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不是初次,上次宁毓承送陈淳祐归家之后,宁礼坤马上得知了他的行踪。
宁毓承一直是居上位者,他无需体会底下人的不易。只他的性格并非如此,尊重他人的付出,看重细节。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福山福水是他的书童,小厮,他们的品性非常重要,嘴尤其要严。
福山一下变得紧张,不禁看了眼福水,虽不知宁毓承问话的用意,下意识觉着不妥。
“七郎,小的回府向夫人回消息,在前院的小花圃处遇到了宁大翁,大翁问怎地小的一人回来,七郎去了何处。”
宁大翁是宁礼坤的老仆,自小跟在身边伺候,宁氏一众人都要敬他三分,尊称他为大翁。
福山结结巴巴回着话,愁得一脑门汗:“小的不敢不答,便如实回了话。七郎,小的不该多嘴,还请七郎责罚。”
说话间,福山起身跪下,匍匐在地。福水也变了脸,跟着下跪求情。
福山福水皆是宁氏家生子,不过他们的父母家人在府中根基浅,没盘根错节的关系。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被选到如宁毓承他们身边伺候。
两人每月的月例一贯大钱,四季衣衫鞋袜,吃穿住皆在府中,比一般的富裕人家过得还要好。
想到若是被赶出去,两人害怕得大气不敢出,身子控制不住簌簌发抖。
宁毓承眉头蹙起,道:“你们起来吧。”
福山福水不敢动,福山略微仰起头起头,不安地道:“七郎,小的不敢,小的以后.......”
宁毓承见他说不下去了,深知他左右为难,两边他都得罪不起。
宁大翁就是宁礼坤的眼线,只听从宁礼坤的吩咐行事。宁毓承虽也要听宁礼坤的话,来日方长,毕竟是主子,惹得他不满,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将他们打发了。
“起来。”宁毓承放低了声音道。
福山福水感到莫名的威压,忙起了身,垂手肃立一动不敢动。
宁毓承眼神不经意在两人身上扫过,道:“你们今年都十一岁了。”
“是。”福山福水不知宁毓承为何提到他们的年纪,忙一一回答道。
“你们读完了千字文,算得上识字。识字就能出去找一份差使做,能养家糊口。”宁毓承道。
“七郎!”福山福水大惊,眼泪一下流了下来。
“小的错了,七郎不要赶我们走啊!”两人连声求情,腿一软又要跪下去。
宁毓承抬手拦住,道:“你们皆清楚,在我身边当差,肯定比认识几个大字,出去找活过得好。但你们既然在我身边当差,就要多想,多看,多学。仅仅识字,还远远不够。”
福山福水面面相觑,皆一脸茫然。
宁毓承道:“以后该如何做,你们要自己去想。我写完大字就去歇息,你们先下去吧。”
福山福水赶忙恭敬退下,宁毓承看了眼惊慌不定的背影,继续低头写字。
他并非在吓两人,以后要按照宁氏的安排,考科举出仕为官也好,还是做别的事也罢,福山福水的位置非常重要。
他们并不笨,平时当差时也勤劳积极。只仅有这些,宁毓承也没必要留着他们。
若他们真正成长为厉害之人,宁毓承也可以大大方方,助他们高飞。
刚写了十篇大字,福山小心翼翼从门外进来,回禀道:“七郎,二郎来了。”
时辰已不早,宁毓闵这时来肯定有事。宁毓承放下笔,起身迎了出去。
宁毓闵手上拿着一本书走了进来,远远就道:“外面冷,七郎快进屋去。”
“二哥。”宁毓承抬手施礼,站在门边微笑等着。
宁毓闵看向离了几步的福山福水,将书递给宁毓承,提高声音道:“这是我上内舍时的书,给你拿了来。”
“多谢二哥。”宁毓承心下了然,接过书,侧身让宁毓闵走在前面,两人一道进了屋。
宁毓闵见福山福水未曾跟进来,迟疑朝外张望,宁毓承道:“二哥放心,没事。”
“小七,你敲打他们了?”宁毓闵尤为不放心,压低声音问道。
“也不算敲打,就是说了几句。”宁毓承叹息了声,“祖父的话,他们不得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倒也是。”宁毓闵惆怅应和,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道:“我先前借口送书你,就没让大海大河跟着,怕他们又将我的行踪透露了出去。”
宁毓承还有大字要写,便坐回书桌后,拉直纸,放上镇纸压住,提笔蘸墨。
“还在写功课?”宁毓闵探头去看摊在书桌上的大字,禁不住笑道:“七郎的字,肯定被祖父骂了。”
“是,祖父嫌弃我字写得不好,每天我要写二十篇大字。”宁毓承苦恼地道。
“你才二十篇!”宁毓闵有些悻悻道:“当年我每天要写三十篇!主要是大哥,他刻苦得很,先生布置五篇大字,他硬是要写三十篇,祖父逼着我们,都要写三十篇。只大字还好,背书,文章,无论什么功课,大哥都刻苦得很,甚至,除了读书,大哥还种地!”
宁毓承讶然,“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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