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茗甚是无奈,心里骂道:我要是有机会回去,定要将这批司命全换了!写的什么狗东西,人性哪里只有这些,太片面了!!
她抠了抠发丝,顺手一指,道:“埭骰大哥,齐府出事了,他们既然想离开,你护送他们一程吧。”
正事当前,埭骰没有一丝犹豫,听候安排,道:“好,我送他们出去,便立马回来。”
第五茗摆手道:“不回来,你守在府门口,不要让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不知为何,埭骰觉得这会儿的第五茗,不仅仅是人善惹人喜,更是冷静有担当,让人敬佩不已。
他抱手道:“我会守好的。”
三言两语,交代完事情,目送埭骰领着人离开,第五茗沉声道:“隗七,你带我们,速去。”
闻言,隗晎点点头,一个拂袖,带着两人,从天而降,落进了气息的来源,齐府那最大的内院。
院子里一圈素衣道士,听见头顶的动静,仰头望来。
霎时,他们人影都没看清,回正头,四处搜寻之际,在正前方瞧见了突然而至的三人。
领头的道士,拔剑起阵,质问道:“来者何人?”
第五茗上前一步,揖礼道:“散修第五茗。”
“齐富总管请我们入府的。”
“先前在灵堂,齐促少爷的尸身我们已经处置妥当了。”
说到这里,她向后招手,要来埭桡抱着的罐子,上前两步,放在地上。
在对方遣人查看时,她继续道:“我们按齐富总管之意,去寻他交差,谁知一路都没有人。初到齐府,宅院太大,一时迷了路,发现齐府好像遇见麻烦了,这才不得已瞬息而来。”
她给的东西是真的,说的话也是真的,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未曾料到,那查看罐子的人点了点头后,领头人率先手气落诀,朝第五茗三人打了过来。
砰!嗙!!
一道手雷炸在第五茗脚边,幸得隗晎拉她及时,才让那雷只击中了她身后的埭桡。
也是倒霉,埭桡刚挨了一击,正掏出索魂勾,谁知紧接,又来一团火球…
他跳手跳脚,叫道:“欺人太甚!!!”
吼完这一句话,第五茗伸出拽埭桡的手,擦袍而过,眼睁睁见埭桡与那群人打斗在一块。
那领头人,注意全落在身手极好的隗晎,待埭桡离开,他便持剑直上,专挑隗晎怀中的第五茗刺去。
“…”
隗晎带着人,连连转身。
第五茗阻止道:“道友,停一下,停一下!”
嘶——
她大袖破开一条口子。
忽地,她震惊地扯起袖子,透过那个大洞,看向愠怒上前的隗晎,道:“你们来真的!”
慢慢地,那破开的口子,线头自动相接,一阵灵光闪过,竟自己愈合了。
这便是彩云丝的神奇之处,它一旦纺成,除非用火将其全部烧成灰烬,否则,只要有一丝线头在,它都能修复如初。
不少素衣道士,瞧见了那衣服的奇怪,惊讶之余,群起上前,留下三四个与埭桡纠缠,剩下的全扑向了第五茗。
他们这是将她当成了贼首。
第五茗一边退,一边闪躲道:“道友,冷静啊…冷静!!!有话可以好好沟通啊!!”
也不知是他们道门规矩,还是修行所致,居然一心不做二事,愣是莽里莽撞,闷不吭声地闪身持剑。
他们欺负上第五茗了,这事意义就又不一样了。
隗晎瞄见这方情况,眉心一拧,腾身而起,踏在那领头人肩上,连跺数脚,将人逼得从站着到弯下,继而跪着,最后不堪重负地半趴在了地上。
速速解决了一人,隗晎俯身而去,直迎正挨受第五茗重拳的素衣道人。
一个拂袖,把人扇到在地,转而又绕向围着的那些人,几次拂袖,隗晎将人打到东倒西歪。
第五茗惊道:“住手,隗七!!别伤他们。”
她却是满脸担忧地盯着隗晎,过了半刻,见人没有异常反应,稍稍舒了一口气,无奈埋怨道:“怎么能打架呢…”
那厢,埭桡脖子处刚受了一剑,与那几人打成平手。
转头瞧见隗晎的胜利,他兴奋道:“大人有血性!”
“这些道士真不讲理,我们好心好意来帮忙,他们倒好,下手处处是死招,要不是我死了,我还真得怕他们了。”
铮~
素衣道人挡住了他的索魂勾。
突然,领头道人从地上爬了起来,道:“他们非寻常人,起咒起诀。”
这群道士十分麻利,收回手中长剑,结印,取符。
隗晎看向埭桡,吩咐道:“注意躲避,控他们双手。”
埭桡龇牙道:“明白了,大人!”
噼里啪啦,爆炸声四起,隗晎和埭桡早冲了过去,贴人较劲儿。
不多时,渐渐有人呼疼的声音响起,同时,半空中响起惊雷。
第五茗扶额,借由通印护与她的屏障,穿梭在一阵阵烟火中,寻找两抹身影,道:“他们是凡人。”
顺手一捞,抓住了隗晎。
她道:“真的别再打了,这不是胡闹嘛。”
隗晎扫开两人面前的尘雾,皱眉道:“不还手,懦弱。”
一掌向身侧撩去,一人吃疼惨叫,他补充道:“他们用术法,我用肉搏,不会有事。”
第五茗指向头顶,大吼道:“你没事,埭桡把握不住轻重。”
“隗七,你就不能挨他们一招,让他们受「神罚」吗?!”
隗晎一愣,道:“可以。”
然而,他却没有迎上去白白挨受,反而闪身到了第五茗身旁,出其不意,解下第五茗腰间的通印,往一人面前一扔,那人手中符纸钉出…
噔——
金光乍起,素衣道士倒了一院子。
隗晎立马招回通印,一气呵成,绑回了第五茗腰间,道:“他们毁通印,效果一样。”
第五茗:“…”
她腹诽道:早干嘛去了…
埭桡在一旁,头发凌乱,黑衣道袍处处都是口子。
他面红耳赤,吐出嘴里的尘土渣滓,走上前,踩住领头人的胳膊道:“你发什么神经啊!!打架有意思吗??”
第五茗没有制止埭桡的举动。
她白了隗晎一眼,走到那一站一躺二人身旁,淡淡道:“骨灰给你们看了,事情经过也如实告知了,此处究竟发生何事了?你们…为什么会视我们为敌人?”
领头人一边呼疼,一边道:“哼!你…你们休要将我等与外面那些道士做比较,我不会…告诉你们…啊!!”
埭桡脚下使劲儿,斥责道:“原来会说话啊!!刺老子那么多剑,还用符纸炸我!!”
骨头脆断声爆响,同时伴随着领头人一声惨叫。
四周栽倒在地的道士,连连侧望而来,目光关切,嘴中喃喃。
第五茗拉走埭桡,道:“他是凡人,承不住你…”
埭桡挠挠头,收回脚,走至一旁,道:“刚刚忘了,茗道长,你继续问吧。”
第五茗扫了一眼隗晎,主动要求道:“没时间慢慢问,你来。”
隗晎点点头,居高临下,俯视道:“齐府内的符纸和阵法是怎么回事?”
那领头人眼睛本来恶狠狠的,但对上隗晎的目光后,他瞬间失了神,连疼痛都忘了喊叫,一顿一顿道:“一月前,我们布置下的。”
“昨日,你们入府后,夜间我们巡查时,便发现被毁了。”
隗晎道:“你们将齐府上下全关在此院?”
领头人语气丝毫没有变化,道:“是的。”
隗晎道:“为什么?阵法坏了,修复便成。”
领头人道:“来不及了。”
第五茗急道:“怎么来不及?”
隗晎复述了一遍她的问题,领头人答道:“厉鬼现身,我们人手不够,只能将人集中在一起。”
第五茗嘟囔道:“愚蠢!如此不是让叶同喜更好下手嘛。”
隗晎继续道:“厉鬼现在何处?”
领头人道:“不知。”
第五茗心有余悸道:“还好,叶同喜并没有做什么…”
隗晎道:“你们为何将我们视作同伙?”
领头人道:“昨日只有你们入府,阵法刚好被破。”
“方才,先你们一步,有一位出没灵堂的道士来通风报信,说你们焚了尸身,佯作助我们之样,来借机取齐府人的性命。”
埭桡憋不住,骂道:“胡说八道!!”
“那群道士都出府了,根本不可能来这里!!”
第五茗面色一暗,摇头道:“并不是都出去了。”
隗晎了然,开口道:“可是姓甄的一名道长?”
领头人道:“不知他姓甚名谁。”
第五茗道:“算了,不用问了,照时间来看,只有甄道长有机会。”
该问的问题问完了,隗晎半退,让那领头人松了一口气,对第五茗,道:“进屋瞧瞧?”
突然,受「神罚」掣肘的这群素衣道士,纷纷拄剑站起。
埭桡惊恐道:“起…站起来了…”
第五茗一怔,失声道:“他们是真道士。”
眼前状况,唯有埭桡看不懂,疑惑道:“什么甄道士,真道士的!这是怎么了?”
隗晎凝眼,同样有一点似信非信,道:“有功德加身,辱神不过三,不受刑罚。”
埭桡半懂半不懂。
第五茗和隗晎,却神情渐渐有些深沉。
与此同时,这群道士早已又集结在了一起。
不同于先前群起攻击三人,这一回,他们是以人身在摆阵法。
半晌,那人身阵法,只差一个阵眼,便能立即奏效,那领头人,开始一边注意面前三人动静,一边努力蠕动。
他算是有毅力,没费多少功夫,在对面走神之余,盘腿坐在了阵心。
似乎训练过千万次,他们动作整齐化一,利刃在身上划出一条血口,双手结印,口中咒念:“焚此肉身,炷此间命。”
血气分毫不洒,慢慢升起,绕他们身后的宅院,缓缓围了起来。
那领头人虚弱道:“入观中,师父授训,此一生,为人,可惧生死,可畏前路,可言心酸,可诉可泣,可行可想,可善可恶,可唯有一事不可行。”
他咽下嘴中腥甜,顿挫道:“违心,不行。”
埭桡道:“这违哪门子心了,你们这么蠢吗?看不懂我们是在帮你们吗?”
领头人道:“我们能力尚缺,亲眼所见信息甚少,分辨不清你们是好是坏,但我们知道,身后齐府人,世代居住在临安郡,并未做过大逆不道之事,便算是良家子弟,所以我们要护他们周全,不能给你们可乘之机。”
“以此,才能算不违仁德之心。”
埭桡啐道:“放屁!!!”
前世怕不是一头牛吧…
这般,犟。
第五茗道:“为何给他们出注意,「请仙入府」?这非是什么善事。”
领头人咂嘴道:“厉鬼伤人,即是修士,护民积德算是好事一桩。”
“再则,此法子,不伤人,他们沾满财色,此身难登境界,受邀来做事,散尽修为,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并无不妥。”
第五茗质问道:“叶同喜又犯何错?”
领头人答道:“你是说那厉鬼吧…”
思忖片刻,他一脸正义道:“他有名有姓,不驻守于宗祠,不留居于棺椁,出来游荡,本就不该,更甚者,他还仗着身有修为,引雷火烧人府宅。”
顿了顿,他厉声道:“这修为,尚不知道,是他戕害了多少人所得,何以需要顾及他。”
第五茗一震。
隗晎抬手,她瞬间按下,道:“他们不知原委,此回为公事,不可徇私。”
眼睛却瞄了眼领头人那只被踩断的手,她心道:合该,再多断一手。
隗晎低骂道:“愚蠢!”
见二人动势,这一群人哪敢懈怠,背诵平日所学,以静心神,异口同声道:“居善地,与善仁,言善信,事善能…”
诉颂不断,振聋发聩。
埭桡依旧是唯一看不明白的那人,他指着对面道:“这是在做什么?”
第五茗道:“血阵,结界。”
简单四字,语气却沉重异常。
一来,她佩服这群人,为外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二来,此阵法,同血香焚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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