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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逃婚来嫁他

连朝骤雨,连绵三日三夜。今日上京城终得放晴,天朗气清,满城百姓皆欣然出游。临安街乃上京最是繁华之处,此刻往来行人摩肩接踵,车马云集,一派热闹喧腾之景。

书肆二楼,唯待贵宾,与外间喧嚣繁闹,判然两境。

掌柜的将上好毛笔一一陈列于案几之上,供面前几位客官拣选。

见那着一身褐色麻衣的女子,衣饰素朴,举止拘谨,瞧着实在不似上京城中的闺秀,目光便径直掠过她,望向其后身着襦裙、气度华贵的女子,躬身问道:“敢问小姐,欲选何等笔墨?”

陈竹宜神色淡淡,瞥了眼案上的两排毛笔,问道:“此便是你处最好的笔?”

掌柜面带笑意,忙应:“正是。”

陈竹宜挥手令其退下,转眸看向褐衣女子时,目光似怕惊扰了对方,柔缓下来:“晚萧,你且看看,可否有合你心意的?”

余晚萧抬眸扫过,见案几上皆是上等的好笔,价码自不会低,以她的境况是完全承受不起的,于是局促地摆手:“不如……我们还是去一楼吧?”

陈竹宜握住她的手,轻叹道:“一楼能有什么好笔?你初入学堂,自当备些上好笔墨才是。上京不比岭南偏远苦寒,此处富饶繁华,达官显贵遍地,尤其是学堂里的学子,多是名门之后。你既在住陈府,出去时便关乎陈府颜面,断不可太过寒碜。”

余晚萧还欲再说,陈竹宜捏了捏她的手,又道:“若忧心银钱不足,只管放心。出门时,祖母已备足银两,特意嘱咐我务必为你置办好笔墨纸砚。”

话已至此,再推辞便显得不识抬举了。余晚萧嘴角牵起一抹浅笑,带着几分受宠若惊,低声回道:“多谢表姐。”

余晚萧择笔的时候,陈竹宜沉吟片刻,故作漫不经心问道:"晚萧,祖母向来不轻易松口,怎的突然允你入文澜书苑求学?大哥哥这场病,莫非是听闻你也要入学,一时激动所致?"

她心中疑窦丛生也非没有缘故。祖母素日偏心诞下两位公子的大房,对他们二房向来是不冷不热。当年陈竹宜求入学堂,几番恳请皆被驳回,并叫她歇了这个心思。直到后来祖母卧病在榻,她贴身侍疾半月有余,才得祖母垂怜,托人送入学堂。

反观余晚萧,不过是一个岭南逃难而来、投奔二房续弦方氏的孤女。刚来时深居简出,连祖母的面都难得一见,由此可见祖母待她并不亲厚。

前几日大哥突染急病,卧床昏迷不醒,病因蹊跷得很,阖府上下竟无一人知情。

也正是此时,祖母忽然发话,要让余晚萧与她同入学堂,还嘱咐她寻个时日,带余晚萧出来采买笔墨纸砚。

陈竹宜暗自思忖:余晚萧这事,莫非与大哥哥的病有些牵连不成?

余晚萧指尖微顿,抬眸直视陈竹宜,面上一派无辜坦荡:“闻老夫人久为咳疾所困,我家乡有种土方子可治此症,便想着献与老夫人一试。不料在送药途中,偶遇大公子失足摔倒,磕得头破血流,我一时心慌,忙唤人来。幸亏大夫诊治及时,说已无大碍,只需静养数日等待醒来。老夫人感谢我救了大公子,特恩允我入文澜书苑求学。”

老夫人素来最疼大哥哥,平日视若掌上珍宝,百依百顺,因她救了大哥哥而给个入学机会,原也顺理成章。

况且余晚萧神情恳切,不似作伪,那坦荡模样让陈竹宜已信了大半。

“既如此,是该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她错开目光,落在余晚萧手下那支雕漆紫檀木管紫毫笔上,伸手拿起,赞道:“表妹好眼光,此笔挺拔锋利,弹性绝佳,最宜习练小楷。”

身后丫鬟令月脸上满是不以为然。这方氏的穷亲戚本就目不识丁,文墨不通,她曾匆匆瞥过一眼,那字写得堪比狗爬,用这般名贵的笔,岂不是暴殄天物?

“小姐......”令月刚要开口劝阻,却被街外一阵喧哗惊扰了话音。

令月将话咽了回去,依着陈竹宜的示意推开窗棂,三人并肩立于窗前。

此时街上已是人头攒动,却纷纷为当中一位骑在马上,身着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让开路径。

马蹄声方歇,一名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子策马奔来,恍若一团炽烈火焰,她在男子马前勒住缰绳,头上金步摇晃动不停,她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朗声道:“我倾慕公子已久,公子昔日也曾赞我生得花容月貌。如今我已逃了婚事,只要公子敢应,此刻我便随你而去!纵天涯海角,亦当生死相随!”

原来这女子,竟然是逃婚而来,想要和人私奔!

周遭百姓顿时一片哗然,开始窃窃私语,余晚萧惊得瞠目结舌,心内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古代的女子,竟然这么生猛吗?

大婚之日,逃婚来与邀请另一男子私奔?

见余晚萧面露惊惑,陈竹宜温声为她解说:“上京城民风向来开放,男女可自行相看,再找媒婆说媒,婚后若情分尽了,和离亦是正常。便是男子再娶、女子二嫁,也是可的。”

她的目光转向马上男子,那人身着天青蓝绣金丝曲纹锦袍,墨发用一根朱红发带高束脑后,眉目如画,面如冠玉,一双丹凤眼天生含笑,风流中透着几许漫不经心的倨傲,端的是引人瞩目。

陈竹宜眼中掠过一丝倾慕,继续道:“此乃镇国将军府的幺子赵长亭,正经的皇亲国戚。他五岁习骑射,十岁便随父军中操练,一身武艺连圣上都赞不绝口。只是性子不似其父那般端方持重,反倒生了副嚣张肆意的风流骨,夏日策马游街,冬日踏雪寻梅,身边总伴着环肥燕瘦的佳人。世人皆说他风流薄幸,偏有无数女子为他倾心,只盼能得他青眼。但若招惹了他,恐身陷情网,他却能漠然抽身,不留半分情分。”

余晚萧听懂了,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个赵长亭,是个渣男。

马背上,赵长亭一手轻握缰绳,另一手执着金柄铁身的鞭子,懒懒地掀起眼皮,唇角噙着几分玩味笑意,容色俊朗得夺人心魄,轻佻着问:

“本公子夸过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敢问姑娘是哪位?”

红衣女子面色一僵,万没料到赵长亭竟已将她忘得一干二净,眉宇间顿时浮起几分委屈:“赵公子,世间再无旁人,会如我这般于成婚当日抛下新郎来寻你,难道公子真的半分不动心?”

“赵某无福消受,姑娘自便吧!”赵长亭轻扯缰绳,调转马头策马离去,墨发随风飞扬,背影潇洒不羁。只留那女子在原地肝肠寸断,伤心欲绝,被匆匆赶来的父兄粗鲁地拖拽而去。

周遭看客议论纷纷,语声嘈杂。

“这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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