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崇训看着薛崇胤手中的红梅,冷笑一声:“这般寒冷的天气,寿阳郡王真是煞费苦心啊。”
薛崇胤面上依然是那副温和的笑:“郡王怕是误会了。”
“误会?”武崇训抬眸望了眼李裹儿金冠上那朵格外显眼的红梅,语气森寒,“那恐怕是寿阳郡王做了能让我误会的事。”
薛崇胤苦笑一声,叹了口气看向一旁一言未发的李裹儿。
然而这行为在武崇训看来就是向李裹儿求救,让他更为恼火:“京中都道寿阳王对亡妻情深不已,所以至今不肯续弦,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都只是个名头罢了。”
“名不名头的都是世人给的罢了。”薛崇胤并没在意他的嘲讽,“不过郡王这般指责我,倒真让我以为自己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简直厚颜无耻!”
武崇训拳头攥紧,又碍于李裹儿在一旁并没有发作。
“我与兄长只是偶遇,雪下大了,回去吧。”李裹儿伸手拉过武崇训准备离开,然而对方却一直看着她金冠上的那朵红梅。
下一秒武崇训便抬手将那朵花取下,顺手掷在地上用脚撵进积雪中。
果然对面薛崇胤脸上的神色瞬间变了,方才那副温和的笑已被尽数收尽。
连廊上要比下面风大一些,不过站在廊柱后的人似乎没有察觉,依然视线紧盯着园内的那三个人,或者准确来说是其中一个。
王同皎看着园内的三人,虽然听不清几人的说话内容,不过大家又不是小孩子,有些东西大致也能猜到。他又瞧了眼廊柱后的李重俊,大氅被凛风不断卷起,然而对方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神情严峻地盯着下面的人。
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间,下面的薛崇胤不知说了句什么,武崇训突然暴怒,直接给了对方一拳。
王同皎被这场面惊住,转头看了眼身旁李重俊,想着要不要下去阻拦一下。
李重俊似乎并没打算参与这场闹剧,脚步未移分毫,面上却尽是鄙夷,嗤笑一声,说:“两个蠢货。”没有一个能配得上李裹儿。
武崇训看着李裹儿将地上的薛崇胤扶起,又拍了拍对方身上沾的雪,只觉心中怒火更甚了。
“我方才根本没用那么大的力,寿阳郡王在太常寺待得太久了,身子骨也变得这般弱不禁风了。”
李裹儿看着薛崇胤嘴角似乎隐隐有血迹,正要开口却被他制止了,而后朝武崇训说道:“确实怨不得郡王,这地上的积雪太多太滑,是我没站稳罢了。”
檐下的武延秀和武延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虽然薛崇胤刚才那句话压低了声音,但他俩还是听到了话中提到的“德静王”三个字,即便不知具体说了什么内容,不过就这几个字想必挨打也不冤。
武延安看热闹不嫌事大,意犹未尽道:“在我看来崇训还是出手晚了,就应该刚才过去的时候就给他一拳,还白和他费这么多话。”
“你和薛崇胤有仇?”武延秀问道。
“这和有仇没仇有什么关系。”武延安转头看着他,不太明白他的宽容,“就我多年的经验看来,他肯定是想勾引公主,所以这一拳挨得不亏。”
“你这义正言辞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驸马呢。”
武延安撇了撇嘴,遗憾道:“要真是就好了。”
虽然还没有下旨,但朝中已经有了风声,说是李显允许公主府设置官属,这规格比起亲王就差了一点点,当然也有已经和亲王等同的公主府,太平公主的府内就已经有了处理日常事务的长史,在此之前这一般都是亲王才有的待遇。公主的待遇已经高至此,即便不能随同官员上宣政殿议事,但却已经可以参与朝政处理,驸马的身份地位如今也只高不低。
“做梦也不挑挑地方。”
武延秀伸手从栏杆上揽了一捧雪,在手心里捏成一个团,指尖便已经被冻得通红,随后将雪团丢进武延安的领子里。
对方被冰得一哆嗦,也顾不上还击对方,连忙伸手将后颈快要滑下脊背的雪取出,丢得远远的。
园子另一端的气氛就显然没有他俩这边轻快,方城县主武寻嫣正嫌殿内无聊,便由着薛崇简陪着来这里赏红梅,结果却撞见了这么一幕,一边是自己的母家兄长,一边是夫家兄长,她只觉站在这里都尴尬。
于是便想着拉着薛崇简悄悄回去,不打算惊动几步之外的三人,免得大家面上都难为情,结果一转头便看到离两人身后不远处还有三个人,是相王府的三位郡王。
寿春郡王李成器、衡阳郡王李成义和临淄郡王李隆基,三人虽然不知园内发生了什么,但武崇训方才动手那一幕更引得他们好奇,便无声站在这里,前面的两人回头时三人并没有被发现的郝然。
临淄郡王李隆基看着武寻嫣和薛崇简正准备行礼,便立即抬手制止了,而后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原本离开的俩人便不敢再动作,只得又回过身将园内的戏看完,不过好在几人并未再动手,不知李裹儿低声说了什么,三人便都离开了,只留下了那把细弦便已经被雪覆盖的琴。
武寻嫣隐隐松了口气,又在心里希望薛崇胤方才受的伤不要太重,不然待会儿宴上怕是又要腥风血雨了。
廊下的两个人意识到园内的三人朝这边走来时,早已来不及躲藏了,便只能直愣愣地和阶下的三人尴尬对视。
武延安轻咳了声,强颜欢笑道:“我看这园子里的红梅开得正好,便拉着延秀过来瞧瞧,没想到公主也在这里,还挺巧的。”
他知道这种情况应该向哪一个人解释,另外两人可以自动忽略,也祈祷武崇训不要将自己拆穿。
李裹儿目光扫过两人身旁的小案,上面还有几盘果脯和糕点,其中一盘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便知道他俩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短,不过她也没想着追究,反正想来对方该听的都已经听到了。
武延安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时,又想起什么似地朝连廊上看去,那里早已没了人了,李重俊和王同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几人回到殿内的时候,薛崇胤的嘴角已经肿起来了,一说话就扯着疼,他索性和别人换了个位置,坐在席末拿帕子冷敷。
太平正坐在韦清蓉身旁低头说着话,看到几个陆陆续续进来的小辈内心还有些疑惑,笑着问道:“刚才那会子席上空了不少,都不见了人影,现在又都一起回来了,别是宫里藏着什么宝贝让你们给找着了。”
座下的几人都没有说话,席间罕见地有些沉默。
韦清蓉也抬头看向李裹儿,对方却一直垂眸盯着案上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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