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觉得《等你来战》这个项目推进得过于顺利了吗？”总裁办公室的沙发上，芮槐宁略略抬眸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宣传部总监林晴和商务部总监张漪。

通常情况下，窗边的沙发区是芮槐宁用来待客和休息的，选在这里聊这件事就说明她只是被害妄想症又犯了，而不是项目真的已然大祸临头。

但是对面两个人听完竟然双双点了点头。

芮槐宁扶额：“不愧是我们……”

“没办法。”张漪道，“在这个圈子里待久了见得最多的就是幺蛾子，尤其我们这个节目明着得罪了这么多人，现在这样那就是不正常。”

“目前谈好的那几个赞助商你感觉怎么样？”之所以跟张漪聊这个也是因为芮槐宁最担心的就是别人在资金问题上埋雷。

“已经签了意向书，我也不太放心所以一直盯着呢，倒是暂时没有异常。”张漪回答说。

林晴也接道：“舆情处理的紧急方案我们也做了几套，根据有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都有准备。比如……”说到这里她特意看了芮槐宁一眼，“顾韩突然退出之类的。”

听到她们这么说芮槐宁也不由得笑了，三个人彼此之间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该说不说大家不愧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战友，连预测会出问题的方向都跟她差不多。

但是这个雷偏偏爆在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地方。

那天下午苏芒星甚至是跑着进的办公室：“槐宁，海豹视频反悔了，他们说另外有节目要提档，《等你来战》播不了了。”

芮槐宁一时没有言语，在她沉默的时间里苏芒星的心也越提越高。

但是没想到芮槐宁一开口说的却是：“有意思，这帮死老头还没蠢到家嘛。”

她朝苏芒星露出一个笑，神情语气里面没有一丝慌乱：“别担心，有我呢。”

但是其羽传媒到底是被迫接招的，不知道是湘水台给海豹视频施压了还是他们中间有什么交易，总之芮槐宁带着苏芒星去开了两次会，海豹视频那边只一口咬定节目不能在他们平台上线。

刚出人家办公大楼的时候苏芒星还在愤愤不平：“不是说只是因为有其他节目要提档吗？结果现在我们想推迟开播也不行，明罢着欺负人嘛！”

走在前面的芮槐宁倒是没什么情绪的样子：“人家只是找个借口罢了。这两次来我也没想着能谈成什么，不过是为了打探消息而已。”

说到打探消息，其实芮槐宁唯一的系统金手指就是一个娱乐圈八卦系统。

但是该系统非常鸡肋，使用方式是宿主说一个娱乐圈相关人士的八卦，系统再对此给出“是”或者“否”的回答，除此以外就再没有其他功能了。

且它还有一个限制是对同一个人终生只能使用一次，堪称垃圾金手指中的战斗机，所以即便是这种紧要关头芮槐宁也从没有指望过它。

“海豹视频肯定没戏了，我们去找别家吧。”她坐上副驾驶，还不忘提醒苏芒星，“湘水台那帮人不会只盯着一家平台使手段的，你也有个心理准备。”

事实证明芮槐宁的猜测完全没错，接下来的几天里其羽传媒又陆续被明晨、火龙果和乐影综拒绝了。

至此四大线上平台全军覆没，苏芒星急得嘴里都起泡了，忙忙地去问芮槐宁要不要考虑电视台渠道。

“不行，上星更麻烦。”芮槐宁拒绝得很果断。

“不仅时长受限，正片之外的物料也没有地方能播，而且……”她顿了一下，“其实我一直想把舞台表演部分搞成直播来着，电视台的话这么操作更不可能了。”

苏芒星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所有舞台全部直播吗？”

“是啊，舞台先直播，然后再放进正片里，加上真人秀部分做精细化剪辑。”芮槐宁叹了口气，“可惜海豹没眼光，一开始就拒绝了这个方案说是风险太大，所以我也就没再提。”

“但是现在既然他们不播了……”芮槐宁脸上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那我不得找个能这么搞的平台好好地嗨一把吗？”

苏芒星听完还是很担忧：“但是赞助商们能同意吗？”

芮槐宁一笑：“不知道呢。”

结果还没等到苏芒星跟赞助商们公开舞台直播的方案，更大的麻烦就出现了。

部分赞助商约莫是从湘水台那里听到了节目没谈妥播出平台的消息，现在已经隐隐有撤资的意向了。

张漪已经忙疯了，她一家一家地拜访所有潜在赞助商，希望他们能再给其羽传媒一点时间，但是即便如此还是有两家直接以其羽传媒违约为由终止了之前签订的意向书。

苏芒星这边也很崩溃，已经有不止一个歌手向综艺部询问节目到底什么时候开录了，可是就现在这种状况她哪里说得准啊。

现在苏芒星都有点怕进公司了，虽然目前为止绝大部分负面消息都还只是在公司高层之间流通，但员工们也不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到。

事实上她大清早一出电梯就感觉到了整个25层压抑的气氛，只得强撑着给综艺部的员工交待完事情就匆匆忙忙地上了楼。

26层总裁办公室里芮槐宁难得早早就在，苏芒星站在门边敲了敲门，开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被芮槐宁看了个正着：“有话直说。”

“……如果时间再这么往后拖，万一撞了顾韩或者齐悦婵这些大牌歌手后续的档期，那节目恐怕就真的要完蛋了。”

一旦大牌歌手因为档期问题退出录制，那么半途跑路的赞助商只会更多，到时候就是恶性循环。

芮槐宁听罢却不置可否：“还有别的吗？”

苏芒星顿了顿：“……大家也快撑不住了，我刚从25楼上来，整层楼都没人说话，鸦雀无声的。”

“这可不行啊。”芮槐宁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打工人操这么多心会老得很快的，我下去看看。”

她还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样子，苏芒星见状也莫名觉得心定了不少，连忙跟着一块儿进了电梯。

25层办公室里，大家见到芮槐宁之后都自动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这次她没有拿着大喇叭，表情看起来也温和许多。

“听说各位最近心情有点紧张？”芮槐宁随机挑选了一个辐射面比较广的发言位置。

但是底下没人吭声，连点头的都没有，芮槐宁默默地反思了一下自己过往是否积威太盛，又朝众人招了招手：

“来来来，心态不太稳的小同志往我这边靠一靠，教你们一个打工人秘法。”

苏芒星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也在旁边帮腔：“芮总又不吃人，你们胆子大一点嘛。”

大概是俩人话里体现的亲和力终于到位了，一番犹豫之后有几个女孩子从工位上站起来走到了她们附近，接着越来越多的人也围了过去。

芮槐宁见人群聚集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

“我知道我们其羽传媒的员工呢，责任心都很强，都是很有凝聚力的，也希望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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