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件上的松竹梅兰菊荷,雕得栩栩如生,花瓣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可此刻在他眼里,却没了往日的珍贵,倒像是一堆冰冷的石头。
“放回原处吧,以后别再动这些东西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把库房里那箱前年从江南运来的丝绸,还有我书房里那几卷上好的宣纸,都送到城外的善堂去。就说是……就说是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做冬衣、写字用的。”
周福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连忙点头。
“是,公子,小的这就去办。”
宋怀序没再说话,转身往书房走。
脚步比来时慢了许多,像是肩上扛着什么重物。
走到书房门口时,他停住脚步,看向院中的腊梅。
花瓣上的雪还没化,在阳光下泛着光,像极了岑晚音那双清澈的眼睛。
宋怀序推门走进书房。
案上的墨渍还没清理,浓黑的墨汁染在宣纸上,像一块洗不掉的疤。
可他却没像之前那样烦躁。
他走到案前,拿起那支掉在砚台上的紫毫笔,放在手里摩挲着。
笔杆上的木纹已经被磨得光滑,是他用了五年的旧笔。
他忽然明白,自己能做的,不是用厚礼弥补,也不是空口说白话。
而是在暗处,护着岑晚音想要的安稳。
就像当初他答应过的那样。
只是那时,他失信了。
现在,他想一点点补回来,哪怕只是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样,至少能让他心里的“欠”,少那么一点点。
而听竹苑里,岑晚音扎完最后一根竹篾,抬手伸了个懒腰,指尖有些发酸。
刚才扎得太专注,指腹被竹篾磨出了一点红印。
昭昭连忙从石桌上拿起一杯温茶,踮着脚递到她面前。
仰着小脸说:“姐姐,你喝点茶歇歇吧!我刚才问春桃姐姐了,库房里除了红纸,还有金色的细绒线,咱们糊灯笼的时候,可以在纸上画小老虎,再用绒线缝上老虎的眼睛,肯定好看!”
岑晚音接过茶,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暖意顺着指尖漫到心口,连指尖的酸意都轻了些。
她喝了一口,笑着说:“好啊,那昭昭等会儿可要好好画。你画的小老虎,一定比画坊里卖的还好看。等晚上挂在廊下,外祖父看到了,肯定会夸你能干。”
方承业放下手里的《论语》,笑着站起身,走到两人身边,伸手摸了摸昭昭的头。
“不用等晚上,外祖父现在就想看昭昭画。走,咱们去书房,那里有上好的狼毫笔,还有研好的朱砂墨,让昭昭好好露一手。画好了,外祖父给你题字。”
昭昭欢呼一声,拉起岑晚音的手就往书房跑。
小脚步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像一串轻快的鼓点。
岑晚音跟着他跑,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扬起,像一片飘在阳光下的云。
阳光落在她脸上,映得她眼底的笑意,比院中的腊梅还要暖。
廊下的铜铃被风吹得“叮铃”响,檐角的冰棱还在滴水,“嗒嗒”地落在青石板上,溅起一点小小的水花。
炭火盆里的木炭偶尔爆开一声“噼啪”,火星子轻轻跳起来,又落下。
混着笑声把听竹苑的冬日,衬得格外温暖。
岑晚音知道,宋怀序的“人情”她不会要。
那些过往的苦,早已被太傅府的暖慢慢熨平。
她不需要用一份“亏欠”来牵绊往后的日子。
但她也不怪他,毕竟人这一辈子,谁没在岔路口走错过步?
重要的是,她已经走到了向阳的地方,而宋怀序,也该沿着自己的路往前走。
进了书房,方承业让春桃取来朱砂墨和三尺长的红纸。
又给昭昭找了支小号的狼毫笔。
昭昭踮着脚趴在书案上,握着笔杆,小眉头皱得紧紧的。
先在废纸上画了个圆圆的老虎头,又歪着脑袋琢磨。
“姐姐,老虎的耳朵是不是该画尖一点?像外祖父书房里挂的那幅虎啸图一样?”
岑晚音坐在一旁,帮他把红纸铺平,笑着点头。
“是呀,尖耳朵的老虎才威风。不过咱们的灯笼是圆的,画的时候要顺着纸的弧度来,不然老虎就歪脸啦。”
说着便拿起一支细笔,在红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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