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之中清风摇曳,远处隐约能听到瀑布水花四溅的声音。
盛知意面色凝重地看向季扶光,眼中带着寻求破局之法的急切。
“你觉得……”季扶光忽然转换话题,折扇轻点之处,正是盛知意灵力运转通往手臂经脉的一个关键节点,带着一丝微妙的引导,“比赛之中,要想胜过对方,最重要的是什么?”
骤然被询问,盛知意怔了一下,随即道:
“是……有效攻击的次数?”
她想到了柳素心那可怕的防御灵力。
季扶光勾起唇角,又问:
“如何才能做到有效攻击?尤其是当对手的防御看似坚不可摧,而你……力有未逮之时?”
盛知意稍微有点明白他想要说什么了,却还是有些不解:
“你是说……柳素心护体灵力的弱点?”
如果她知道弱点,不是早就能够战胜柳素心了吗,还用得着在这里发愁?
“弱点?”季扶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收起折扇,指腹轻轻摩挲冰凉光滑的檀木扇骨,声音悠远:
“剑招与灵力,如同人的两只脚,并无高下之分。只是积累灵力需要静心凝气,对于低阶弟子而言,往往难度更大。时日久了,便有许多人认为,灵力比剑招更为重要,甚至视之为根本,而忽略了剑招的技巧。”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盛知意紧握的“惊鸿羽”上,剑身映着竹叶间漏下的碎金日光。
“但我现在告诉你,不是这样的。”季扶光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柳素心的灵力虽厚,但应对你迅捷多变的攻势时,为了全面防护,护体灵力只能均匀分布周身。这就像一张大网,看似密不透风,实则每一处的强度,都因分散而相对薄弱了。”
盛知意的心猛地一跳,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关键。
“你的优势是剑术精妙,身法灵动,”季扶光看着她眼中燃起的星芒,扇骨虚虚点在盛知意的脖颈处,轻声道:“别被她的灵力吓住。记住,再厚的盾,也怕最锋利的矛,前提是……你的矛要足够凝聚,足够快,更要足够……出其不意。”
以点破面,出其不意……
盛知意蹙起眉尖,脑海中无数剑招浮现。
她可以通过极限压缩灵力,来做到集中一点爆发,但如何保证这一击必中?如何突破对方在瞬间也可能凝聚于一点的防御?
季扶光没有再说话,只是负手而立,目光投向竹林外轰鸣的瀑布。
巨大的水流从高处砸落潭中,激起千层浪花,后浪推着前浪,层层叠叠,永不止息。
盛知意也下意识望向那瀑布。
水……
浪……
一层……又一层……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闪电般攫住她的思绪。
为什么……只能有一次爆发?
就像那瀑布的水浪,一浪未平,一浪又起!
如果……如果她能在第一道剑意刺出,对方凝聚抵挡的刹那,强行牵引经脉中残余的灵力,利用第一次剑意造成的震荡余波,催生出第二次更隐蔽更刁钻的剑意呢?
双叠浪!
这需要她对自身灵力的控制精妙到毫巅,需要她对手中长剑如臂使指,更需要她能在极限压力下保持绝对的冷静和计算!
这绝非季扶光教她的招式,甚至不是任何典籍记载的法门。
这只是一个难以置信的疯狂念头。
在仅剩的五天之中,为了这一点近乎不可能的希望,付出所有的时间精力,真的值得吗?
但……希望如同燎原的野火,在她的胸口鼓动燃烧,不肯熄灭,令她难以平静。
盛知意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杏眸之中燃烧星火:
“师兄,我愿一试!”
她不再看季扶光,猛地转身,面向竹林边上一块巨大的青石。
闭上眼睛,盛知意脑海中反复推演着她想象中的招式,第一道剑意先出,体内灵力疯狂运转,利用震荡余韵引动,酝酿出第二道剑意……两道锋芒,后发先至,如同叠浪。
剑灵虽然沉睡,“惊鸿羽”却仿佛感受到了她澎湃的斗志,本能般地在她手中发出低沉的嗡鸣。
季扶光的眼眸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她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接下来的五天,盛知意如同疯魔。
她无数次尝试着将体内灵力压缩再压缩,凝聚于剑尖一点。
她无数次挥剑刺向青石,感受着第一次冲击的力道和震荡的波纹。
她拼命地调动神识,试图在第一次剑意即将耗尽的瞬间,强行抓住微弱的余韵,同时以自身意志为引,催动经脉中的灵力,再度爆发。
然而现实冰冷又无情。
失败。
再次失败。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过度练习让她手臂酸麻,经脉胀痛。
强行牵引灵力更是困难重重,稍有不慎便是剑招溃败,甚至伤及自身。
竹林深处,剑光一次次亮起,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衫,虎口被反震之力撕裂又愈合。
唯一能支撑她的,只有想象中的,两道后发先至的剑意。
比赛前夕,季扶光越过山涧而来。
夕阳的余晖将竹林染成一片金红,云霞蒸蔚,倒映在瀑布的水流中,浮光碎金,瑰丽浓郁。
风声与水声之中,剑气发出的金属破空声尤为刺耳。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青色寒芒激射而出,狠狠刺向青石,发出沉闷巨响。
盛知意期待地看过去,烟尘落定,青石表面笼罩的防御性灵力,依旧闪着光芒,整块青石完好如初。
她……又失败了!
盛知意浑身力竭,单膝跪地,大口喘息,汗水落在眼睛内,带来一阵难耐的酸涩。
她深深低下头,视线模糊地盯着那些重叠的竹叶,仿佛它们就是自己那层层叠叠却终究未能成功激发的剑意。
整整五天,晨起夜归,她耗尽了每一分力气和心神。
经脉隐隐作痛,手臂沉重得如同灌铅,虎口早已麻木。
那看似触手可及的“双叠浪”,在最后关头,依旧像水中倒影般破碎了。
巨大的失望和疲惫如同冰冷海潮,彻底将她淹没。
短靴踏过干枯的竹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停在她身边。
落日熔金,将季扶光的身影拉得很长,笼罩着跪伏在地的少女。
盛知意低声喊了一句:
“师兄……”
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挫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似乎连抬头的力气都失去了。
季扶光垂下眼眸,目光落在盛知意汗湿单薄的脊背上。
身体因剧烈的喘息而微微起伏,脆弱得像一张拉满却濒临断裂的弓弦,单薄又脆弱,仿佛用手轻轻一推,就会立刻摔在地上,崩裂开来。
“小师妹……”
他缓缓开口,目光扫过盛知意面前的地面。
被剑风荡开落叶的空地上,有两处泥土,颜色微微发黑。
一种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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