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天空没有星星，凌晨三点还下起了小雨，凉宫郁也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部手机和葵的吊坠，他又看了一遍愿望券。

原来之前没有骗他。

这是在很久以前，他还不能总是出门的时候。葵身体很健康，结交很多伙伴，总是像只快乐小狗一样叼回一堆有趣玩意回来。凉宫郁也那时像一块贪婪的海绵，急着学完所有知识，葵就那么趴在书桌前看他学习，抱怨哥哥不陪她玩。

他被缠得没有办法，告诉她幼稚园老师给她一朵小红花，就可以换一张愿望券，用这个可以要求哥哥为她实现一个愿望。

凉宫郁也制作过很多张，也实现了葵很多愿望，大部分是讲绘本和睡前故事，最后他只剩下了手里这一张，也是唯一一张，他还没有实现的愿望。

凉宫郁也站在廊檐下躲雨，手机屏幕显示着联系人【葵】的字样，拨号键却迟迟按不下去。

他有些迷茫。

无论是继续给组织做事，还是接受证人保护计划，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反正被警方管控不会比在组织好到哪里去，而且那里全都是诸伏景光这样的警察——

凉宫郁也揉了揉手腕，感觉骨头还在隐隐作痛，他的左手到现在还使不上力，那家伙下手可真狠，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体检一下。

算了吧。

他注定和警察合不来，顶多就这一次合作，以后绝不可能再和警察接触，绝对。

最后还是点下了按键。

没有响起印象中的圣诞歌曲，而是温馨的民谣。高垣彩阳温柔恬静的歌声在雨夜中悠扬，唱着可爱的家。

半分钟后

熟悉的电子女音再次响起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青年无言，摁断了电话。

##

托卡伊是带着苏格兰的死讯回来的。

有图有真相。

琴酒还是例行盘问，临时开了个短会。

只是过程不是很和谐。

“你怀疑我？苏格兰的尸体不是已经回收了吗？你可以随便查验，不过不许搞破坏。”凉宫郁也打了个哈欠，天老爷，他从任务结束到现在就没合过眼。

波本看起来饶有兴致，“你留着老鼠的尸体做实验？”

“不是，之前的药物有残留，我还需要提取样本观察一下。”

“上次绅士也是这么死的吧，想不到托卡伊你能连着两次走运。”波本感叹，他笑眼看着托卡伊，“难道说枪法进步了？”

“要是就这么死了只能说明他没用，对待老鼠毫无防备。”琴酒冷哼，他看向托卡伊，审视的眼神不言而喻。

凉宫郁也视若无睹，他环视一圈。

“我真是受够了，让我坐在这还不如让我去死，啊，但是总感觉该死的另有其人。”他说。

很好，太棒了，琴酒跟卧底一块围击他这个受害者。

坐在他对面爱尔兰威士忌不明所以，“谁？”

“你！”凉宫郁也伸手指他，又转头看向琴酒，“还有你！”

爱尔兰威士忌：？

琴酒：？

托卡伊又犯病了？

不是骂人，琴酒是真的认为的托卡伊有精神疾病，这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研究组的传统艺能。

不知是不是错觉，波本总感觉刚刚这人趁乱瞪了自己一眼，他又在发什么神经？

波本率先打破沉默，“苏格兰对你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凉宫郁也自顾自骂道，他两眼一闭，骂起来就忘了情了，发了狠了，真情实感了，“有些人表面漠不关心背地里暗度陈仓，当初我可真是眼瞎，觉得我们能成为好同事，你们威士忌就这么喜欢搞职场霸凌吗？”

要说威士忌，这个攻击范围就很广了。

不算已知叛出的卧底，在场还有整整三瓶威士忌，几人都被托卡伊这一出地图炮搞的猝不及防。

爱尔兰威士忌头脑风暴了半天，立即撇清关系，“这难道不是因为琴酒吗？”

凉宫郁也看了他一眼，“你说得对，这事得怪他。”

琴酒皱眉，“你在发什么疯？”

“闭嘴Gin，如果疯的是我，那么疯的是你。”凉宫郁也露出一个微笑。

很哲学，似乎蕴含着什么深刻的哲理，但因为是哲学，所以听不懂。

琴酒只觉得莫名其妙，凉宫郁也还不打算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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