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前一后,打马到了桑干河畔。独孤理尽量避免和孟西洲眼光接触,他像一个做错事的人,在哪儿都不合时宜。不过孟西洲心倒是很大,毕竟战场上各为其主,以此苛责独孤理也不对。
换句话说,就算他生气,跟独孤部闹起来,北境能免受戕害吗?不能。
桑干河缓缓流淌,远处的毡帐像一片片云,点缀在青绿色的绿茵上。胡人汉子忙着劈柴生火,女人则在洗手作羹汤。
其乐融融,孟西洲活像个外来客。他抚今追昔,不禁想起,若是大家都各安其位,没有纷争,该多好。天总不遂人愿,一个月前的激战,多少人葬命于桑干河?而现在的桑干河畔,胡人兵马休养生息。
打仗,是为了什么?掠夺,还是杀人?不来北境还不知道,有些人光是为了活下去,就已经花光了毕生的力气。他们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秃鹫啄食他们的腐肉,黄沙掩埋他们的白骨,他们没有墓碑,没有名字,是一个个裘安都,一个个穆天阔。
掀开毡帐上的帘子,里面温暖如春,孟西洲没想到褚司南也在。而盘膝坐在褚司南对面的金发男子,想必就是慕容策了。
慕容策抬眸,孟西洲便觉得有一股杀气。但那人的碧绿瞳仁看见自己后,便转而为了温和,孟西洲长舒一口气,“这位便是慕容狼主?”
慕容策起身作揖,“不敢,如今是都尉,都督唤我慕容策便好。”
这人很奇怪,孟西洲心想着,以前见到的胡人无不是锋芒毕露,五大三粗,没想到慕容策看起来,比汉人还汉人。除了长得魁梧瑰伟,行为举止的温润尔雅和神态的从容不迫,与汉人一般无二。“慕容都尉文质彬彬,受教了。”
褚司南笑道,“既然认识,那我也不用多做介绍了。都督,没想到你居然和理理一起过来,我方才和慕容都尉说了,还想着请你们见个面呢。”
“我和理理希望都督今晚一定要留在这儿,”慕容策道,“这儿有现宰的牛羊,必让都督满载而归。”
孟西洲笑吟吟地往后扭头,却不见了独孤理。
“独孤呢?”
“理理吗?”慕容策没想到二人关系会这么好,“他出去了。对了,都督,理理最近可能多有冒犯,我先在此赔罪。”
“什么?”
“是漠北的事情,他有心结。”慕容策叹息,“不光是自己,离开漠北,就相当于离开曾经的家。他不习惯汉人君臣礼节,若是有什么违礼之事,还望都督海涵。”
“也是,理理在漠北应该有朋友吧?”
慕容策颔首,“应该……算是吧。”
“那他们没再联系?”
慕容策哭笑不得,既已投了大周,还联系个什么?孟西洲或许意识到这个问题的荒诞可笑,也不再追问。
“都督,”褚司南打破沉寂,“云州城北还有漠北兵马驻扎,若我所料不假,粮草缺乏,他们必无进攻打算,不日便会撤兵。届时孟家军便有喘息之机,正好可补缺员。”
“那他们会南下劫掠吗?”
“到时候我会帮助都督。”慕容策道,“如今我是大周的都尉,自然要鞍前马后以表忠心。”
也是,慕容部和独孤部,这两大部的精锐现在全部驻在云州,拓跋政就算饿昏了眼,也不会贸然出击。只是……他作为都督,看不透慕容策是忠心还是假意,万一慕容策诈降里应外合呢?孟西洲看不明白,如同置身于迷雾之中,不知道能依靠谁、相信谁。
孟西洲转身出去,只看见独孤理正在劈柴,他满脸灰尘,鼻尖上更是多了一抹,活脱脱像匹小狼。他虽是狼主,却无任何架子,旁边的漠北男人也在忙。孟西洲走上前去,“独……理理!”
独孤理抬起头,“嗯?”他还没反应过来,孟西洲开始叫他理理了,“有什么事?”
“没什么,以后你叫我西洲,咱们就是朋友了!”
“朋友?”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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