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州,一块不上不下之地。
土地说不上肥沃、人口说不上丰富,胜在面积广阔,历来是交通要道。
单天籁探出头,马车进了陈州城,青砖街道尚明净有序,来往百姓忙碌。看见马车前有侍卫开道,纷纷避之不及。
“车里是什么贵人?”
“听说是京里来的王爷和大官,来查余家灭门的案子。”
“王爷?!”那人震惊,浮现出希冀神色,“能派这么大的官儿来,那肯定是有救了。”
“好了,今天还是抓紧卖完东西,快快回家吧。”
单天籁听了一耳朵,缩回脑袋若有所思。案卷摆在膝头上,费清和提笔圈了几处,他凑过去瞧,就见被圈出来的是‘幸存者’‘黄金’。
余家灭门案,阖府上下十七口遇害,只有借住的一个外甥女带着孩子走亲戚去了,反倒避开了灾祸。
外甥女傍晚归家,推开死寂的门发现一地尸体,也吓得不轻。口供上说,余家是当地人,有些家底,但也称不上大富大贵。遇害前,街头巷尾莫名流窜着一个说法,称余家先祖在宅地下埋了一坛子黄金,以待后人所需。
因为说法无理无据,大家只当玩笑,没人当真。
然而遇害现场,余家数个地方被挖掘翻开,让人很难不联想到是凶手在找东西。介于此缘由,余家扑朔迷离,藏有黄金的传闻反而叫人信了三分。
“再不离开,我现在就喊人了啊!”一个剽悍女声,单天籁下了马车,循声望去,少妇模样的人难掩烦躁,呵斥着三两中年男人。
那少妇衣衫齐整,眉眼充斥着浓浓的疲倦之色,光天化日,再走几步又是衙门正门,那些男人居然敢堵在巷口纠缠不休,单天籁停下来,不近不远观望着。
“你喊啊,我们只是来求亲的,衙门官爷知道了能奈我们如何?熊妹子啊,你瞧你寡妇命硬成这样,克死将近二十条人命啊,我们还愿意纳你,给你和你那病殃殃的小女儿一个存身之处,你就别再待价而沽,松口答应了吧。”
那少妇被戳中什么死穴般面容一僵,死死咬牙。
刹那间,几个以为即将得逞的男人忽然被人十分不客气掀开,单天籁动作强硬插进人堆,严严实实挡在少妇身前,眼神不善盯着那几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语气轻蔑,“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求亲是把人逼在角落里,数家同时求的。你们究竟是求亲呢,还是逼亲啊。”
哪里来的小白脸,那几个男人脸色难看,但单天籁懒得和他们周旋,只是淡淡命令,“把他们拿下。”
什么拿下?
周围忽然涌出一群披甲执锐的侍卫,锋利的刀剑指向几个吓得魂飞魄散的男人。衙门看门的衙役见状不对,返身几个呼吸,衙役们很快鱼贯而出,被惊动的刺史也急急小跑过来。
其中着装最富贵的男人抢先开口,“陈大人救命啊!这不知哪里来的凶徒竟敢在官府眼皮子底下行凶,还威胁我等性命啊!”
陈刺史眼皮一抬,单天籁皮笑肉不笑,在侍卫的簇拥下望着他,不祥预感和气势扑面而来,陈刺史膝盖骤然一软。
他维持着刺史风范,喝问道:“你是何人?这些、这些侍卫又是从何而来!胆敢冒犯上官,当街行凶,还不速速放下武器,本官要开堂讯问于你!”
富贵男人躲在陈刺史身后,模样熟稔,单天籁瞧得分明。
“陈刺史!”一声高喊,费清和站在马车上,长身玉立、面容神俊,风姿卓越。颇具压迫感的视线扫过黑压压的人头,话语清清楚楚传入众人耳朵,“大理寺大寺正费清和,奉皇命前来陈州,协办余家大案。”
陈刺史面色一喜,想去迎他,又困于当前局面,扬声对喊,“大寺正稍后,本官处理完凶徒就过去。”
费清和是五品官,刺史官大一等,又是地方主事人,本不用如此客气,然而费清和是皇城派来的,加上皇后亲弟身份,陈刺史心中有数,欲速战速决,拿下凶徒,又听见费清和声音凉凉响起。
“下官等候不算什么,只是刺史叫人围着瑞王,冒犯天家,可是打算把头顶乌纱帽拱手让人了?”
陈刺史脸上明显空白了一瞬,连那些流氓做派的男人都比他提前反应过来,噗通跪了下来。
瑞王啊,他们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刺史了,还是在刺史公开露面的时候。
单天籁踱步而出,在陈刺史身前特意停了下,意味深长瞟了他一眼,“陈州的陈,原来是陈大人的陈。怪不得能一声令下,令行禁止。真叫本王——叹为观止。”
他大步向衙门走去,衣袂翻飞,“把人都押进牢里,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探视。”转身示意惊呆了的熊红鹭跟上,“余家外甥女吧,跟我走。本王有话问你。”
熊红鹭一个激灵,忙跟了上去。
陈刺史笑得比哭还难看,缀在最后追着喊,“王爷息怒,下官有眼无珠——”
堂中上首坐着瑞王。
熊红鹭局促地站在正中,等着人发问。
费清和和衙门主簿一同展开卷宗,记录此次问询。
单天籁放缓了声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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