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昨日的豪言壮志,祁桑今日毫不意外地睡过头了……
她睁开眼时已然是卯时三刻……
她一轱辘爬起来,火急火燎收拾好一切。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只是草草穿好衣服、理好头发,漱口后用冷水洗了把脸,再以微薄的灵力往自己身上罩了个净尘诀。
祁桑打开门迈出去时,晏淮鹤已在外等候许久。
院中露重,他静立于一侧,月白的细长丝帛缠于银冠,底部垂落的两颗青冥色泽的玉珠隐于乌黑长发之间,似乎沾了些露水,晕开一圈深色。
听到动静,他挥手掐灭了通信的玉珏,递过来一小包点心,看着她道:“吃罢,方才……从膳堂拿回来的。”
“我早就辟谷……”她的话说了一半便停下,顺手接过袋子。
这包点心闻起来好香,不吃白不吃。
晏淮鹤将随后的事简单交代一下:“我们先去天水阁。陆吾规矩不多,大多删繁就简,拜师也是如此。除去最麻烦的入门试炼,剩下的都花不了太多功夫。师尊在你身上刻下护体的天衍剑令后,便算礼成。”
她一边听着,一边咬了一口点心,这点心怎么和昨日竹悠它们吃点灵兽点心差不多的味道?不过口感确实要细腻许多。
陆吾的宗门膳堂未免也太好了,还有专门给灵兽吃的食物。
待晏淮鹤说完,她感到意外:“这么简单?”
虽从瞻明殿的样式便能窥见陆吾一派的简易作风,可这拜师居然如此简单吗?
不过这种形式上的东西,确实不算太重要。
剑宗,自然一切都以剑为主,虚礼之类的东西便不需太放在心上。
晏淮鹤点点头:“而后,往云笈阁苏长老处取身份铭牌,再去文渊殿录入名册即可。”
祁桑轻轻“哦”了一声,跟着他走了几步,有些不解:“我们徒步走去?”
“忘了同你说,仰灵峰空中有禁制,洞玄境以下,不得御空或御剑。你若不想走,那只能遁地而行。可地下的阵法也不少,容易出意外,我不能保证能带着你安然通过。”他如实回答。
祁桑愣了愣:“……”
这几回来来去去要不是筠泽带着她,要不是其他几个长老,她还真没发现这道禁制。
他补上一句:“待走过半山腰,便可御剑而行,就快了。”
怪不得昨日他们是从半山腰一步一步走上来的。
“话说竹悠和荼漓它们——”祁桑止住步子,朝四处张望了一下,方才在房内也不见它们,总不会是滚床底下去了吧?
“我方才不小心吵醒它们了,怕它们闹腾你,便让它们去后山寻些吃的,等它们吃饱便会回来。”
寻些吃的?是说竹悠要去寻新冒出来的竹笋吃罢……至于荼漓为何会跟去,恐怕是害怕晏淮鹤,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祁桑意识到一件事:“欸,今日并非休沐。若明日我要去文渊殿,那你今日没有早课?”
“那些课业我早些年便已修完,不再需要每日同其他弟子去文渊殿。”
说来也是,谁会上一百年的课……
她点点头。
-
飞来峰,天水阁外。
天水阁乃是陆吾的藏书阁,共九层,由温知新长老负责管理。有关神兽的记载大多都在第七层,筠泽此刻也在第七层。
祁桑随晏淮鹤一同进去,迎面走来三两结伴的弟子,那些弟子路过两人时会朝晏淮鹤道一句“师兄好”。
她正猜测着晏淮鹤的辈分,与他们错身而过时,发现他们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像是在打量什么新奇的事物,身后低声交谈的声音传进耳朵。
“师兄身边的就是昨日闯问道阁的新弟子吧?”
“是吧是吧,昨个儿远远瞧上了一眼,约莫就是了。”
另一人打趣道:“欸,什么新弟子,该叫小师妹啦。”
“那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师兄在一旁领着小师妹往楼上去,我还是不去打扰小师妹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
“我看你就是怂!”
“嘿嘿,识时务者为俊杰。”
声音渐行渐远,转过楼梯的拐角便听不真切了。
祁桑收了心思,开口低声问前头带路的人:“晏淮鹤,你在这一代弟子中行几?”
他答:“行二。”
“这么说来你前面还有一位大师兄吗?”
“不错。”
“那这位……”她的话停在嘴边,晏淮鹤已然推开半开着的大门。
门内只两人,一站一坐。
谈风濯手执一卷玉筒,笑着和筠泽说些什么。
筠泽则大大咧咧坐在地板上,脚边堆了一大堆解开过的书卷。
他仰着头,手微微抬起,在半空中划来划去,随着他的动作,架上的书卷依次飞到他面前展开。
晏淮鹤站在门前,恭恭敬敬朝两人唤了声:“师尊,掌门。”
谈风濯淡笑颔首,往一旁撤了半步。
筠泽闻言从看花眼的书卷里抽离心神,视线转到他们俩身上,朝祁桑挥了挥手,道:“小桑,走近点。”
祁桑绕过那扔得到处都是的书简,走到他身侧。
筠泽站起身,道:“昨日的事我听掌门师兄说过了,八层,很厉害,一点也不输给我。”
夸她就夸她,还带上他自己干什么?真是自恋,祁桑暗自腹诽了一句。
她的视线落在筠泽手中悬浮的那道剑印上,和之前她在晏淮鹤额间见过的那枚一模一样,想来便是陆吾每人都有的天衍剑令。
筠泽的手轻轻挥动,将那枚剑印打入她的体内。
璀璨的白光烙印在她额间明明灭灭闪过,几息之后彻底融入她的神识之中。
她感知到自己识海中央突然出现一道白光灿灿的剑印,剑印的光芒柔和,荡出的波光似在抚平她的心绪。
只不过,她怎么在这剑令上看到了一圈墨蓝色的剑光?
正当她疑惑不解,打算开口询问时,筠泽先她一步开口解释:“除了天衍剑令,我还加了一道重昼的剑息,和你师兄的一样,如有致命危险,它能替你挡下一击。”
他说完后,瞥见一旁安静站立的晏淮鹤,想到什么事,紧接着又加上一句:“当然,这剑息也只能加上一次,多了会损坏神识,你可不要像你师兄一样,总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儿,使劲折腾。如果遇上不能应付的危险,就一个字——跑,别硬撑着,知道吗?”
祁桑晃了晃脑袋,想了想,她身上不是还有一道神兽灵光吗?天衍剑令加上灵光,又有一道乘易巅峰期修为的重昼剑息,三重保障叠加,她这命未免太硬了些。
何况她虽说修为只有参仪一阶,但身体素质仍在乾元境,以她天生的自愈能力来说,稍稍大意一些也没什么问题——
筠泽从她眼中看到了漫不经心的态度,明白了,又是一个不上心的,叹道:“一个两个,都将自己的命当儿戏了……”
祁桑笑了两声:“欸,我可没这么说,我还是很惜命的。那多谢筠泽阿……多谢师尊。”
“另外,锁住你体内仙脉的神兽指骨——也就是驺虞天窍以其神力阻断了你经脉中的灵力汇通。我虽在典籍中翻到些类似的例子,但都未提及解法,想来该是神兽记忆传承,不为外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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