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朗沉默良久,忽地将手边那卷折好的档案轻推至桌面中央。他食指敲了敲桌面,声音低沉如潭水:“这份档案,徐姑娘可带走查阅。”
徐知薇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周大人此举…是何意?”
“明人不说暗话。”周元朗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目光飘向窗外飞雪,“令尊案牵连甚广,朝中暗流汹涌。老夫年事已高,早已看透许多。”他声音突然压低,如蚊蝇般,“令尊离开北境前曾经于各处巡查,情形蹊跷,我有幸旁观,却不敢言说。”
徐知薇眉头微抬,心中警铃大作。她不动声色地接过档案,指尖冰凉。
“大人此言何意?”
周元朗只是摇头,目光悄然扫过屋角,似在提醒什么。徐知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墙角处有一道几不可见的暗痕。她微微颔首,心领神会。
“天色已晚,民女告辞。”徐知薇起身行礼,心知周元朗话中有话。
李承忠亦起身相随,两人告别周元朗,踏入料峭寒风。
出了府衙,护卫们早已候在外头。徐知薇却刻意放缓脚步,与李承忠并肩而行,走在队伍最后。
“徐小姐?”李承忠似看穿她的心思,低声问道。
徐知薇四下张望,确认无人靠近,才道:“李大人可有信得过的落脚之处?我有要事相商。”
李承忠目光一闪:“驿站尚可,我已安排妥当。”
两人无言,微雪中谨慎前行。
驿站内,炉火烧得正旺。李承忠遣散下人,亲自封闭门窗,又细致检查了一遍房间,确认无隐患后,才回到徐知薇对面坐下。
“李大人在朝为官多年,想必见多识广。”徐知薇直视李承忠眼睛,“若我说此行非为查案,而是为救大夏江山,大人信否?”
李承忠眉头微皱:“何出此言?”
徐知薇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上一把。她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李大人,我非常人。我已死过一次。”
李承忠先是一愣,继而眼中闪过警惕:“徐小姐何出此言?莫非中了邪祟?”
“非邪祟,而是前世今生。”徐知薇眼神坚定,“前世我于宫变前夕惨死,未能亲眼目睹秦王登基,却不知后续。今生醒来,我誓要改写命运,扭转乾坤。”
李承忠瞳孔一缩,不自觉后退半步:“荒谬!”
“不信?”徐知薇冷笑,“那我可道出李大人未曾示人的秘密?比如您左肩胛有一刀疤,是少时救驾所留;比如您昔日在民间流落有一子,李大人一直苦寻未得?在我的前世,他最终被秦王寻到,故而李大人遂为秦王肝脑涂地;再比如…”
李承忠面色渐变:“止步!”他声音嘶哑,“这些你如何得知?”
“前世我是秦王的侧妃,而不是我的姐姐徐知妤……来到李大人家里,通报那个孩子下落的人,正是我!算来时间,今世您应该还未能与那孩子相聚——”徐知薇目光中浮现一丝哀伤,“只是后来,您也…”
李承忠沉默良久,拿起茶杯,却发现手在微微颤抖。他放下杯子,声音低沉:“若言此事当真,那你可知多少?”
“我知道秦王早已布局多年,北境边军已被收买,朝中文武一半员,暗中归心秦王。”徐知薇声音冰冷,“我知道张德胜已经背叛圣上,准备嫁祸我父之后,再借北蛮之手屠我边城,以此作为秦王执掌兵权的借口。我知道首辅大人早已察觉,却苦无实证。”
李承忠面若死灰:“这些…会如你所言……”
“我今生觉醒,只为阻止这一切。”徐知薇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北蛮边境即将有变,秦王蓄谋已久,欲借边患谋逆。我父亲发现了蛛丝马迹,才被嫁祸。”
李承忠握紧拳头,指节泛白:“徐大人忠烈,为何在刑部狱中却不以实相告?”
徐知薇将周元朗给的档案摊开:“以李大人的办案经验,看看这些档案当然便可知端倪——然而我徐家满门都在都城,秦王顷刻可以屠尽,我父又怎敢据实托出?”
李承忠翻阅片刻,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忽然起身,在室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我信你。”良久,李承忠回到座位,目光坚定,“此事关乎社稷存亡,我必当尽力相助。但眼下……”
话音未落,外头忽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徐知薇与李承忠对视一眼,警觉地站起。
“有异动。”李承忠迅速吹灭蜡烛,借着微弱的炉火,潜到窗边观望。
徐知薇跟上前去,只见驿站外火把如流,一队甲士已将驿站团团围住。为首一人身披斗篷,面目模糊,但那挺拔的身姿却隐约透着威严。
“幽州太守派来的官军?”李承忠皱眉低语。
徐知薇心头一紧:“这般时刻,来者不善。”她迅速将档案收好,藏入衣襟内侧:“李大人可有后路?”
李承忠摇头:“四面皆是兵马,怕是早有防备。”他沉思片刻,突然道,“驿站后院有一口枯井,连通地下水道,或可一试。”
正说话间,外头传来一声厉喝:“奉太守之命,搜查可疑人等!”
徐知薇心中一沉:“来不及了。”
李承忠目光闪烁:“我拖住他们,你带着档案突围。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让圣上知晓!”
徐知薇摇头:“不可。若此地只有你一人,他们必不会轻易放过。”
两人僵持间,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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