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彗年坐完霸天虎下来,微信同时亮起两个红点,一个是“银河舰队”发的图片,后期调高了高光、色调和饱和度,抓拍到他们从舱体喷射出来的瞬间。卜彗年看着照片微笑,目光落到正中的名字上,对方输入了一会儿。
银河舰队:我们先走喽!玩得开心,小年。
Comet:拜拜。
卜彗年合上手机,不远处传来巨大无比的干呕声和夹杂其中的拍背和慰问声。
贺语宙拨开那只手:“你别拍,越拍我越想吐。”
他早上没吃东西,只吐酸水,腹里搜刮一空,那种恶心犯晕的感觉还是好不了,万子星搭着他一条胳膊撑着他,工作人员将他们引导到背阴的地方休息。
万子星说:“坐不了你逞什么能,从哈利波特开始你就不舒服吧。”
贺语宙汪着眼泪,瞳孔里的人好像被他的眼泪泡大了,万子星在发散着校服同色的晕轮,如同环绕圣光。万子星不知那是强烈刺激下的生理性泪水,以为他像小孩一样靠哭发泄,把他揽在肩膀上靠着。
“喝点水。”
贺语宙如同在一片混沌中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没有回话。
万子星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卜彗年,说:“跟詹月说晚点到吧。”
“行。”
卜彗年点开罗斯默塔女士的群,才想起詹月也给他发了张照片,一张横拍整座过山车、根本看不见乘客的照片,得后期p上“我在这儿”的字眼才能回忆起与自己有关。
一把扫帚:贺语宙吐了,我们晚点。
江南十六月:?
江南十六月:哦哦是你。
缓了半小时才稍微恢复过来的贺语宙,伸了个懒腰,展开长腿,热身一样向后扭了扭脖子,“跟你逗着玩,我没晕。”
“是么?”万子星面无表情地把一个装着混浊液体的瓶子递给他,“那你接着喝吧。”
贺语宙其实头晕眼花,但为了充大尾巴狼就拿过来拧开盖子,一股刺鼻味杀死嗅细胞,“这什么!”
“你吐的。”
亏着万子星有个空瓶子,贺语宙刚下过山车就得用空瓶接着呕吐物。
贺语宙扶墙到垃圾桶旁边,再一次开始呕酸水。
詹月等到将近两点,三人才进赛博坦餐厅,餐厅内仅有廖廖几桌顾客。
詹月双手托腮,“等太久我先吃了,附近有个功夫熊猫,是旋转木马、游船之类的项目,贺语宙你能坐这个吧?”
贺语宙抹了下鼻子,游刃有余地反问:“我有什么坐不了的?”然后拉开椅子,跌到地上。
詹月、万子星、卜彗年:……
詹月同情地看着两个男生把他扶起来,一个给他擦手,一个把汉堡放他手里,感叹:“你也有今天啊……”
除了贺语宙没什么胃口,两个男生狼吞虎咽,不到十五分钟就吃得盆干碗净。詹月在地图上找项目,研学时间有限也看不了花车巡游,只能去粗取精玩几个。
万子星突然想到说:“我们刚才看见校花了,你知道她吗?”
詹月停顿一下,缓缓抬眼找卜彗年的反应,但男生在整理自己的餐盘,所以詹月的眼神又溜回万子星身上。不过她弯弯绕绕的一圈,足够让万子星发现其中必有隐情,只是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隐情。
“校花是舞蹈特长生,在高二,叫涂银河,是那种能在人群里脱颖而出的大美人。”
万子星讶然,“比我们大一届?那你怎么认识的?”他问卜彗年。
他们是同住军区大院的青梅竹马,比詹月这种十年的同学都不知亲厚了多少倍。但詹月没说。
卜彗年言简意赅地解释:“邻居。”
“哦。”万子星不纠结,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
“你知道校草是谁吗?”卜彗年问。
“校草咱们也碰见了?”万子星问
詹月与卜彗年的眼神碰了一下,不知谁牵头飘到贺语宙身上,万子星明白了,校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拍拍贺语宙,“你是校草,注意形象。”
詹月一下子把脸埋在手心,只能看见她耸动的肩膀;卜彗年皱了下眉头,轻轻一咳;贺语宙虽然被摇迷糊了,左手抓着那个一口没动的汉堡,右手狠狠揉着眉心,但很清醒地说:“你傻吗?校草是你!”
“你是不是又想说你没投票?”卜彗年坏笑道,“学校公众号私募提名与计票,票数共计一千三,虽然不到全校师生总人数但也很能说明人心向背了。”
詹月继续补充:“而且有三位老师实名给你投票,分别是语文李老师、生物黄老师和”她故意停顿,等其他两个男生合声“——张妈妈。”
一霎那,前所未有的抬爱来得突然,万子星没高兴起来,反而很愧疚于三科考的那点可怜分数。张珂从未对他疾言厉色,可能也由于这点垂怜吧,士为知己者死,他发愿语文考个130报效师恩。
“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当好烧烤工。有没有觉得烧烤店生意都因为你好起来了?”贺语宙闭着眼说。
詹月拿出一颗金箔纸包的巧克力,“跟你同桌后,请我吃巧克力的女生也越来越多了。”
卜彗年为了取信于人,把公布结果的那期文章调出来给万子星放在眼前。
《菁莪拱照高中校花校草评比结果大放送》
校花:1.涂银河(73%949票)
2.韦怡然(24%312票)
3.万雅妮(2%26票)
……
校草:1.万子星(43%559票)
2.杜夏(28%364票)
3.贺语宙(19%247票)
4.卜彗年(7%91票)
……
万子星微点了点头,“你们俩也在榜上啊,都算。”
卜彗年耸肩:“我凑数的。”
“不要妄自菲薄,91个人投你也不少了,两个班呢。”詹月安慰了下他。
直觉告诉万子星,九十一分之一里一定有詹月那票。
游玩进度完全取决于贺语宙,他说自己没事,四个人才继续往前走。飞速逛了一遍功夫熊猫区,就直奔最后一个目的地——神偷奶爸小黄人闹翻天。
因为吃空了贺语宙的爆米花,所以万子星和詹月信念笃实地陪玩。
尖角的紫色哥特城堡敞开小小的门,排队时间仍居高不下,大约1.5小时。卜彗年送出去的人情发挥了作用,在四人到达队伍末尾时,里面的涂银河喊:“小年,来呀。”
四人乐哈哈地往里挤,后排显然脸色不悦,但也不好说什么。
其实涂银河身边的女生就是校花评比的第三位万雅妮,面容姣好,亲善温和,也是高二生。卜彗年的毒舌嘴哄起小姐姐来跟抹了蜜似的。
万子星问贺语宙:“这个比过山车好点,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贺语宙大手一挥,又低下头不耐烦地说,“你别提那件事,我好得很。”
“你可总不见了,贺哥!”
一条铁臂穿过排队的人搂在贺语宙肩膀上,说话的人腔调油腻,但又做出江湖豪杰的派头来,像大哥身边搞拉帮结派的小弟。
他是8班的易云,总是满嘴不干不净的话。
万子星对他挺不舒服的,向后退了退。这微妙的划清楚河汉界的动作被贺语宙看在眼里,嘴上“切”了一声,摒开那人的胳膊搂住万子星跟他打招呼。
那人愣了,万子星也愣了,新欢在侧旧爱登门问罪的即视感。
“贺哥,怎么不跟兄弟们一块玩了?”
“没架打,你最近不也没联系我吗?”
“哎呀甭提了,”他苦恼地皱着额头的川字纹,“王主任盯太紧,自打他发现跟我住一个小区,就天天跟我爸告状,有时还得跟他一块到校,烦死了!”
贺语宙仰了仰脖子,笑道:“这不挺好,有这大哥你也不怕挨打了。”
“靠,他哪是我大哥!”但他说完又往四处看了看,一副畏首畏尾只敢背后说人的怂相,“再说,只有我打别人的份,谁敢打老子?贺哥您除外,您是战神。”
易云常跟外校混混们勾连,关系跟鬼打墙一样时好时坏。贺语宙帮他打过一次架,被他单方面拜为大哥,不过那时万子星还躲贺语宙远远的,并不了解其中缘故。
“诶,贺哥。”易云贴近了要说悄悄话,万子星借这机会踢了贺语宙一脚,往前走。
“你上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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