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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合卺礼,寒毒发

“奴婢给世子夫人请安。”门外站着个丫鬟,手中的托盘里一碗葱花面正腾着热气,“世子爷吩咐小厨房给您送些吃食来。”

空青忙上前接过,“劳烦姐姐跑这一趟。”

赵嬷嬷早备好了碎银荷包,往那丫鬟手里一塞,“还请姑娘莫要推辞,权当吃盏茶。”

丫鬟指尖一掂,扬起一个妥帖的笑,“谢世子夫人赏。”

裴令疏看着碗中的汤面,忽地起身。

“夫人您在寻什么呢?”空青见裴令疏望着屋内,有些好奇。

“找两双…”话到嘴边她自己都笑了,这屋里哪会有筷子,真是今日忙昏了头。

原想着三人分食的念头只得作罢。

“你们且去用些吃食,这一整日也受累了。”

赵嬷嬷将瓷碗往她身前推了推,“您还是快些填饱肚子吧,晚些时候还有您费神的地方呢。”

裴令疏早已饿得眼前阵阵发黑,在确保不影响妆容的前提之下,将面条大口送往嘴里。

沈家今日的喜宴,宾客名帖堆起来能有半尺高。

宴桌上各路权贵齐聚,有真心来道贺的,自然也有揣着恶意的。

毕竟这满东京城里,谁人不知这沈世子是个活不过而立病秧子。

“当年国子监里,他沈砚卿次次压我们一头。”刑部侍郎家的公子冷笑,“如今倒要看看,这洞房花烛夜会如何。”

周遭一静,一是惊他竟敢在宁国公府当面嘲讽主家,二是…

才貌双绝的裴家嫡女,诗会上随口一句点评都能让闺秀们争相效仿。如今竟嫁了个注定早逝的夫君,不知碎了多少人如意算盘。

因此明知他不能多饮,依然有那宵小之辈怀着腌臜心思。

“世子爷,”兵部尚书魏家的三少爷拦下沈砚卿,手中拿着斟满酒的白玉杯,“都说洞房花烛夜乃人生四喜之一,您这酒只饮半杯,莫不是嫌那裴家姑娘不够称心?”随即露出冷嘲热讽的笑容。

沈砚卿明白这酒若是不饮,明日京城里定会遍布“裴氏女不得夫君欢心”的流言。

“魏公子说笑了。”他伸手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听风捧着托盘疾步上前,却见自家世子反手将空杯往地上一掷,碎了满地。

“礼尚往来,”沈砚卿生怕有人听不见似的,“明日我便让管事给魏府送上一块风水宝地,定能合魏公子的生辰八字。”

说罢也不顾众人反应,大步朝听澜阁走去。

听风在转角处扶住身形不稳的沈砚卿,“世子,您方才不该饮那酒的。”

“我若不饮,如何快速脱身?”沈砚卿强压住不适。

“可国公与兵部尚书向来不睦,您今日当众与魏三公子起冲突,怕是会惹国公不悦。”听风难免有些忧心。

沈砚卿也不知是否压抑了太久,他挣开听风搀着的手,“当众如何?不悦又如何?他们谁不是盼我当场吐血三升?丢的是宁国公府的面子,我怕什么?”

听风连忙看向四周,见四周无人才松了口气。世子的话太过离经叛道,若是让有心者听见,参个不孝的罪名也未可知。

裴令疏端坐床沿,鎏金凤冠沉甸甸压着鬓发,古时候的大家闺秀当真不容易。

门外的赵嬷嬷压低嗓音道“夫人,世子爷到了。”

沈砚卿执秤杆的手轻轻挑开喜帕,烛火映得新人面若芙蓉。

他眸光微滞,又垂眸斟满鸳鸯盏,“请夫人共饮合卺酒。”

酒液沾唇,裴令疏品出是掺了蜜的甜酿,想来也是为了顾及沈砚卿的身子。

待众人退去,沈砚卿抬手替她卸下凤冠,“抱歉,是我耽搁久了。”他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疲惫。

裴令疏正要答话,却见对方面色煞白,额间冷汗涔涔。

“世子!”她猛然起身,在沈砚卿栽倒的瞬间展臂接住。

医者的本能让她下意识扣住对方脉门,指尖下的脉象令她瞳孔骤缩,“你竟身中寒毒?”

沈砚卿涣散的目光略显茫然,整个人如浸寒潭般发颤。

裴令疏扶他落座时,嗅了他身上的酒气,“今夜可曾饮了烈酒?”

“为了脱身,饮了一杯。”沈砚卿现下只觉全身发冷。

裴令疏欲起身去寻府医,却被沈砚卿一把拽住手腕,“不必去,人多口杂,恐生事端。”

她心下了然,看来沈砚卿早已明白这宁国公府有问题。

“你竟不知自己中毒?”裴令疏有些诧异。

“沈家也寻过不少医者,不过是说沉疴旧疾难愈。”他嘴角浮出一丝苦笑。

原书里关于沈砚卿的病,不过寥寥几笔。

只道是自沈明远大婚那日起,他的便病情急转直下,不过三年就油尽灯枯。

裴令疏努力回想书中那一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与今日是重合的。

酒!

沈明远成亲之日,他身边的伴郎对沈砚卿轮番劝酒。

为了宁国公府的脸面,沈砚卿最终饮下了那盏“贺酒”。

她三指精准扣在他腕间寸关尺上,“你从前可曾饮酒?”早已顾不得掩饰医术,声音中透着医者的锐利,将大家闺秀的矜持抛在脑后。

沈砚卿闻言努力回想“他”是否饮酒,“自病后滴酒不沾。”

“奇了,若此毒遇酒既显,寻常诊脉是怕是藏在三阴交处。”说完就想掀他衣服下摆。

“且慢!”沈砚卿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下意识按住袍尾,“你懂医术?”

“略通一二,世子若信得过我,请脱鞋袜。”裴令疏此刻只有看见疑难杂症迸发出的探究之心,根本无暇注意沈砚卿看向她的眼神有多怪异。

沈砚卿迟疑片刻,终是解开了系带。

随着白绫袜褪下,脚踝处赫然浮现蛛网状的青纹,正是寒毒蛰伏之证。

沈砚卿见她深色凝重,呼吸略显急促,“府医每月都会请平安脉,从未说过有何异常。”

“这便是下毒者的高明之处。”裴令疏手指轻点他脚踝处的青纹,“世子可曾听过雪上一枝蒿?此物与寒毒相混,平日遇热则隐,唯有佐以酒引才会显现毒性。”

沈砚卿回想起今日之事,那魏三平日再如何目中无人,却也不会当众给她难堪,必然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若真有人下毒,那幕后主使几乎呼之欲出。

裴令疏见他面色愈发苍白,立即扶他靠在床头,“寒毒遇酒发作,必须尽快施针。”

她快步走向妆奁,取出一个素色布包,“世子既不愿声张,只好委屈您让我来施针了。”

布包展开,里面整齐排列着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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