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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 18 章

秦挽知和谢清匀近些日比及往日稍显关系冷淡,虽已极力修复,以期回到常态,但成效有限,时感力不从心。

谢清匀在慎思堂燃一盏灯,公务处理得不顺利,心里装着事,坐在这里竟一时难以静心,索性放下手中的书简,返回了澄观院。

院中明亮,转入内室,闻得淡淡的兰芷清香。

秦挽知正在挑亮烛芯,暖光映在周身,抬眼望了过来。

垂散在身后的青丝,肌肤照得莹润,整个人都似在发光。

他想到很多个这样燃灯等待他的夜,寒冬里多么冷寂的夜晚,均因为多了个人而变得有所不同。

秦挽知上前为他宽衣,听到他道:“后日休沐,带着孩子们去踏秋吧。”

她将革带放在架子上,回他:“好,正好将安儿也带出去散散心。”

两人聊完了后日踏秋的事宜,短暂的无声,五感在黑暗缓慢放大。

锦帐四合,拔步床围成的一方天地间,雅淡的香气缠绕着呼吸。秦挽知常常拿兰芷熏香,他身上同样,时常和她一样香味。她很喜欢,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谢清匀忽问:“似乎不曾问过你,为何钟情于兰芷?”

秦挽知下意识闻了下,她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说起来大概是懒得更换:“很早就在用,习惯了。”

言讫,秦挽知追丝寻迹想了想,他没有表现出过不喜欢,有时候还会埋在她颈窝深嗅,像是与她身上弥散着相同的香味才好。

所以,是腻了?

她默许久,指腹摩挲着柔软的锦褥,侧目问:“你不喜欢?”

谢清匀无有犹豫:“不是,很喜欢,突然想起来便问一问。”

秦挽知不说话了,她这人确实是用惯了不会主动换的人,除非东西坏了,再不能用。

她在想,是不是也可以换一下,一种香是用得有些久了。

踏秋那日,二房太太家的孙儿旻哥儿跟了过来。

旻哥儿比谢灵徽大两岁,身子弱些,是谢灵徽的小跟班,在谢灵徽牵动之下,又与汤安玩到了一起。

昨个儿,二房太太不好意思地来送了个亲手绣的事事如意绣画。二房太太出身锦绣世家,手艺京城中数一数二,橙黄的柿子与灵芝如意纹,绣得典雅。

“你们一家人的踏秋,说来二房不该凑热闹,昱哥儿丧气了许久,很久没见过他这样,心有不忍,所以来问一问,能不能捎带上昱哥儿?”

长辈在前,况刚进谢府后,二太太帮她良多,给了她很多善意。

“二婶言重了,不是大事,只昱哥儿身子能吹了风吗?我怕他出去一遭,反要遭罪受。”

提到这,二太太脸上带喜,感激道:“多亏了徽姐儿,昱哥儿和徽姐儿玩在一处,这半年来身子骨好多了,也不能总拘在家里,跑一跑也是好的。”遂说定了。

今日细风,碧色如洗,一行乘马车到郊外。

谢灵徽下了马车迫不及待要去放风筝。

风不急不躁,一阵好风而过,将风筝送上天际。

长岳、康二和琼琚各自顾看一个,不一会儿三个形状各异的风筝飘在了上空。

剩下的那个大燕风筝由谢清匀放起来,他轻叫她,将风筝线交到她手中。

她手中的风筝飞得又高又稳当。

少时,汤安所持的风筝急转直下,瞬时跌下来,另外两个都有不同程度的疲软,见着秦挽知手中的,高高扬着脑袋看,不敢多瞄,还得顾着自己手中的风筝。

要比拼一样,激发了斗志。

秦挽知莞尔笑。后,见汤安跌落后的风筝放不起来,于是把手中的风筝给的汤安,康二小心翼翼跟着,这次可要放得久点儿再高些。

谢清匀落半步,在后面静静看着她展露的笑颜,眼前回荡出秦府那天泛红的双眼。

风从耳边掠过,秦挽知回眸,望进那双深邃的眼睛,直直看着她,唇畔的笑还在,她行两步问:“怎么了?”

谢清匀:“我去马车里拿点水。”

马车停得稍远,等他回来时,风筝瘾过去的小童们寻到了新的玩乐。

谢灵徽捡了块扁石,到溪边要打水漂,递给昱哥儿:“六哥,你试试。”

昱哥儿抡手臂一扔,噌了一个水花就沉了下去。

几人遍地找石头,堆在一边儿开始一个个打水漂。几次下来,连汤安也能打出三两个。

不知几时,谢灵徽道:“打水漂我阿娘最厉害了。”三个孩子齐齐看过来,等着她展示一般。

坐在树下的秦挽知得知来龙去脉,无奈道:“那我打一个?”

连连点头。

“噌噌噌噌——”

一连串的涟漪白花开在映照着蓝天云彩的水面。

惊赞声不断,几个人看向秦挽知的眼神都亮得出奇。

谢清匀看到的便是这一幕,有一瞬间仿若回到宣州老家。

秦挽知亦想到此处,忆起了第一次打水漂的场景,在宣州草堂旁的清溪。

谢清匀把擦干净的石片放到了她手中。秦挽知从未做过这些事,从小受闺训,何时体验过。

小小的扁石在手中摸了个来回,三次后掌握了机窍,竟比谢清匀掷得还要远。

一次,谢维胥大夸其词讲述此事,三岁稚龄的谢灵徽当场瘪嘴:“我那时候为什么不在?小叔都去了,我也想回老家。”谢灵徽遂深记于心。

如今想想,那三年大约是秦挽知迄今为止最为清贫的日子。

秦家虽不是钟鸣鼎食之族,但从小也是锦衣玉食,在锦绣堆里长大的,到谢府更是吃穿用度皆为上乘。

可那些日子过得简单,心也跟着轻盈松快起来,开心似乎都更纯粹了。

离开了京城,邻里淳朴,她和谢清匀过着平淡的日子,是她从未感受过的生活,充斥着安然和自在。

秦挽知看着由三人投掷浮起的水花,如有一瞬回到那时。

身后脚步声起,谢清匀递过水囊:“喝点水。”

秦挽知回神接过:“谢谢。”

两人坐在树下,谢清匀倏地道:“有时间,我们可以再回宣州看一看。”

丁忧结束离开宣州,正恰新帝登基两月,谢清匀走马上任,赶回京城。

至今,已有十年未曾回去。

那间溪边草堂,深夜亮烛的书房,田圃里种下的菜籽,都已渐渐远去。

整个京城像笼一样,开心和快乐是引诱,潜藏着悲伤和痛苦。

秦挽知想,回去也不错。

舒适自在。

-

秦母多日来深更半夜忍不住湿了眼,心里反复记着秦挽知那轻声的质问,一鞭子一鞭子有如实质抽在她心上,让她呼吸困难,心悸难耐。

她知道秦挽知在躲她,大抵碰见了不知如何对待,以四娘的心性,说不准还会对她后悔说了那些重话,四娘心软孝顺,便令秦母更为难过。

见派去传话的下人一个个没有结果的回来,秦母眼神黯淡下来:“四娘还是不愿见我。她竟然那样认为,我做错了?琴韵,我是不是做错了?这些年,她与我渐远,我其实感受到了。”

“四姑娘万不愿看您这样,您伤了身她指不定要伤心自责起来。”

这些话说了多遍,李妈妈叹气,从袖中拿出门房收到的信,“舅老爷的信来了。”

一听到那个字眼,秦母蹙眉撇过头,她最近看见信就犯恶心,半点心情也没有。

她撑着额闭目养神,信让李妈妈念着听。

舅舅家的来信迟落桌面,内容是一家子即将随周榷擢升来到京城,多年不见,希冀团聚叙旧。

秦母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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