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的眼中有一抹光快速地闪烁了一下，而后将眼睛微微眯起。
李长乐知道她的猜测有些冒犯，但她始终揪着这点不放，李长乐也只能实话实说。
“我之前，见过你。确切的说，是见过和你类似的人。”
姜夏勾起嘴角，无害而又单纯的脸上极具魅惑。
她大概知道李长乐究竟明白了些什么，已经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
姜姒有些意外，但看几人的穿着，能知道类似姜夏的人，倒也合理。不过姜姒在心底并不赞同姜夏与他们同行，即使这些人已经同意了这一点。
“先说说你们要去的地方吧，既然你们说要找人，总不能把岷江城整个翻个遍。”
宋延年和徐乐延对视一眼，眼下要不要和这姐妹俩道出实情呢？少女村的名字太过特殊，特殊到只要他们一开口，别人就会知道他们的目的。
这两个虽然看上去很厌恶姜家，但终归是姜家人。姜家作为岷江最大的世家，若说这其中，他们没有任何加害行为，谁都不会信。
齐誉挠挠头，好像做错了事，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了啊……
接下来不论怎么选择，都像在赌博。
要怎么办呢？
看出了这几个人的犹豫，姜姒轻笑一声，有些嘲讽地说道：
“你们要做什么，我们都不关心。看上去，你们要做的事，麻烦好像很大。就是不知道，离了我们，还有没有人能有胆子帮你们了。”
这话不假，徐乐延犹豫着。他们很难开口打听少女村的地点。
就像齐誉路上所说的那样，少女村，只能通过推荐进入。
他们向普通百姓打听，可是打听不到的。
可询问那被放弃的四个村落，目的也很明显……
“我再问个问题。”李长乐突然插嘴。
“你想毁了姜家吗？”
“这位姑娘，我们好像还没那么熟……”姜姒想也不想地反驳着李长乐。
“想。”姜夏轻轻地说着，眼角笑意明显。
“你能出多大的力？”
“不知道，没试过。”姜夏说的是事实，她是想让姜家消失掉，但单凭她可没那个能力。
徐乐延知道了李长乐的意思，趁机说道：
“既然如此，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在岷江，单纯的信任可能不是很保险，相对来说，利益与合作能让这段关系更加稳固。
“哦？”姜夏似乎是累了，不知为何，她整个人有些疲倦，脸色白的可怕，说话的声音也由一开始的聒噪，变为了飘忽的气声。
在缺乏光线的房间里，她宛若一个真正的瓷娃娃。
“说说看。”
“你帮我们调查少女村，我们帮助你脱离姜家。”
姜姒不动声色地动了动嘴角，并没有多言，她能看得出姜夏对这个提议的兴趣，但也能明显感觉到姜夏的身体状态。
“她需要休息。”
姜姒起身，想要将她带回房间。
姜夏慢慢地将手抬起，拦住了姜姒。
“我答应。”然后轻轻地笑了。“原来你们的目的是这个啊。”
她意味不明，甚至有些挑衅地看向了姜姒。
姜姒对她的眼神视若无睹，只是将她抱起，进了后坊。
这姐妹俩一走，宋延年、徐乐延和齐誉的眼神，立刻扫向了李长乐。他们十分想知道，李长乐究竟知道了什么，才突然决定要带上姜夏。
李长乐自然知道他们的好奇，因此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着宋延年，恨铁不成钢。
“你不觉得姜夏很眼熟吗？”
“我？”宋延年愣住了，他怎么会觉得姜夏眼熟？
他无助地看着徐乐延，希望他能帮忙想想，反正他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徐乐延也想不出，京府到底谁和姜夏相似。
李长乐再次叹了口气，看向了姜夏离开的门帘处。
“宁贵妃，姜夏和她很像。”
“哪里像？”宋延年平日都不正眼瞧她，她是世家送进来威胁父皇的存在，他对宁贵妃只有厌恶，没有任何同情。
更何况，母后因为宁贵妃一开始的跋扈吃了不少苦头，这一切就只是为了安抚宁家。
他不恨她就不错了，怎么还会正眼瞧她？
“作用像。”李长乐略微思索了一番，想着该如何描述她心里的感觉。
“就是从小就被定下了命运，按照男人的喜好，不放过一丝细节去培养。你们应该看过姜夏的手，和宁贵妃一样。白皙透嫩，而且指尖极为敏感，稍稍触碰就会变成粉红色。”
李长乐回忆着她当时误入宁贵妃宫中见到的场景。
“那是整日用药水浸泡才能达到的效果。而且，姜夏也同宁贵妃一样，行为举止、五官的动作，都被刻意的训练过。现在都已经刻在了心底，只会用同一种反应表达情绪。”
李长乐想着姜夏那无辜而又楚楚可怜的双眼，有些难过。
或许，一开始的姜夏，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听到李长乐这么说，宋延年才借着李长乐给出的线索认真地回忆了起来。好像真的如她所说，他每次见到宁贵妃，宁贵妃只有一种表情。
那就是极致的妩媚，不论是何场合，她都是那个表情、那种神态。
这也是他一开始想不到的原因，姜夏和宁贵妃的风格完全不同，但如今看来，经历的却完全一致。
李长乐见他们都理解了，甚感欣慰，继续说道：
“所以，她们眼中都有种极致的毁灭感。宁贵妃是想毁了外在的一切，姜夏……姜夏倒是不太一样，感觉她好像只想毁了自己，虽然她表现出的是想毁了整个姜家。”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齐誉很好奇，但他没问。现在问这个其实是一种不尊重，对没有经历过便无法感同身受的不尊重。
“你说的没错。”
姜姒的声音突然传来，她掀开门帘，看着李长乐，眼神有了些许变化。
“没想到你观察的倒是细致。”
她重新坐回桌前，重新审视着几人，不确定地问道：
“你们是京府的人？皇室？别误会，我没有偷听，只是我自小耳力便超乎常人，练武后，听得更远。别见怪。”
齐誉弯弯嘴角，姜姒大可不必将她偷听到的事讲出来，反正他们也不会知道。她能这么说，代表着姜姒终于开始对他们几个有了信任。
“确实。”宋延年点点头，“所以我们才会提出刚刚的条件，从姜家手中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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