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单单只是痛,她还可以忍,可他显然不喜欢快刀子杀人,慢条斯理的,她觉得凡是被他碰过的地方都脏了,还得同他虚情假意。
萧瑾出来的时候,她正对着墙上的字画出神。
萧瑾挥退了侍女,扫了眼墙上前楚皇帝写的《湖州贴》,悄无声息地贴在她耳后道:“香香写字吗?”
她吓了一跳,躲了一下,只见男子换了一身月白的长袍,身姿挺拔,如松如柏,一头如墨的发以一根墨玉发簪束起,皮肤白皙,微微上挑的眼眸蕴藏星海,别有一番王孙贵胄的清贵风流之感。
她不敢多看。“香香不认字。”
他在她身旁随意地坐下,一条腿屈起,另一条腿直直地放着,姿态随性。她低头瞧了眼自己从出生起就未曾放得这样规矩有礼的双腿,心里发堵。
萧瑾盛了碗碧粳粥摆在她面前,“认点字读点书总不是坏事,往后我教你。”
她心想,他可千万别,她一翻书就犯困。
“香香和小月莺很熟吗?”
他话锋一转,她猛地警醒起来,心思转了十八个弯,“月姐姐是香香邻家的姐姐,我们打小玩在一起。”
管家拎着一只食盒匆匆进屋,萧瑾将其挥退,取出一只瓷碗,喝起了汤药。
她巴不得管家再多呆一会儿,他这样急着把人一个一个赶出去,到底有多迫不及待。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如意坊可不是什么好去处,香香既不是那里的人,今天上那里去做什么?”
“我……我……想让姐姐帮我找份差事。”
他看了她一眼。“在如意坊找差事?”
她赶紧解释:“香香只想找个扫地擦桌的差事,爹爹前几年在山上摔断了腿,总不见好,地里的活就都落在了娘身上,她一个人白天种地,晚上织布,忙不过来,弟妹又还小,几张嘴等着吃饭……”
“他们……他们都说我笨手笨脚,也就力气大,能干点杂活……”她皱了眉头,可怜巴巴地望向萧瑾,“大人……府上有没有什么……”
萧瑾被她这个样子给取悦了,笑道:“看香香表现。”
“香香恨不恨?”
她觉得仿佛又要有眼泪掉出来了,想到萧瑾嫌她哭哭啼啼的败兴,坚定地摇头,“月姐姐她是好人,她知道我爹的事,香香每回去看她,她都偷偷塞钱给香香。姐姐她肯定有苦衷。”
萧瑾有些意兴阑珊,“真是善良的姑娘。”
她知道萧瑾看不起她的懦弱,可她身边就那么一个人,若她不原谅,这辈子岂不是太孤单了?只要月儿还愿意同她说话,她知道自己总是会回去的。
“不合胃口?”
她立刻端起面前的粥。
萧瑾喝了一半汤药,无聊地拨着勺子玩,好似想起了什么,“香香头疼吗?”
她猜到萧瑾喝的是解酒汤之类的东西,眨了眨眼,她也曾往来于烟花之地,见过不少花魁娘子与客人同饮一盏酒,以示亲昵相好。
这厮还怪恶心的。
她捧起萧瑾面前的汤药,仰脖一饮而尽。
萧瑾的手在空中滞了滞,慢悠悠地从地上的食盒里端出了另一碗汤药,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她觉得一阵热气直往脸上冒,缩着脖子道:“大不了这一碗给你匀一点。”
也不知道她哪个字说得不对,萧瑾彻底乐了,笑了好一阵,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形状。
她恼羞成怒,本能地躲闪着他的目光,干脆凑近了,搂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他愣了一下,手搭在她的腕上,用很温柔的声音道:“家里的事不必担心,都有我。”
她看着萧瑾脖子上挂着的绳子,声音细若蚊吟:“好。”
“许过人家了吗?”
她把那红绳勾了起来,萧瑾没拦她,她便壮着胆子一点点把那块墨玉握在了手里。“订过亲,他们家发达了,瞧不上我了。”
他把她的手捏在掌心,“总有更好的。”
她向萧瑾脖子上轻轻吻去,很小声道:“对。”
他轻笑了一声,拍拍她的后脑勺算作奖励。
她解开青布衫子的领口,把脖子上的玉佩递给萧瑾,笑容满面:“大人看!”
肩颈之间风光乍现,她昂起下巴,大大方方地让他看。
萧瑾看着落在掌心的月牙佩,又把她从脖子看到头发丝,表情古怪地对她说:“我仿佛找了你很久。”
她胡乱陪他演:“为何不早点来?”
他扶住她的腰,眼神晦暗,“大概怕你在气头上,不肯见我。”
北风呼啸,树木颤抖呜咽,雪花纷纷,屋内无数的烛火摇晃,流淌着融融春意,梅花的异香染指了每一个角落。
温暖的灯光之下,男子一双长眉入鬓,英气逼人,眸若玉石,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她生出一种错觉——数个轮回之前,她一定深爱过他。
“怎会?”
她掩住他的眼睛,吻在他嘴角,眼前灯花凌乱,雾气朦胧,她闭上双眼用嘴唇和手指描摹他的容颜。他呼吸渐乱,扣紧她的腰,一把将她抱到了身上。
雪夜总是无比安静,天地间的荒芜令人心莫名空旷,需要一些东西慰藉,突然很想紧紧地拥抱。
他将她搂得更近,屋里清晰地回荡着彼此纷乱的呼吸,她小心翼翼地移开手,他那双上挑的凤眼像是漩涡,卷走了她残存的理智。
他手心的温度烫得她抖了一下。
萧瑾左眼之下生着一颗黑色小痣,离眼睛极近,若非她靠得这样近,几乎看不清。
月儿眼下也有一颗泪痣,朱砂一样的颜色,生在颧骨上方。
萧瑾笑得很动人,故意诱惑她,手指灵活地挑开了她束胸的白布,她低头亲吻他的眼睛,很轻很慢。
真像在做梦啊!
她笑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朝那颗小痣舔了一下,耳边传来犹如擂鼓的心跳声,他疑惑地睁开双眼,很快就带了几许释然,脸颊微红,朝她愉悦地笑了下。
他抚摸着她的脸颊,嗓音有些哑,“不怕了?”
灯架上的红烛一寸寸短了下去,映成她眼底灯花缭乱,男子朝她伸出那双修长的血管清晰的手,那铜炉太暖和,暖到她几乎忘了心尖的伤口。
她没做声,轻轻地将一双手覆了上去,与他的交握。
仿佛,今生今世,他们说好不再分离。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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