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帽子被风吹翻还要捡就没戴,但回去路上一点风没起。树冠将阳光遮得七七八八,江今澄还是睁不开眼。
综合楼前分书时女生先走,可男生步子大,此时都走到了她前面。没转头就能听到身后女生聊天的声音,江今澄稍稍放心点。
不是最后一个就好。
她身旁有几个男生笑着打闹小跑经过,这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去,又接上一阵,江今澄以为还是那群不知道是几班的男生就没抬头。
林荫道骤然起了阵风,吹得高一楼前小雏菊摇摇晃晃,也吹散微弱的人声。
温天南叫了她两声,江今澄才猛地一抬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听见。”
“没关系,你书重吗?要不要我帮你?”
她怀中只有十来本高考必备古诗文,实在算不上重。
“不用不用,我可以。”
教学楼之间挨得很近,过了能看见小雏菊的角度就到了高三楼前,一整排梨树郁郁葱葱立着。
“你有吃过我们学校梨子吗?挺好吃的,就是比较小。”
温天南顺着江今澄的视线看去又转过头说:“没吃过,晚饭时候我去摘个试试。”
“行,那你试试。”
江今澄抿抿嘴角点头。
两侧东西楼梯都摆了高考倒计时的立牌,头顶电子屏也在滚动播放高考倒计时,饶是江今澄这样近视的人也老远能看清上面的数字。
“很久不见你,还没来得及恭喜你期末进步。”
稍稍移动视线就是视觉冲击极强的光荣大榜,红纸白墙。
他们这届期末光荣榜在南墙,毕业生高考录取光荣榜在北墙,隔着六七块地砖相对。
江今澄知道温天南是好心祝福,只是她进步也和温天南差了好几列。一中不搞大光荣榜时,他们甚至不在一张纸上。
“谢谢,但和你差距还挺大的,我争取下次离你那列近点。”
“一定会的。”
他弯着嘴角对江今澄说。
——
零模比一开始说的时间要推迟半个月,八月底学校组织了场零模模拟考。
考完试的晚霞总是很好看,江今澄从食堂吃饭回来一趟趟往座位搬书,路寻像个柱子站在栏杆前发呆。
落日飞鸟,是挺好看,但也没好看到这样出神吧。
搬到最后一趟,江今澄终于没忍住问路寻:“你一直站着看什么呢,不搬书吗?”
“我挡你了?”
“那倒没有。”
充当他和成真之间快递员不可避免会搭话,搭话搭多了也就熟悉些,偶尔也能和路寻开两句玩笑。
顺着路寻的方向看,没看出个所以然;竖耳朵听了会儿,也没听出个所以然。
“今天成真播音。”路寻提点道。
成真播音?可现在在放歌,成真也没说话啊。
“行,我懂我懂,那你听吧。”
她转身要走刚好有人过去,就停这么一下,耳边又被路寻叽里咕噜灌了一连串话。
江今澄以前没觉得路寻是个话多的人,现在看来他和李元一样,吵人。
“okok,我明白,我真明白,最后一次播音嘛,大家都是同学,该听该听。我这搬书就不听了,你听吧,走了。”
考完第二天正常上完下午三节课,然后一号早上七点半准时到班。
抠,太抠。不过高一也没好到哪去,上午照常训练下午展示,紧关的玻璃窗还是隔不住操场上的声音,一二一二喊得极有穿透力。
江今澄无心听英语老师在上面讲什么语法,还有十分钟下课,她现在就想把一轮复习和笔都收回桌洞回家。
“都高三了,我也不想每节课都训你们,哪天你们自己上讲台看看一个个什么样。挠脸的梳刘海的跑神的睡觉的吃东西的,你们考那点分算奇迹了,我觉得你们都该不及格。”
“英语是高考最容易提分的了,你哪门能稳定考上一百三,更别提还想拉别人一二十分。但英语你学好了,那就是好,无论什么时候都好,以后考研底子都比别人好。”
这话江今澄从初中就开始听,可她考不了那么高。
她和方砚清盛意还在一个班的时候,考完一对答案,她们卷子干干净净,几乎一个不错,而她几乎每一面都有红笔印。
一骑绝尘的差距,让她怎么努力。
“还有几分钟下课我就不讲了,明天晚自习评讲试卷,课代表记得提前去办公室把答题卡和答案数来发。”
话音刚落江今澄便听到熟悉的拔u盘,然后是厚教案合上吹起讲台粉笔灰尘的味道。一切都如往常,一模一样的场景。
这让江今澄觉得很安心,一成不变的安心。
太阳比正午温和不少,色彩也更为浓烈,金黄色,照得什么都金灿灿的。沿街围栏凌霄花风华不减,她以前没注意过路边植物,边缘送了她相机后才慢慢关注这些。
关注一朵花从花苞盛放到凋落,比较晴雨云雾早中晚什么时候拍芦苇会好看……她握着相机跑来跑去,技术进步很微弱,但对光影颜色甚至人的情绪都观察得愈来愈细致。
找到一件不讨厌的事做下去也挺不错,至于什么热爱梦想慢慢找吧。
处暑已过,白昼也短了许多,江今澄看这天色,估计六点多钟就该日落。
快到四楼江今澄就在掏钥匙,掏到家门口连书包都掏了个遍还是没找到钥匙。规矩地扣了几下,耳朵紧贴大门,没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
“妈,妈,给我开门,我没带钥匙。”
咚咚咚又是三下。
“爸,爸,你们在家吗?有人吗?你姑娘放学了,开门开门。”
她记得这门隔音没那么好,怎么一点屋内动静都没听见。不是明天正式开学吗,今天就去学校了?
台阶还不算脏,反正也是校服裤。江今澄坐下双手捧脸想该怎么办。
去门卫打电话要下楼,等的话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假期就这么几个小时,江今澄可不想在门口坐一晚上。
下楼,打电话。
想到就去做,越拖越不想下楼。江今澄立刻起身,楼梯拐角有阵上升的空气,伴随一阵吱呀声同时附在人耳边,她欣喜转头,但不是自己家。
“江今澄,用我电话吧。”
榆海夏末依然燥热,楼道背阴空气冷,但也同样有股无法挥散的潮气和闷味。
她扒着铁栏杆往下探头,楼道的潮气和闷味都淡了些。许松年站的地方不算光线充足,又仰脸看她,在鼻子下方覆下一小片阴影。
江今澄对这个光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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