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场家一片忙乱。
的场家主还是没有撑过一天,短暂地清醒后,交代了的场静司继任家主和一些不密之传的术法后便溘然长逝。
的场静司并没有时间难过。他冷静地下达了一道又一道命令,迅速将灵堂布置起来。
主屋中,黑色的帷幕已经拉起,桌上摆出的场家主的黑白照片,意气风发,似乎这两年的病痛并不存在。
黑色的棺木摆放在祭桌之前,众人轮番上前祭拜。
屋内一片寂静,不时有人抽泣一声。
的场静司身着黑色西装站在棺木旁边,身体在下意识地回礼,接受那些劝慰和隐晦的恭贺、讨好,神智则有些恍惚,似乎跃到了高处,俯视着这一切。
对于父亲的离去,的场静司早有预感,也为此做足了准备。所以在临别之际,周围人哭声一片时,他也能维持冷静。
他听到有人抱怨他过于冷酷无情,对于亲身父亲的死亡都无所动容,但他不在乎。在这种时候,只有冷酷可以帮他稳定人心,其他多余情感都不需要。
那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主应该有的软弱。
“家主?的场?”他的助手七濑女士轻声提醒他,将他的神智从恍惚中拉回。
“族人祭拜完毕,到你发言了。”
的场静司还是不习惯家主这个称呼。他的意识里这个称呼是属于父亲的,为什么父亲刚刚离世,就要把这个称呼也剥夺走呢?
但他并没有拒绝,他心里清楚这个称呼背后的责任。这个责任现在需由他背负了。
的场静司走到场地中央,冷静地对着人群读出父亲的遗嘱,宣布自己将担任的场一族的新首领。
他单手抚胸,微微低头郑重做出承诺:“我向各位保证,的场家将一如既往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人类免受妖怪袭扰。”
“瓜姬。”他低声道,带着和纸面具的黑发式神上前一步,双手呈上象征家主的黑色弓箭。
他自式神手中拿起,弯弓搭箭,一箭射中挂在门头的面具。箭上的符箓发出亮光,将面具击作碎片,消逝在空气之中。
众人虽仍沉浸于哀伤的氛围之中,但的场静司精湛的术法令他们感到大为振奋。
“不愧是传说中的的场静司!”
“的场家想必能再上一个台阶吧!”
兴奋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大部分的族人对的场静司心悦诚服。
“真不错呢,弟弟。”一直沉默不语的的场史信在仪式结束后突然对着的场静司开口,淡淡恭贺,“这么快就收拢了人心。”
“但你也要小心了,”她对的场静司微微一笑,看着仪式结束后四下散开的族人。“毕竟的场家向来最不缺的就是敌人。”
“嗯,”黑发少年也微笑起来,“多谢姐姐提点,我明白的。”
“呵……”她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我去前院看看,待会儿回来。”
“家主?”七濑有些担忧地看过来。
“我没事,七濑。”少年毫不在意地笑笑,“这几天您也累坏了吧?先去休息吧,这里没什么事了。”
七濑有些不赞同地皱眉。
“家主,您也该去休息一下了,再这样下去您会扛不住的。”
“不会的,我心里有数。”黑发少年仍然微笑着,目光无意间看到正走进来的熟悉人影,愣了一愣。
“家主?”七濑顺着的场静司的视线,也看到了那道人影。
原来是他……她知道那少年,家主曾经按耐着雀跃和她提起过。少年长相俊秀,很有潜力,家主似乎和他私下交情很深,只可惜,是那个名取家的人。
这么早前来祭拜吗?也还算有些良心。
“周一?”
的场静司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有些犹疑。那人穿着的场静司不太见到的和服,垂下了往常璀璨夺目如宝石的红眸,令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说不上为什么,的场静司觉得对方现在有些危险。
“不对,这不是周一!”
“不许你用主人的模样!”
与此同时,瓜姬自旁边扑出,用长长的黑发束缚了那道身影。那人猛然抬头,右眼处竟空无一物,只有一个黑黢黢的窟窿。
“是你!”七濑震惊。距离上次袭击刚过几天,怎么这妖怪这么快就又来了?难道是因为家主之位更替……
那妖怪被禁锢着也不慌张,慢慢显出黑色身躯的原形。瓜姬的长发随着妖怪身躯的膨胀一丝丝断裂开,蓝色的血液从裂口处流出,滴落一地。
“瓜姬!”
那妖怪挣开瓜姬的束缚,猛得扑向的场静司,直挖他的右眼。的场静司慌忙后退,仍感觉到骇人的瘴气袭上他的眼睑,温热的液体自眼角处落下。
“家主!”七濑挥符,将妖怪一下子弹开,趁此时将受伤的少年拉在身后撑起有着眼珠花纹的伞来。瓜姬也再次扑来,拦住黑色妖怪令它无法再向前踏出一步。
那妖怪不甘心的还要再次袭击,身后却传来冷冷的训斥声。
“够了!这个月你已经来索要过一次眼睛了,想要的话下个月再来吧。”
“姐姐……”的场静司捂着眼睛,喃喃道。
那妖怪虽心有不甘,但囿于规则限制,只能不甘心地嘟囔着“右眼”,爬进屋外的草丛里消失不见了。
“看,这就是你要面临的最危险的敌人之一。”面对灵堂的一片狼藉,史信仍是平静无波。
“下次我会准备好。”的场静司捂着眼,脸上不再有轻松的笑意。
“我也只是提醒一下。”她转身要走,似乎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又停下脚步。
“噢对了,刚刚妖怪幻化成的人我似乎认识,好像是名取家的后人?”
“名取周一,是这个名字吧?”
“你要做什么。”的场静司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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