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郁的表情看起来毫不在意,他望向燕荇尸体的目光,平淡到像是在看一只被踩死的蚂蚁,“你刚才明明发现了暗器,为何要假装不知道?我猜你是想在我发出暗器时,将暗器反弹回来,准备让我自己尝尝这暗器滋味。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害死燕荇的不是我,而是你。”
不等墨衣反驳,凌逸月就戳穿了他的心思:“衣衣根本没看见燕荇来,你却看见了,你只是想着不管是她死,还是燕荇死,至少能死一个都好。”
“好小子,不愧是影组织出来的,这么懂得洞察人心。”柴郁瞥了他一眼,又继续道:“难怪就连望月楼的楼主,都对你与众不同。”
“多谢夸奖,我当之无愧。”凌逸月说着,还不忘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气得柴郁一口血差点儿梗住。
“对了、柴掌门,关路的死,也与燕荇无关。”一旁的萧危楼忽然悠悠道,“关路,是我杀的。”
柴郁一怔,想起自己对燕荇的怀疑便是从关路之死开始的,他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是故意的,故意挑拨我们师徒反目,你们好狠的心!”
“不敢、不敢,我们跟你比狠那还是差得很远。”花筱筱听他这么说,忙连连摆手道。
姜梨儿在一旁附和:“就是、你杀了燕荇的父母,屠了他的满门,还想着他在发现真相时,丝毫不为所动吗?”
“你为了防止被燕荇查到灭门的真相,这些年一直苦心扮演一位恩师。以为自己隐瞒得毫无破绽,殊不知漏洞百出。”谢远舟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藏得深,我们就查不到了吗?”
”你们!“柴郁自认为与人争辩鲜有对手,可今日他却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单是在场这几人,他就都说不过。
更让他无言以对的是,他们说的全是都是事实。
“柴掌门,你该上路了。”墨衣此时已经举剑回到了柴郁面前,五人识相地让开了。
再次交锋时,柴郁才知道,刚才墨衣居然是在吊着他玩。
这会儿她才真的用了全力,他竟没了半点儿可以还手的余地。
她的剑招快如闪电,他甚至都看不清楚她是怎么出招的。
身上中了数剑后,柴郁的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不清。
他知道以墨衣的武功,不可能不知道一剑毙命的方法,她之所以没有让他直接死去,就是为了让他留着一口气,看他苦心经营多年的玉棠门是如何一点点从他面前消失的。
当柴郁看着墨衣他们一把火将玉棠门给烧了,他自嘲地笑出声来。
她正是为了报复他,让他亲眼看着玉棠门化成灰烬。
等柴郁咽了气,玉棠门的火势变得更旺后,墨衣等人已走出了玉棠门。
在回去的路上,凌逸月小声安慰她:“燕荇死有余辜,你不用觉得愧疚。”
墨衣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她知道他说得对。
燕荇作为玉棠门的大弟子,帮着柴郁做了不少坏事,实在不能算是一个好人。
可即使这样一个人,他到底是为了保护她而死,她又怎么可能完全不为所动。
大火燃烧了一夜,当第二日有人出城时,他们惊讶地发现,昨日还好端端的玉棠门,今日就已化成了一片废墟。
在离玉棠门废墟不远处的空地上,摆着数口箱子,里面堆放着金银珠宝,全是这些年玉棠门从江湖各处敛财而来的。
-
望月楼内。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凌逸月忍不住问道。
之前对付那几个门派,他们因为心中没有方向,找不到人合作,才给了他们各个击破的机会。
如今玉棠门的事一出,江湖上多数人此时只怕已经看清,是有人在替墨家复仇。
若接下来他们要对付的是江湖门派倒也好说,可接下来他们要对付的是四大世家。
准确来说,是三大世家。
四大世家的齐家,这么多年全靠齐仕威一人撑着。
齐仕威一死,他的孙子齐贾文不成武不就,别说是在江湖没有影响力,就算在长安,剩下的那几分薄面,也全都仰仗着已故齐老太爷的威名。
和齐家相比,另外三大世家可就各有各的强处了。
洛阳城的公孙家、荆州城的尉迟家、兰陵城的楚家,这三家随便哪一家在江湖上都有极高的威名,在当地更是一方霸主。
之前墨衣虽然拦截了几封柴郁送去三大世家的信,却并未将信件全数拦截。
只怕这会儿,这三家已经在商量联合的事情了。
“是啊,三大世家万一联合起来,召集江湖一众,到时候只怕不好对付。”花筱筱附和道。
“之前墨家手札的事情,万一这三家聚在一起商议,不是很快就会发现,墨家手札只是个幌子了吗?”谢远舟也有些不放心。
“不必担心,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墨衣看出他们的心思,淡淡道。
“你想到办法了?”萧危楼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奇,还不等他再问下去,就听见墨衣说:“梨儿,你去找本空册子,顺便拿支笔来。”
“好。”姜梨儿应声上了楼,很快就带着空册子和一支笔下了楼。
她将册子和笔摆在墨衣跟前的桌上,众人都面露疑惑。
墨衣也不多说什么,而是径直翻开那本空册子,提笔写了下去。
等她写了数笔后,萧危楼最先反应过来,笑道:“真是个好主意。”
墨衣继续写着,很快就写满了一册。
她将册子合上后,还不忘给册子空白处提上四个大字“墨家手札”。
她这么一写,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
“我既然能编造一个幌子,自然也可以让它成真。”墨衣说着晃了晃手中的手札,“他们几家就算联合,互相之间还是会有怀疑。若他们都说手札是假,自己手里没有手札,却忽然出现了一份手札,届时他们的联合还会存在吗?”
“虽说是个好主意,不过还要做得更像样些才行。”听完墨衣的话后,萧危楼说道,“得摸到他们藏墨家宝藏的密室里,把这手札混在不起眼的地方才行。”
“危楼说得对,要让他们觉得不是他们没有手札,而是之前没看仔细,所以没找到。”凌逸月附和道,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担忧:“只是这份手札是你新写的,上面的墨迹才刚干,他们会不会一眼就看出这手札不是十几年前的旧物?”
墨衣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将手札递给他:“你先看看。”
凌逸月接过,翻开了册子看了眼,原本的担忧一扫而空。
刚才墨衣在写手札的时候,他就坐在她身边,只是瞥见这册子的纸张有些泛黄,原本还觉得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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