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永盛帝回归主座。
众人的神色都随之一凝,心知这位大靖的君主是要判定今日这最后的角逐第一轮的胜负了。
“想必不必朕说,诸位应该也应该清楚,这一轮到底谁能够胜出了。”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此番言语,又岂是寻常人能够想到和做到的?便是朕,贵为九五之尊,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人生境界之上,比之叶玄都要差上一大截!”
“叶玄。”
“臣在!”
叶玄躬身答应一声。
“这四句可有什么称谓?”
“回陛下,此四句臣称为“横渠四句””
“横渠四句,有什么说法吗?”
“此横渠四句乃是臣再我叶家长安城外的老村横渠偶然所得,故而为横渠四句!”
“原来如此!你这横渠四句,可谓是警醒世人,震古烁今之言。”
“陛下谬赞,臣诚惶诚恐。”
“呵呵,你不必诚惶诚恐,你这“横渠四句””可不仅仅只包括了朕所言的天下,更是包括了家国与天下苍生以及我人族先圣,我想只要是一个读书人,听闻这四句,都应当会被这文字之中所传递出来的力量所震撼的。”
“此第一轮,朕便判定你为这第一名,你们几人可有异议?”
说罢,永盛帝看向了下首的阿史那·胭脂,柳如风,墨无争等人。
如果说,在永盛帝尚未将叶玄的“横渠四句”说出之前,他们尚且可以在有关天下这个命题之上,与叶玄来一番唇枪舌战的话。
那当永盛帝中气十足的说出那四句之后。
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失去了最后反抗的勇气。
因为他们清楚,与叶玄这“横渠四句”相比。
他们方才写在纸上纸上的有关天下的论断,非但片面且十分的狭隘,根本无法与之匹敌。
反观叶玄。
四句话,包含天地,生民、先圣、黎民万世。
其不仅包含了他们所描绘的天下,更涵盖了儒道一直推崇的家国、祖宗、苍生。
“皇帝陛下,叶小侯爷此番论断,有理有据,其不仅将天下阐释的极为清楚,更是包罗万象,非是胭脂
所能相比此番比试胭脂认叶小侯爷为第一。”
阿史那·胭脂微微上前一步学着大靖女子对着永盛帝微微欠了欠身子旋即心悦诚服的说道。
一番话说完再转头看向叶玄之时。
眼神却变得精亮明媚无比。
其唇角微微勾勒出一道邪魅的弧度轻舔红唇整个人瞬间给人一种嫉妒的魅惑之感。
“这妖精!”
见其对自己放电叶玄不由暗吟了一声。
不远处高台之下。
赵凝雪的一双眼眸却是几乎要喷出火来粉拳紧攥银牙也是紧咬。
“坏蛋谁让你这般出彩的!”
殊不知自己还在担心叶玄会输掉今日的对决。
“好胭脂公主认输了你们几位呢?”
永盛帝环顾其他人旋即又问道。
很快便又有几人纷纷认输表示认同了永盛帝的评判。
事实上眼前这位大靖皇帝做出了最后的评判他们认与不认已经没有了实质性的意义。
此番问话仅仅只是一个程序上的客套罢了。
柳如风、墨无争与那穆和几人虽是有些不甘心。
尤其是墨无争和那穆和本是冲着争夺诗魁而来。
因而即便是明知叶玄这“横渠四句”杀伤力巨大依旧存着反击的念想。
他们紧皱眉头努力思索想要从中寻找出破绽
可一番思忖之后却是最终徒劳的轻叹一声。
先后认输。
随着所有人都认输。
下首的大靖百姓发出了震天欢呼。
叶大家的名号随之再次响彻。
……
一番喧嚣之后。
随着永盛帝再次起身手掌向下轻轻虚按了一下。
渭水河畔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
他环顾四周面向所有人。
稍稍顿了一下旋即再次朗声道。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如此简单的四句话却饱含儒道至高追求尔等俱是我九州天下真正的读书人望你们能够叶玄的“横渠四句”作为人生的座右铭克己复礼慎独自律为九州天下
为黎民苍生勤修课业造福人族!”
“谨遵陛下旨意我等必定克己复礼慎独自律为大靖为天下为黎民苍生造福。”
首先便是大靖的一干官员纷纷起身附和。
随后下首的万千学子也都是各自行礼各表心思。
先不说永盛帝乃一国之君。
便是叶玄这“横渠四句”所蕴含的崇高理想。
只要你是一个读书人尊崇儒家文化和其思想。
便在这个问题上不会有第二种选择。
饶是叶玄身前。
对其极为看不顺眼的墨无争穆和等人。
在此刻在面对叶玄的“横渠四句”之时也不得不行弟子礼仪。
言行举止
不敢有丝毫的造次。
无他因为叶玄的“横渠四句”实在是太过王炸了。
王炸到他们兴不起一丝丝反抗的念头。
若是其他他们还可以争执一下。
可这“横渠四句”着实让人绝望。
一番场面之后永盛帝再次看向王垚。
“王垚。”
“臣在!”
“宣读第二道题目。”
“臣遵旨!”
礼部侍郎王垚大踏步的上前。
微微润了润嗓子然后从扈从所托举的托盘之中重新拿了红色的骰子将其拆开取出其中的题目。
“诸位陛下今日所赐的这第二题为……”
他朗声说着说到一半却是骤然卡壳。
台上柳如风墨无争等人俱是凝神静听却是发现这王垚半天没有说话。
“王大人您怎么了陛下所赐这第二题是什么?”
饶是叶玄此刻也是有些意外。
心说这老小子今日戏码也真是太多了吧。
“陛下赐的这第二题……”
“第二题是什么?”
身前其他人也催促起来。
王垚却是没理会对方而是转头看向了身旁的扈从。
“怎么搞得陛下所赐的第二题呢?你给老夫一张白纸做甚?”
说罢还狠狠瞪了一眼对方。
就在这时重新落座的永
盛帝却是慢条斯理的说道。
“王爱卿不必苛责下属朕本来给他的便是一张白纸。”
“本就给的白纸?陛下这……”
王垚一时愣神无言。
同样神情怔住的还有其他一干人。
阿史那·胭脂墨无争柳如风等七人全不面露迷茫之色。
不明白永盛帝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这边叶玄也是微微皱起眉头。
不过略微思索之后他眼神变得猛然一亮立时明白永盛帝的用意了。
下首
“陛下塞了一张白纸在这骰子里?你们说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瞧你这话问的陛下乃九五之尊真龙天子他心中想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不过不管陛下想什么必然有其用意嗯很深的用意才是!”
“靠!你这话等于没说。”
“白纸一张这下有好戏看了就看上面这几位怎么理解了。”
……
“姐姐父皇塞一张白纸在那里面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又怎么会知晓呢不过父皇这般做总是有他的道理的。”
“姐姐你这话与旁边那人说的一般无二。”
赵凝雪拉着自己姐姐的臂弯轻笑一声。
起初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但既是一张白纸那便大家都在一条起跑线上了。
自然也就不必再为叶玄担心什么了。
“是呀我与那位公子一般也不清楚父皇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呢。”
“父皇总是神神叨叨的诗会便是诗会直接让他们与玄哥比试诗词不就成了。”
“若只比诗词渭水诗会岂不是真就成了诗会了父皇想要让渭水诗会与临安文会滕王阁文会相提并论那诗会变就要向文会方向发展不仅仅比试诗词还要比试其他。再者今日叶玄本就在诗词之上无人能出其左右
“不考诗词那考什么琴棋书画?这四样前三者还好说这最后一样想要短时间内画出大幅的画作只怕不太可能况且如今天色一晚就算是父皇给他们时间只怕也来不及了。”
“
至于前三者,似乎更考教的是技巧,而非是你这人聪不聪明,似乎也无什么意义吧?
赵凝雪听后,嘀咕了一句。
“的确如此,先看着吧,父皇如此看重这次诗会,定然是由妥当之法的。
两女你一言我一语。
台上,永盛帝却是将目光再次投注到了叶玄身上。
“叶玄,看你这神情,是明白朕的用意了?
“呃,陛下,臣只是大略猜到了一些。
“你说说看。
叶玄当即点头,看了一眼同样向自己投注过来目光的几人,正欲回答。
突然间,旁侧的南晋一名学子却是好似抓住了什么一般,大声道。
“大靖皇帝陛下,学生猜到了。
永盛帝当即皱了下眉头,对于这插话之人显得颇为不满。
叶玄却是满不在乎。
“陛下,既然这位兄台猜到,便让他说便是了。
“好,你先说。
“谢大靖皇帝陛下,学生以为,陛下将这白纸塞入这骰子之中,意为清白,清清白白之意!不知可对?
“清白?
旁边,穆和声音带上了几缕疑惑之色。
“正是,几位轻看,这白纸清清白白,正如我等儒道弟子,当清清白白,身正影直。皇帝陛下,不知,学生可说的对?
“清白?呵呵,你这般解释倒是也说得通,身为儒道弟子,追求儒道至深奥义自然要清清白白,身正影直,不偏不倚,不过你猜错了,朕的本意不在于此。
“不是吗?
对方神情一愣,面露失望之色。
“皇帝陛下,可是虚无之意?
旁边,穆和细想了一下,回答道。
“皇帝陛下,是想与我等探究佛理不成?
“虚浮,若是虚无,朕自可在其中什么都不放,不是吗?
“这……
穆和当即语塞。
“怎么,胭脂公主,墨家小子,六皇子,擎苍皇子,都没有眉目吗?
永盛帝没去看对方,目光扫向了阿史那·胭脂等人。
“大靖皇帝陛下,胭脂只擅长答题,这猜谜的本事却是不行呢。
“那你们呢?
”
“大靖皇帝陛下可是让我等作画亦或者写一副字呢?”
一直如边缘人一般的拓跋擎苍寻思了一回问道。
“呵呵自然也不是。若是作画、题字这白纸似乎也太小了一些不是吗?”
“陛下所言极是……”
“算了既是都没猜出来那叶玄你便说吧看看能不能言中。”
“呵呵
叶玄微微一笑面露从容之色。
“十成?哼!叶小侯爷在下承认先前你的横渠四句的确令人振聋发聩犹如黄钟大吕可此番却是猜皇帝陛下这一张白纸的用意你便对自己这般自信?”
穆和冷哼一声眼神有些犀利的盯视叶玄显得颇有恨意。
阿史那·胭脂见此眉头微微皱起。
他清楚穆和是一个很自傲之人对于自己的才华向来自负。
可也清楚他并非一个喜欢树敌的人。
可是今日他似乎已经不止一次的对叶玄展示出极强的敌意了。
“穆和公子我这可不是自信而是根据现在的情形以及我对陛下的了解分析而出。”
“分析?”
“只一张白纸如何分析莫不是陛下早已经告知你答案?”
“放肆!”
这名南晋学子话音刚落旁侧永盛帝便冷喝一声。
后者身子一哆嗦瞬间脊背之上冷汗直流。
他这时才猛然醒悟这位大靖皇帝陛下就在旁侧。
而自己平日讥讽他人习惯了竟然忘却了这一点。
“皇帝陛下赎罪学生口无遮拦了。”
“哼!朕念你初犯便饶恕你这一次若是再胡言乱语颠倒是非朕定然不会饶恕你!”
“学生知晓学生再也不敢了。”
后者心有余悸额头冷汗涔涔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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