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皇后扶了扶鬓边的凤钗,锐利的眸光扫过宁王身后的宫人,“宁王受了刺激,脑子不甚清醒,你们几个,还不快把宁王带下去!”
宫人短暂怔愣后,不敢抗命,当即应诺,不管宁王如何挣扎,硬是将人扭了押到偏殿关起来,宁王口中叫骂不止,到最后竟说傅皇后连同太子谋逆弑君,宫人险些被他的话吓破胆,赶紧掏出手帕堵上宁王的嘴。
养心殿外顿时鸦雀无声,以傅相为首的百官群臣面面相觑后,皆低头不语,噤若寒蝉。
乾贞帝驾崩在即,淑妃又传出与太监对食的丑事,帝位自然就没宁王什么事了,不出意外,新帝就是姜元义无疑了。
此刻若有人站出来反对,只怕会和淑妃宁王一个下场。
傅皇后见局势稳住了,便喊了几个大臣随自己入殿,一个傅相,另外两个是勋贵老臣,都是乾贞帝倚重信任之人,由他们入殿听候乾贞帝的临终遗诏,也算公正。
龙榻周围的太医宫人见到皇后,纷纷让路。
傅皇后遥望着龙榻上的乾贞帝,深吸口气,迈步往前,不过短短几十步的距离,她却仿佛走过了一辈子,到了乾贞帝跟前时,美眸中总算有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泪水。
她坐在榻旁,拿出帕子替乾贞帝擦拭手心,果不其然,乾贞帝右手大拇指上,正套着那枚玉环,红线已经取下了,戴在拇指上,泛着温润的玉泽。
傅皇后垂下眼睫,掠过一抹怅然。
要说乾贞帝有情,偏偏又是利用自己,谋夺皇位后,就将她弃于清静殿不闻不问,要说绝情,当她送回这枚定情玉环,乾贞帝又将它重新戴在手指上,似是恋旧。
傅皇后替他擦拭干净,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枚玉环,无声勾起唇角,与此同时,一颗晶莹的泪水顺着眼睫滑落,滴落在乾贞帝的手背上。
像是有所察觉,乾贞帝抖着眼皮,缓缓睁开一条缝,看清面前的傅皇后,他眼神里有迷茫,有欣慰,最后,只剩淡淡的憾然。
“陛下,你该去了。”
事到如今,傅皇后没什么不敢说的,她缓缓转过头,对上乾贞帝的眼睛,笑得温柔,“陛下放心,有臣妾在,有皇儿在,姜国,依旧是姜国。”
谁也不知道,这位看似与世无争的傅皇后,在皇宫内的眼线并不比任何人少,姜元义的小九九,魏春芳从宫外弄来的药方,她全都知道,一切,也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过如是。
那只螳螂可以是魏春芳,可以是淑妃宁王,甚至可以是姜元义,但最后的黄雀,最后的赢家,一定是她。
至于她与乾贞帝的那些恩怨纠葛,将与乾贞帝一起,身死魂消。
傅皇后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将戴在乾贞帝大拇指上的玉环取下,用丝帕认真擦拭干净后,重新戴在自己手上,又抬起那只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手,要让乾贞帝看个清楚。
一瞬间,乾贞帝捕捉到傅皇后阴沉的眸色,那双眼睛里,什么温情,什么泪水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大仇得报的畅快与疯狂。
“你……”
乾贞帝想说话,喉咙就跟卡住一样,你了半天,只发出沉重的粗.喘,他怒视傅皇后,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原来……原来是她!
是她下的毒!
就在那枚玉环上!
“你……你……好狠……”
最终,乾贞帝也没能把话说完,在满腔的愤怒不甘中断了气息,垂死之际,傅皇后那只戴着玉环的素手,还在一下又一下,轻轻拍抚着乾贞帝的胸膛……
关于乾贞帝的死因,最后归咎于魏春芳下毒,姜元义在百官注视中,缓缓走出了养心殿,下了第一道旨意,判魏春芳与淑妃绞刑。
关在隔壁偏殿的宁王听到后,疯了一样冲出守卫,抢了禁军的佩剑,作势要杀了姜元义为母妃报仇,在宁王冲向自己时,姜元义面不改色,拿起弓箭朝宁王射去。
放箭时,姜元义脑中只剩一个念头,再没人能成为他登基的绊脚石了。
宁王中箭倒地,心脏处绽出鲜红的涟漪,姜元义执弓的手缓缓放下,眼里,波澜不惊。
至此,整座皇城,响彻朝拜新帝的呼声,百官之中,当属傅相最激动,好不容易心绪平复下来,他出列行至姜元义跟前。
看到他,姜元义就猜到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径直抬手打断所有人,“父皇驾崩事发突然,孤心中哀恸,立后之事暂且不提。”
傅相一愣,“殿下,臣知您心中难过,一时难以接受,但您的婚事关乎国本,关乎我姜国千秋万代,还往殿下振作,尽快定下皇后人选。”
傅皇后,不,该叫傅太后了,她看向姜元义,附和道,“傅相所言有理,先帝驾鹤西去,国丧三月,待三月后,就该着手封后一事,依本宫看,子宁……”
“天色不早了,父皇后事如何处理,还需商议,母后不如先回去歇着吧。”姜元义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垂落的眼神满是清冷。
傅皇后虽不满他的行为,但在百官面前,到底顾及他的颜面,没再继续立后的话题,“罢了,你既已承袭大统,自己该有主意了。”说罢一拂袖,领着自己宫里的人回去了。
傅皇后一走,其他人也不自讨没趣,只顾与周围的同僚商议筹备乾贞帝的后事。
姜元义立在九重台阶之上,望着底下的官员,半晌,他附耳问李内侍,“为何不见芙蕖?”
抓了魏春芳与淑妃后,姜元义不再封锁消息,这会儿丧钟敲响,六宫中人几乎全都聚齐在养心殿外,可人影幢幢,唯独不见芙蕖。
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傅皇后现身后的一幕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姜元义终于在看似顺理成章的背后,发现了一丝端倪。
“傅子宁又去了哪儿?”
乾贞帝驾崩,淑妃被抓,宁王被扣上谋逆罪名就地诛杀,一切都发展得太过顺利,而这背后,绝对有傅皇后的推波助澜,目的就是让姜元义坐稳这个位子,而傅皇后的谋划,也是为了傅家,一直被视作太子妃人选的傅子宁,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缺席?
李内侍也转瞬间反应过来,脸色陡变,“快,快去找!”他催促禁军。
姜元义也不冷静了,厉喝道,“全都给孤去找!就算把整座皇宫翻过来,也务必要找到芙蕖!”
看着禁军鱼贯而出,向四面八方涌离,姜元义仍觉心头突突直跳,他气急,朝百官中走去,一把揪住傅相的衣襟,“说!你们把芙蕖带到哪里去了?”
傅相正与礼部官员讨论如何筹备国丧,猝不及防被人揪住提起来,一时摸不着头脑,“殿、殿下……”
他惶恐地握住姜元义的手,生怕姜元义一个用力,自己就要小命不保,不止傅相,其他人也吓到了,昔日姜元义还是太子时,是出了名的温文尔雅,举止有度,哪里见过他这般失控暴怒的样子。
“傅子宁去了哪里?她对芙蕖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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