玩。”
宁菱还是想留在府内,江玦见她沉默不语,便也知晓了她的心思,索性道:“那先解决了庄头,再去逛逛?”
“他们送来的账本同山一样,我今日定是看不完的,今日便不出府了,望官人玩得尽兴。”
江玦忽而停下脚步,端详着她宁静的神情。
宁菱偏了脸,本能回避这番打量。
江玦牵起她手,径直朝着府门迈步,“横竖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晾他们一两日又如何,随我出府,今日端午,外边的坊市必定是一片热闹。”
明明没有用力,怎么她还是挣脱不开他的手,宁菱被他牵着,只能碎步跟在他身后。
再热闹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以前他们一家住在林桐巷子,跟前就是闹市,没黑没白地熙攘,夜里常常被喧闹断了梦,与黔州的家简直是天差地别。热闹在她心里从来都不是一个向往的褒义词。
马房的调度格外神速,两人还未抵达时就早早在府前准备。
上了马车,宁菱本能往侧座的坐去,江玦反手把她拉到了正座,顺带圈近,没给她挣扎的机会。
轿壁轻晃,帘外传来清脆的马蹄声。
车内一片静默,凝固得有些难以喘息。
江玦将她的脸掰过来,“生气了?”
“没有……”
他凝视的目光实在有些难以忍受,宁菱努力让自己的视线远离他。
“那你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也不笑,不是生气是什么?”
“妾本就话少。”
“那笑呢?”
“未曾有喜事。”
“以后不用早起晚归地去请安,不是喜事吗?”
“其实官人不用如此,纵是贵为妃嫔娘娘,每日的请安都是不可免的,我为人儿媳,请安是本分。”瞥到江玦微微压下的眉头,宁菱忙又道,“妾知道官人体恤我腿有旧疾,才向母亲免了我的请安,只是妾心里还是有些愧怍,母亲年事已高,我去请安若能让母亲高兴,其实也没什么……”
“你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生分?”江玦把她往怀里拉了拉,心里直觉着分外别扭。
他们的身子已经是最为亲近的模样了,可为什么她一张嘴,就句句拒人于千里之外。
“官人误会了。”
宁菱偏了偏视线,江玦立刻把她抓回来,“横竖我这也做不对,哪里也不行,那你倒是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什么?”
“你把筠儿收到房里吧。”
平静而轻的一句话,蓦地在江玦心底砸下一个大洞。
“你说什么?”江玦的神丢了半晌,怎么也没想到她竟劝他纳妾。
“妾身子本就不好,这一个多月了……迟迟没有动静,想来也是极难了,我看筠儿姑娘甚是钟情于官人,母亲一片苦心也是为江家着想,官人把她纳入房中,来日开枝散叶,既全了筠儿一片痴心,母亲早早享天伦之乐,也不会再处处格束着官人,如此一来一举两得,皆大欢喜。”
她声语平稳,淡定地像是个局外人,只有在感受到那个紧紧束缚她的怀抱正被怒意所颤时,方才破了那可恨的平淡。
“那我呢?”江玦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几乎要把牙咬碎了,“宁菱,那我呢!”
宁菱终于主动抬眸望他,眼底划过一丝错愕,那他呢?
他?照她说的,如此,他便有了两个去处,任凭他喜欢而抉择。本是件好事,可他这会的模样,却像是要发怒了。
“若是官人觉着不妥,便当妾从未说过,恕妾愚钝,书塾上没几天,失言了。”
江玦显然是不买账的,锢着腕骨的手施加了力度,“宁菱,你难道就……”
“主君,到了。”
南风的声音不合时宜地飘了进来,紧接着窗外人山人海的熙攘与喧天的锣鼓从四面八方涌进了车内。
宁菱听着那声震云霄的助威呐喊,后知后觉她这是来到了汴水边上了。
她最终是被江玦拽下车的。
心里存着气,江玦自然不可能把步子放慢,此刻大步流星,翻飞的衣袂哗哗作响,每一次腾空都无不昭示着主人心绪的极其不佳。
宁菱还被他牵着,用尽全身气力也没能挣脱开,只能被迫跟着他的步子走,奈何他步子迈地实在过大,她若不小跑,就要被他拖着前行。
江玦忽然停下,宁菱赶忙刹住脚步,但还是晚了些,鼻尖狠狠磕在他那仿佛石头砌的脊背上,登时被酸痛倒逼出一弯泪花。
江玦这才回神瞥她一眼,见她一张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的脸皱成一团,心里的气这才消了三分,而后她又揩了眼角,眼尾还留着泪痕,又下两分。
待她抬眸,这才收回目光,又恢复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南风望着两人,当真是头疼,好端端地,又吵了起来,试探道:“主君,前边正在斗草,看起来甚是热闹,要不要去看看?”
江玦余光瞥了宁菱一眼,见她不为所动,索性转过身去,彻底隔绝了她的身影。
怎料半刻过去,也不见衣袖处有什么动静,反倒是听着一声有些慌张的“娘子”,再转过头去,只见得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防风跟天冬匆忙跟在她身后,还不时回头小心翼翼地看江玦的神情,步子稍慢了些,再回头,宁菱已经走出好远了。
“主君,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出来逛逛,你别跟娘子斗气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江玦简直要气笑了,“我跟她斗气?难道不是她大煞风景,偏要说些话膈应我。”
“照娘子所说,以后主君便有了两去处,怎么不算是好事呢……娘子如此体恤主君,真是不可多得,且看司州城内,哪家后宅不曾因为妻妾纷争而闹得鸡犬不宁,娘子如此善解人意,着实是贤惠大度,所以主君,你还是……”
“你的意思是,我在闹了?”
纵然心里说是,南风还是第一时间否决,“小的绝没有这个意思。”
江玦剜了他一眼,负气循着宁菱的背影而去,见她往斗草的人前走去。
这是个医馆办的斗草,想来应当是文斗为主了。
刚一靠近,宁菱便闻到了一股极其好闻的草药香,再定睛一看,便见摊前摆了好些花草药材,五光十色,琳琅满目,原先郁闷的心绪都散了不少。
“各位,敬请听好,若是答出谜底,则可得一彩头,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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