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比华国偏北,慕尼黑就算是在德国的南部,也比江城冷上许多。
一下飞机还未离开机场,冬日的凛冽寒风扑面而来,让常年生活在南方的夏成熠,忍不住当场打了个寒颤。
飞机上闷热,机场有暖气她还觉得冷,要是离了机场,她有点不敢想象。
恍惚想起,自己怎么也是在冰岛呆过小一个月的人,一月份的冰岛不比二月份的德国更冷?
可她已经有点忘了,自己是怎么在冰岛的寒冷里活下去。
噢,那时候她有岑冬樾。
那现在呢?
说起来,她跑来德国干嘛来着?
飞了十几个小时,脑子和浆糊几乎没什么区别,她转头看向隔壁在等行李箱的黑衣男人。
噢,是岑冬樾。
她脑子突发性抽风,大冬天的非得来一趟这欧洲宁古塔,也是因为岑冬樾。
头猛地往身旁男人手臂上一撞,撞上了他软绵绵的羽绒服,夏成熠有气无力道:“岑冬樾,本宫的头好疼……”
后脑勺被大掌一下一下顺着,岑冬樾沉声哄道:“那今天我们先在酒店睡一觉,明天再去玩?”
她下巴抵着岑冬樾的手臂上看,“但是我饿……”
岑冬樾手臂一抬,她稳稳落在了他怀里,敞开的羽绒服下是粗粝的深灰色毛衣,她用脸蹭了蹭,选了个自认最舒服的位置停下。
“现在三点半,拿完行李打车到酒店,差不多五点。”岑冬樾边说着,还亮出手机给她看时间,“你在酒店休息,我去给你买吃的?”
夏成熠懒懒嗯了声,半眯着的眼睛在快要全部合上时,被屏幕上忽然弹出的一条信息给惊醒了。
——【Cen,听说你回慕尼黑了,方便见一面吗?】
岑冬樾给那人备注的名字是“NoraE”,对方用的是中文,难道是岑冬樾同在德国留学的朋友?还是个女性朋友?
而且在这个视角下,不仅她能看到信息,岑冬樾也能。
他左手搂住她的腰不让她往下滑,右手拿起手机到她看不见的高度,她只能听见连续不断的指尖敲击屏幕声。
夏成熠压下心中不快,故作淡然问:“谁啊?”
“一个朋友,大学时的学姐,后来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岑冬樾收起手机,把手里的二十寸黑色行李箱推到她面前,“拿着,我去拿大行李箱。”
一个认识十年的朋友。
一个认识十年的女性朋友。
一个认识十年,还知道他航班时间的女性朋友。
每一个字组合起来,都让她觉得莫名不爽,连手里的黑色行李箱,她看着也越发不顺眼。
最不顺眼的,要数推着一黑一深绿行李箱回来的岑冬樾。
察觉到她的不爽,但又不知道她为何不爽的岑冬樾问:“熠熠,头还是很疼吗?”
夏成熠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思考。”
岑冬樾疑惑,“思考什么?”
她扬起假模假样微笑,“思考怎么把后羿射下来的太阳全送到这儿。”
去到酒店,夏成熠外套一丢,往床上一躺,任岑冬樾怎么哄,就是不愿意起来换件睡衣再休息。
岑冬樾看了眼时间,和他预计的差不多,还有十分钟就到五点。
德国的冬天天黑得早,他们进酒店时天就已经黑透了,也难怪夏成熠不肯动弹,她的生物钟大概觉得现在是睡眠时间。
“真不出门了?”他站了床边拉了拉夏成熠的手。
已经把自己埋在枕头里的人,胡乱扭头拒绝三连,仿佛他打扰了自己安睡般不耐烦。
既然夏成熠不愿意出门,那他趁机把私事处理好,也省得他还得费尽心思瞒着不让夏成熠知道。
“那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他把夏成熠的浅蓝色羽绒服挂好,“想吃什么?”
埋在枕头里的声音发闷,“吃你在这里的时候吃的。”
“好。”
他给夏成熠顺了顺毛,穿上外套出门。
酒店就定在市中心,离他们明天要逛的地方不远,不是夏成熠感兴趣的哥特式建筑群,是岑冬樾就读的大学和他工作过的地方。
他和夏成熠提起过的,那家大学时常吃的德国菜,原本想今晚带她尝尝,但她不愿意动弹,他只能打包回酒店等她醒了再吃。
岑冬樾去餐厅下单的间隙,酒店楼下咖啡厅里已经有人在等候。
他带着慕尼黑干燥寒冷的凛风进来,窗边棕发女人没有站起,只是低头朝他颔首笑笑。
见他坐下,女人把一杯冰美式推到他面前,“Longtimenosee,Cen。”
“Nora,你又不是不会中文,和我就算是不说德语,没必要说英语吧?”岑冬樾打趣道。
Nora是中德混血,一副棕发蓝眼珠的外国人模样,却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他和Nora大学时并不熟,真正熟络起来还是在工作后,因为项目沟通同频不得不打交道。
“抱歉,和Brian说习惯了。”Nora突然噢了一声,“忘了和你介绍,我结婚了,Brian是我的丈夫,英国人。”
岑冬樾恍然大悟,“所以需要在慕尼黑有个自己的家。”
提起丈夫,Nora高兴得眉毛几乎要飞起来,夸张道:“所以得知你在出售慕尼黑的房子时,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真没想过还能有机会找到这么合心意的房子。”
不过下一秒又变得迟疑,“Cen,你真的打算回华国定居了?”
“嗯。”
不是因为曦光科技需要流动资金,也不是因为他和母亲的矛盾已经解决。
很单纯的,他只是想离夏成熠更近一点。
即便他现在也摸不准她对未来的想法,但他就是想做好所有准备。
想起床上那个连翻身都懒的人,岑冬樾不禁嘴角一弯,“可能和Brian不远千里从英国来这里一样,我的爱人在国内,我得回去。”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不礼貌,但你这么说,我可就放心了。”
Nora把合同递给岑冬樾,“这是原本要寄给你的售房合同,既然你来了,就顺便签了吧。”
“你还真是,”他接过合同,吐槽道,“迫不及待。”
Nora笑笑递上一支签字笔,“遇到一栋心仪的房子,比遇到一个心仪的男人更难。就算是没有Brian,我也是要有一个自己的家。”
他接过后飞速浏览着售房合同,正要落笔,身后传来一道惊慌的“sorry”。
本能回头,只见服务员手里咖啡洒在了托盘上,一片浅蓝色衣角消失在墙边拐角处,快得恍如错觉。
“认识的人?”Nora问。
岑冬樾:“没看清。”
说完,继续低头签字,随后把合同还给Nora,“剩下的手续律师那边会处理好,以后大概不会再见,祝你和你的爱人,一直幸福。”
Nora露出一阵惊愕,随后轻笑点头,“你也是。”
快步回到房间开门,扑面而来的炽热烤得夏成熠有些头昏脑胀,加上回来时的慌不择路,她能感觉到自己后背此刻汗涔涔一片。
浅蓝色羽绒服被她脱下丢到沙发上,深吸几口气又猛灌了自己一大口矿泉水,她捞起羽绒服把它挂回原处,摆弄了下。
没有别的想法,就是不想被岑冬樾发现她出过门。
好吧,她现在很难没有别的想法。
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带来的疲惫,加上咖啡厅里看见的猝不及防,再加上时差带来的不适。
心脏猛跳得仿佛跑了十个八百米,跳得她有些难受。
热水从头顶倾泻而下,夏成熠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同时也觉得自己没事找事。
不然她为什么非得现在喝咖啡?
不喝咖啡,她就不会去酒店楼下咖啡厅,也就不会看到岑冬樾和一个女人相视一笑,默契得宛如多年好友。
现在距离他们下飞机不过两个小时,所以那位,就是迫不及待要和岑冬樾见一面的Nora?
关上热水擦干身体,夏成熠发现了另一个悲催的现实。
她气得只带了浴巾就进了浴室。
如果岑冬樾在,她还能叫他拿衣服,现在她只能自己拿。
转念一想,这么多年朋友,又一年不见,他们大概有挺多旧要叙,岑冬樾估计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回来。
心里这么想着,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上,发梢滴答着水就往外走。
也幸好她还有那么点羞耻心,没光着出来,而是裹上了浴巾,不然一开门,就和转头看向她的岑冬樾撞个正着。
光着的话,也太尴尬了。
虽然现在也没好多少。
她一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紧攥住浴巾,“你回来了?”
岑冬樾抿着嘴扫了她几眼,视线最后落在她的唇上,喉结上下滑动时憋出了个“嗯”。
似乎又觉得这么直勾勾看着她不好意思,他头微微底下,盯着她光秃秃的脚时,眉头微拧。
“怎么没穿拖鞋?”
“有暖气,不冷。”
夏成熠还没说完,就被岑冬樾打横抱起放在沙发上,还没反应过来,视线就被一条从天而降的毛巾盖住。
“你先吃,我帮你吹头发。”岑冬樾放轻动作为她擦干头发。
有人伺候,她心安理得地开始品尝德国国饭,烤猪肘子和酸菜,还有各式香肠和干巴面包。
虽说比不上国内,但她对吃的要求不高,也算不上将就。
就是可能有点饿狠了,她没什么胃口,对着一桌菜肴兴致缺缺,只随意啃了几口干巴面包和香肠。
心里装着事,也不影响她此刻眼皮上下打架,尤其是耳边暖风呜呜地吹着,吹得她昏昏欲睡,就差借着大掌托举睡着。
见她嚼一会儿,又发会儿呆,岑冬樾放下吹风机,一把把夏成熠抱到自己腿上,下巴顺势抵在她光洁的肩上蹭了蹭。
“不好吃?”
她摇了摇头,“没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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