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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丹阳周郎

李皎闻言瞠目怒道:“怎会有这般蠢事?”

武婢道:“向时也有人朝周郎车中掷果,但今日之事还真是……前所未有。”

李照默默不语,却想着周朓伤势何如。母女俩并肩站在树下,想法各异。

门人唤了一声:“周郎来啦!”

二人回首往院门口望去,只见一白衣少年快步走来,步履轻快,悄无声息,走至丹桂树下,这才停步。但见他面若冠玉,目若秋波,姿貌嶷然,华衣若英,站在树下,真如同神仙一般。

只是美中不足的却是,额头边有一块乌青。李照暗暗想:“或许是为刁民掷果所致,这刁民当真心狠!”

周朓朝李氏母女躬身行礼,歉然道:“臣下来迟,因……公耽迟,令主久侯,实愧于怀。”

李皎见他姗姗来迟,叫她母女二人中夜久侯本来怒火中烧,本欲先骂他个狗血淋头,见他举止雍容,谈吐风雅,火气消了大半,故意怪道:“怎么这时才来?你如再不来,那月亮都要沉下去了!”

李照在一旁打圆场,笑道:”阿母言过其实,只望你早些来!你头上的伤怎么回事?可遣医士否?”

周朓面色一红,神色尴尬,只得再次躬身行礼,连连道:“臣下之过,叫主公苦等!”

又转顾李照犹豫道:“劳小主公挂念,这是……朓不察所致,朓已遣过医士。”

他转头去看李照,见她颜丹鬓绿,双目炯炯,全然一副健康模样,不禁惊喜道:“阿照病愈了?我先前听下人急报,你被人下了剧毒,形容憔悴,性命不保矣!”然而面色上却无什么变化,李皎在旁叹道:“这孩子太过安静!有阮籍卫玠之风!”

李照微微一笑,点点头回道:“服了解药,好了泰半。”

周朓神色甚为疑惑,问道:“这解药从何而来?”

李照解释道:“这毒是我师父调制的见掌青,乃是用山中特有的毒蛇唾液制成的秘毒,中毒后会全身麻痹,经脉自闭,然这毒虽剧毒无比,却不会要人性命,只要几时服下解药便可痊愈。所幸师父尝予我几瓶,否则今日恐怕难逃此劫!”

周朓不解道:“这下毒之人莫非是你同门师兄?”

李照摇摇头:“绝无可能,我师兄品行高洁,不会做出这等下作事。况他如今在荆州云游,前日还给我来信。除非......”

李照想起师父对自己的叮嘱,本宗秘事不可外泄,只好就此作罢,心里却在暗暗思忖:“莫非这下毒之人是师伯?”可师父从未提过她有什么师兄,她也不敢再多想。

周朓见她神色凝重,复问道:“除非什么?”

李照回神,摇头道:“没什么。一些宗内秘闻。日后我自会问师父。”

未等她回神,周朓一步上前,抬起右手朝她右肩击去,李照惊道:“好快!”

将身子微微一侧,周朓见状变拳为掌,于掌上灌劲,往她脖颈拍去。李照只觉得掌风飒飒,立马以左手拨开又反手抓住他的手腕,锁他脉门。

周朓当下声东击西,右拳朝她面门袭去,李照一招雁过秋江,将身子向后仰去,左手牵着周朓的腕子往上一引,又在右手上使出劲力,推他小腹。

周朓暗忖不好,所幸身旁有一棵丹桂树,他便索性借着李照的力,身子向上一跃,双足用力在树上一蹬,跃至半空中,李照这一掌只堪堪拂过他小腹,并未伤他分毫。

一股强劲的力自周朓手臂传来,李照如不放开他,便会朝前跌去,只好放开周朓。周朓在半空中翻过身,双足在地上轻轻一点,飘飘然落于地上。李照理了理衣襟,笑道:“阿朓功夫又长进了!”

周朓扭扭手腕,点头微笑:“论功力和技巧,阿照远远胜我。但若论用兵,阿照就不一定能赢我!”

李照轻哼一声:“哼,你也就欺负我在山里待了好几年,去岁才出来见世面,岂及世兄在这外头待得长?可我今日一人退了刘豫百余人!要说在用兵上,我可不亚于你!”

周朓想到李照今日的险境,不禁眉头一沉,问道:“今日那老虎被谁杀了?”

李照道:“我。”

周朓本想看看刘豫手下有几个真正的侠肝义胆之人,不料李照却说这虎是为她所杀,不禁更加疑惑不解,复问道:“那虎不是被牵到刘豫身前了,怎么反来招惹你?”

李照亦奇怪道:“我也觉得奇怪。我先前命人将虎牵到刘豫身旁,只待时机一到,就放虎咬人。可那虎并未向人群扑去,反而去寻了刘豫手下的小厮。我刚把老虎打死,那刘豫就知道我和老虎在一处。”

周朓惊道,又回顾左右,压低音量道:“有奸细!”

李照点点头,又道:“不仅如此,那刘豫骗走了我的印钮,还给我演了一出苦肉戏。唉。都怪我心慈手软,若不是有师父暗中保护,几乎将自己性命也送去!”

二人沉默良久,相对无言。

周朓若有所思,沉吟片刻道:“这下毒之人和出计之人当为同一人!此人工于心计,不容小觑,如我猜得不错,恐怕是顾昭罢!”

李照点头称道:“这般阴险,除了顾昭,再无旁人。今日顾刘两家给我们修了一封讨檄书,城外又有他们的斥候,只怕是他们这次有备而来啊!”

李皎颇为愤恨,因顾昭先前欺她出兵剿匪,却害得李皎将一千多人赔进去。如今顾昭又狗仗人势,与刘理二人狼狈为奸,将她逼到绝境,她心里早已巴不得将他粉身碎骨,遂冷冷叫道:“顾氏可恨,若让他落在我的手里,定杀尽他顾氏一族!”

周朓此刻摇头叹道:”可怜可怜。”

李皎疑惑道:“什么可怜?”

周朓沉吟片刻,才道:“顾昭的女儿,乃是我的表妹。”

随即眸色幽暗,喟叹道:“顾昭固然奸猾,可我表妹心思单纯,幼年失恃,却摊上了恶狼般的父亲,如同身处狼窝一般。”

李皎闻言惊讶不已,先前她听周朓唤顾昭都是直唤其名,从未听过他喊姨父,惊道:“我竟不知你家和顾家有这样的渊源!居然是亲家!”

周朓望向李照,点点头,神色沉重,继续道:“那都是先前的事了。自从姨母一死,我们家便和顾家彻底断了往来。”

李皎反应极快:“你姨母是被顾昭害死的?”

周朓长叹一声,道:“是也不是。姨母是忧暴而亡,姨母身边的傅母说姨母是被顾昭气死的。因姨母嫁入顾家后虽谨守妇道,却依旧不被顾家众人待见,顾家人皆以为我姨母家世微末,攀附勋贵。姨母......就这样郁积成疾,几年前就病故了。姨母病故后我被叔父派往顾家吊唁,哪知那顾家只将姨母的丧事草草置办,府上连灵幡也未挂。我偷偷去打听,才得知这顾昭又与吴郡大族结亲,只待我姨母一死,马上迎娶大族女。是以丧事也只是草草而过。姨母仙逝时,我的小妹才十岁,我那时去看她,见她一个人孤零零跪在灵堂,一句话也不说,只看着姨母。”

李照和李皎皆是心下一沉,在心中对这位名存实亡的顾娘子暗暗怜惜。

周朓顿了片刻,继续道:“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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