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机将配好的药端给贺兰熹。虽说有祝如霜和长孙策的监督,贺兰熹还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谨慎,对着宋玄机的成果看了又看,闻了又闻,甚至不怕麻烦地用逆推导法还原了整个配药的过程。
一通折腾后,贺兰熹满意地做出评价:“如果今年《丹药学》的年终考核考修复灵脉相关,宋道友应该能拿一个甲等了。”
闻言,策云二人长舒一口气,宋玄机肩膀亦稍稍松动。
长孙策活动着肩膀,嘲讽道:“是啊,宋浔能在《丹药学》上拿甲等,前提是有全宗第三及其……好友,帮他纠正大大小小,一共十一个匪夷所思的错误。”
宋玄机道:“你被祝云掌掴。”
长孙策莫名其妙:“‘掌国’?啥意思,我被祝云干啥了?”
自从知道祝云不慎被长孙策亲了一口后,贺兰熹看这短发少年总是不太顺眼,此刻更是不忍直视:“笨,‘掌掴’是打耳光的意思。”
长孙策登时窒息不已:“喂!”
宋玄机又补充了一句:“两次。”
宋玄机简略的两个字如同两把刀扎在了长孙策胸口:“你还是个人吗?!”
祝如霜生怕长孙策单方面和宋玄机吵起来影响贺兰熹静养,赶紧以“你不是想尝尝问鹤的风腌小菜吗,走吧我陪你去”为由把长孙策拉走了。
两人走到门口,刚巧听见贺兰熹向宋玄机抱怨:“这药好苦,我不要喝我不要喝!”
“这都多大的人了,还怕药苦呢。”长孙策对贺兰熹的行为发出无情的嘲笑,转身就要往回走。
祝如霜拉住他:“你干嘛去?”
“贺兰熹不是不肯喝药吗。”长孙策撸起袖子就要开干,“我替宋浔按住贺兰熹,方便他掰开贺兰熹的嘴灌药。以前我家养的狗子不喝药,我们都是这么干的。”
见长孙策不像是开玩笑的,祝如霜闭上眼,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不想死就别去。”
长孙策不明所以:“我愿意帮他们是他们的福气,我怎么会死?”
长孙策还想据理力争,忽然感觉背脊一凉,像是有双手贴在他背上,毫不留情地将他推了出去,而后砰地一声在他身后摔上了门。
长孙策:“???”
看着长孙策一头雾水不太
聪明的样子,祝如霜觉得再这么放任他作死下去,他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宋玄机手中。
祝如霜定了定神,压低声音道:“经略,其实时雨和玄机,他们……
片刻后,长孙策的吼叫响彻王宫。
“什么?你说贺兰熹和宋浔是什么关系???长孙策双手抱头,脑子都快炸了:“等等,他们不是修无情道的吗!!!!
“你再大声些,让全三界都听见你的声音。祝如霜冷冷道,“‘保密’两个字你也听不懂?
长孙策憋得满脸通红:“听得懂。但凭什么都是无情道,他们可以谈情说爱,我亲你一下就要被你打脸啊!这还有天理吗?
祝如霜北望远方,面色凝重:“我们三人之中,他们二人已经背道,我作为本届弟子中仅剩的独苗,更要担起无情道之职责。
长孙策噎了一下,说起风凉话:“你可省省吧,许之维都没说要担起无情道的责任,你一个刚入门没几年的小师弟瞎凑什么热闹!
祝如霜:“……你还有别的想问的吗?没有就走开。
长孙策:“有!这件事我能告诉小白他们吗?
祝如霜:“可以。时雨说过,不介意我们几人知晓。
长孙策动作麻利地掏出一张传音符烧给白观宁:“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白观宁听说后,反应如下:“你这说的和真的似的,要不是我哥手上的流绪微梦没有反应,我还真信了。
长孙策:“这事千真万确,我骗你这辈子没媳妇好吧。
白观宁:“???
不多时,白观宁又是一张传音符找到萧问鹤:“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萧问鹤:“……你们憋死我算了!
……
对宋玄机来说,赶走碍事的蠢货显然比哄不肯喝药的宝贝简单得多。他端着药碗坐在贺兰熹床边,再次确认:“不喝?
贺兰熹双腿盘坐在被子里,手臂一抱,闭着眼连连摇头。
“前几日你喝药从未嫌苦,宋玄机不太理解,“今日为何突然如此。
“因为,贺兰熹在被窝里一顿摸索,嗖地拿出刚刚藏起来的话本:“我想你这样喂我喝药。
宋玄机:“哪样。”
贺兰熹翻到先前他折角做了记号的一页摊开递给宋玄机
贺兰熹说完不等宋玄机做出反应他自己先害羞得拉起被子把脑袋埋了进去。
他都这么大一个人了居然还在喝药这种事情上撒娇好羞耻好羞耻!
不过他现在是伤患来着他灵脉都断了啊娇气一点应该没事吧?
贺兰熹等了好一会儿宋玄机的声音在被子外面响起:“出来。”
贺兰熹闷声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宋玄机“嗯”了一声:“你很空虚你想亲热。”
贺兰熹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我、我没有空虚……”
“谁空虚不重要。”宋玄机看着那一团被顶起来的被子道:“但你不出来我如何亲你。”
贺兰熹亲自上演了一出此地无银三百两没什么底气地分辩:“我也没有要你亲我就是想你喂我喝药而已。你要是不感兴趣我又不会强迫你。”
“是吗”宋玄机淡道“你不会像要我叫你‘宝贝’时一般为达目的不惜原地发疯么?”
贺兰熹很想反驳宋玄机说他不是这样的人但这的确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因此他只能愤怒地说:“你知道就好!”
贺兰熹的发疯才开了个头身上的被子就猝不及防地被掀开了。宋玄机的脸出现在眼前冷不丁地告诉他:“我没有不感兴趣。”
近距离观赏宋玄机的脸不但找不到半点瑕疵反而有一种美貌近在咫尺的惊艳错愕感。贺兰熹恍惚一瞬在宋玄机清冷却直白的目光下渐渐热了脸颊。他忍不住把脸捂进掌心里降温却发现自己的掌心同样烫得厉害。
救命有没有谁的道侣也是清冷大美人啊能不能告诉他是不是和美人谈情都这样简单一个对视竟然和喝了半斤酒一样上头。再这么下去他都要得心悸症了。
宋玄机问:“你怎么了。”
贺兰熹诚实地说:“我脸红了……”
宋玄机抓着贺兰熹的手从脸上拿下来面色如常道:“脸红什么不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么。”
看宋玄机这么淡定贺兰熹有点想闹脾
气了,搞得惦记着亲热的人就他一个似的,明明宋玄机自己也说了感兴趣啊!
“是是是,就你不会脸红,你就是传说中的‘不会脸红真君’,行了吧?”贺兰熹阴阳怪气地说,“知道我想亲热还顶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你多冷静啊,‘冷静真君’!”
贺兰熹说了这么一大堆,宋玄机只有一句:“?我以为我是‘不会脸红真君’。”
贺兰熹感到了某种熟悉的窒息感:“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在我这里封号是可以随时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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