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祁,跑快点,跟着我………快来啊……哈哈……你快跟上!快点再快点……”
“阿祁,你不能让他们欺负你,握紧拳头揍回去,别手软!”
“阿祁,送你一支花儿,快拿着,我娘种的玉兰花都开了,可香了,我偷偷取了一支给你,漂亮吧?”
“阿祁……你很想姜娘娘吧,悄悄告诉你,她其实没走,在你身边。嗯……今夜就回家来,来看你,你别不信,这是真的……”
“阿祁,我娘给你做了桃花酥,快来尝尝啊,我最喜欢桃花酥了,你也会喜欢的……”
“阿祁,今日别走了,留在将军府,我们一起数星星,今夜的星星一定很美。”
“阿祁,我要跟父亲和兄长上战场了,你在京城等我回来,我们一起过年……”
“阿祁……”
萧祁梦到薛晴了,八年来的第一次。
八年,萧祁很乖,一直一直等他回来,可是他失约了,连一场梦都不留给他,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哈……唔――”萧梓辰睁开眼,眼眶泛着红,溢满疲惫,可他笑了,笑得好开心啊。
抬起手遮住眼睛,一瞬,泪躲藏着穿过手掌,堪堪跑了出来。
“消失了八年,连梦都不愿入,如今你肯回来了,终于连梦也不再吝啬……”萧梓辰自言自语,笑得那么开心。
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萧梓辰撑坐起身,低沉喘息过度梦魇中的童颜,少年郎明朗如初,清晰如再现。
他捂住半边脸,心中暗暗发誓,“你在这世俗里的名,我不在乎,不论你是薛晴还是霁泽云,都不会再放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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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泽云对待文荟院中的每个人都尊敬有加,但也同样说一不二,赏罚分明,将他们所擅长的发挥到了极致,经过一段时间的管理,文荟院算是以霁泽云为尊了,大家都服以霁泽云的管理,凡任何事宜,都要过霁泽云的眼,征求他的同意,李万辅之,令行禁止。
相处一段时间了,文荟院中有不少人热衷于找霁泽云谈经论道,这让掌院学士之名在文荟院的声望持续高涨,甚至传至民间,引来一些隐士和学者登门拜访,邀霁泽云品茶清谈。
想想,是时候去拜访当朝阁老钱文忠了。
“安明,将师傅给的孤本带好,先放上马车吧,启阳,去把准备的信取来”霁泽云在廊下缓步走着,一一交代好事。
外面的街道被太阳烤的火热,仰东大街上的小摊贩甩着膀子摇蒲扇,大声吆喝。院子小竹林却偷得片片温凉,霁泽云内穿单衫外罩水蓝色长袍,立在竹荫里,柔柔摇着落血,泯着点闲懒。
“公子,备好了,”安明俯首,霁泽云接过启阳递来的信,贴身收好,应声。
“近来有没有阿铭的消息?他最近在做些什么,没在京城闷坏了吧?”霁泽云今日心情很不错,许是天气好的缘故。
“公子,有是有,就是……”启阳遮遮掩掩的,还藏着笑,说了一半往安明身后藏,“哎呀公子您要不先别问了,等您忙完来正事,见过钱阁老后,启阳再给您说,世子没什么大事,闷不坏的,您先放心吧。”
安明也轻轻漏着笑,把启阳又拽到霁泽云跟前,说:“是啊公子。”
一挑眉,霁泽云心疑,但看两人神色知道奚铭没什么事,想着还有正事,就没再多问。
启阳捂着嘴“嗬嗬”笑,被安明弹了个脑崩儿。
到了钱府,侍从引霁泽云入了敛室,文墨之感扑面而来,屋内有不少幅书法字画,一卷一卷从顶部悬挂下来,错落有致,遮挡大部分视野。屋内没有熏香,除了书墨之气就是茶香逸满屋,屏风背后隐隐坐着一位老者,轮廓隐隐烁烁,捻着胡须,执着棋子。
“进来了就别站那儿,来,与老夫手谈一局,”老者低缓开了口,听之,显得既充满威严又不失亲切。
“……”霁泽云绕过屏风,对老者郑重行礼,“泽云见过钱阁老。”
“不必多礼了,坐。”
霁泽云应声而坐,在老者的抬手示意下,拾起手边的白子,落盘。
周遭安静,茶香愈来愈浓,才开始响起微弱的滚水之声。
“老夫知晓你的来意,好好斟酌老夫接下来给你准备的问题,先不必答,”黑子落,钱文忠不紧不慢的说着,手再次伸向棋篓,放松的神情,让人有种无论对手落子何处,都可信手而破的沉然。
霁泽云手握白子,沉默不语。
“学士,你的策论很不错,可你真的是如你所写的一般吗?”
棋子一颗颗落下,终又零零星星拾起。
约半炷香的时间,老者方再次开口,“无法改变的悲剧,如果交到你手中,你会如何做?”
案旁的茶,汩汩地烧着,茶香逸染,完全盖过书墨之气。
清脆的落子声稳健而有力,黑子强势蔓延。
钱文忠捋动胡须,抬起松动苍老的眼皮,嗓音中带有老者特有的低压沉重。
“对于‘君王’一词,你又有何看法?”
这一局棋下得极慢,每一子都是深思熟虑,别有深意,方寸之间,尽显微朝。
思虑一刻之久,钱文忠抬手示意,霁泽云可以应答了。
霁泽云一改往日的笑颜,冷静如水,手指夹起润色白子,“人面各不同,显一方而隐一方,可终究出自一人,归属一处,无感则无书,所书必有因,所感必有由,缘由天定,人历不同罢了。”
黑子强攻白子守,可主动权不在任何人手中。
“世人都说,既无法改变,就顺其自然,我偏生来倔强,行之顽固,并非不懂变通,而是不愿,万事有果,困于犹兽,失了就要得偿,如若事已生,覆水难收无法变挪,则要揪其因,付以千万倍报之。”
不知不觉间,白子逃困,步步反击。
八年前的事已成定局,可霁泽云不会忘,他要所有与此事有牵连的人千百倍偿还!困于犹兽又如何,霁泽云失去了太多,一步也不想再退,他要一五一十地通通讨回来。
须臾过后,冷静平和之声没有丝毫拨动,淡淡道,“君王为上,领江千月,俯山瞰民,归秉轴须看君王深简意,名无所而鸿德功业为重,贤君辅佐之……无颂之君,另有为而远志者,替之何妨?”
最后一子落,终成平局。
“好一个替之何妨!”钱文忠忽地大笑起来,看着霁泽云说“你啊”,摇着脑袋拂着须。
“你师从何人?”钱文忠为自己和霁泽云斟着茶,语气温和。
闻言过后,霁泽云这才放松了神情,抬手附杯沿,微微颔首,道:“吾师逐峰先生。”
“霁……你果然是师兄的徒弟,师兄说的义子也是你吧,”钱文忠神情敛着,像在回忆什么,“老夫先前还疑惑,他那样的人,想不到竟教出了你这样的徒弟来。”
话未落,霁泽云便站起身来,行跪拜礼,道:“徒弟来晚了,泽云拜见师叔。”
钱文忠一展笑,道:“起来吧,你师傅还好吗?”
“师叔,师父身子硬朗,如今得了清闲,从前常常念着您,这次师父特意命我给您带了信,”霁泽云拿出信,递过。
信里只堪堪写了几个字:
师弟文忠,见字如晤。
为兄爱徒,汝应已见,自有斟酌。
现游山水,勿忧勿念。
康常安乐
“师兄还是如此啊,又巡游去了,”钱文忠捻着信晃了晃,摇着头轻声笑。
霁逐峰老先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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