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华浓被几个壮实的仆妇抬走后,周边集聚的人也迅速散去。
这又冷又潮的,她们也真是闲的闷出屁了,才陪杜罗衣这疯婆子在这耗。
转瞬,岸上只剩累瘫了的杜罗衣和一旁抽抽嗒嗒的白芷。
“姑娘......”
“嘘,白芷大人,你先别哭。我发誓,以后不会再出现今天这般的状况了。好不好?”
台词被抢白,白芷愣了一会,少见地没有再唠叨,而是郑重地环住杜罗衣,“姑娘,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杜罗衣只觉眼眶微热,一缕暖意贯穿原先寒意未退的躯体。
“好。”
奇迹般地,滂沱大雨缓慢休止。乌云被风吹散,久不见全貌的冷月又重新绽放出欢颜,温柔照拂着地上的一双人儿。
杜罗衣睡得很安稳,睡前白芷逼着哄着她灌了一大碗姜汤,还给她被褥里边加了个汤婆子。
她是真的累极,躺下没多久便会周公去了,还打起了轻鼾。
瞧见睡得呼呼作响的杜罗衣,白芷没忍住扑哧一笑。思及今夜情状,眼前又覆盖上了水雾。
她仰头,死命憋了回去。她不能哭,姑娘今后的境遇怕是会更糟。她要坚强些,才能陪姑娘走得更长久。
蜡烛燃得正旺,火苗在这漫天黑夜中摇头摆尾,耀武扬威地卖弄。忽而被一口热气吹得后倒,不甘心扑腾几下后认命熄灭。
翌日,杜罗衣睡到了日上三竿,只觉身上每寸肌肤都舒服地展开。
用罢早午饭,她没再耽误时间,叫来白芷嘱托了几句。
白芷得令后,脸上惊愕难掩,一息也没耽搁,疾步出了门。
薄暮。
几个时辰过去,白芷还没回来。杜罗衣心中忐忑,面上却半点不能显露。
昨儿夜里那一出,给姚老太太弄得气都不顺了,又加派了几人来藏峰居,日夜看守,连门也不让杜罗衣出,生怕她再出幺蛾子,把好端端的藏峰居弄得同牢狱一般。
实在没法子,她便命人搬了张太师椅到院儿里头,美名其曰再观赏几日家中的月色,实则眼睛、耳朵半刻不歇,紧锣密鼓地盯着院门。
“狱卒”甲乙丙丁抬头望天,别说月亮,连颗星星的影子也没看着。
......
几个仆妇面色青黑,两两相望,半字未提,却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句话:这六姑娘脑子被泡傻了吧。
杜罗衣装模作样许久,门口一丝响动也无。她按捺不住,磨刀霍霍,预备“越狱”。
“喂!”为营造居高临下的感觉,她干脆站上了太师椅。
那几人原本昏昏欲睡,被她这一吼,魂魄差点出窍。抬眼又看见这祖宗放着凳子不坐,非得站上头。
“六姑娘,您有何贵干啊?”
“放......”
?几人立马醒神,莫非这六姑娘想逃!
做梦!没人能从她们手底下溜出去。
杜罗衣第二个字没出来,苦等无果的门口总算有了动静。
白芷初初进门,被这剑拔弩张的氛围晃了眼,“姑娘,这是作甚?”
“哈哈哈哈哈”,杜罗衣干笑几声,灰溜溜爬了下来,“放轻松,妈妈们。我是想让你们放轻松来着。这月色这般醉人,便留与你们独享吧。”
说罢,便拉着一脸莫名的白芷进了主屋,还不忘把门闩带上。
“怎得这么晚,你没事吧?”
“府内往来人丁众多,我能有什么事儿?放心吧姑娘。”白芷柔声宽慰。
尽管如此,杜罗衣还是把白芷从头到脚摸索个遍,确认没有什么异样,她才安下了心。
这才转念问起了旁的事,“如何,查到了吗?”
说起正事,白芷敛了笑颜,“姑娘猜的大差不差。菩提那边传出来的消息,早在两个月以前,五姑娘开始频繁同蒋公子见面。估摸着一月前,五姑娘的月信便推迟了。”
忠勇侯府放出要寻人冲喜的消息,是在半月前。可杜华浓却不动声色地赶在这之前,着急忙慌地同人厮混,卡着那臭道士卜卦的当口有了骨肉。
这般上赶着,只能有两种可能。
这第一种,便是杜华浓背着人练得一手好术士,比那名满永安的道士还强些。
不然怎么能在忠勇侯府放出消息前便忙不矢地找上了蒋二公子这个冤大头?又怎么能赶在道士前面,算出冲喜之人会出在杜家,不顾名声也要用孩子拴住蒋家?
这第二种嘛......便是她不知道从哪个旮沓知晓沈寄言不日便要病危,忠勇侯府定会按着那道士所言,找上杜家的女娘。
所谓道士,所谓冲喜,说不准都是那背后之人早早设好的阴谋。
可是为何,会挑中杜家?那人设计这么多,目的是什么?杜华浓又是从哪儿得知这些消息的?
几个问题被她翻来覆去咀嚼了几遍,依旧无半点头绪。
无妨,来日方长。杜华浓的婚期既已往后推了,那这些日子,揣着肚中那个定时炸弹,她必定会着急。
狗急了会跳墙,人若急了,那可不好说。
“对了,那菩提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事情,怎得前头一点也不同我们说?”
说起这个,白芷面上不忿与无言交织,“她说,我们先前只是让她盯着,又没说要递消息。她还说,依着规矩,递消息是另外的价钱。”
......
真该叫陈士林来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生意的,怪不得暗社这些年赚得盆满钵满。
啧,说起陈士林,这些日子她出不了门,不知他这些日子如何了,可别被她要去冲喜这事吓蒙过去,那聚宝斋的生意肯定得大打折扣。
思来想去,隔日一大早,她便让白芷借着替她买糕点的由头出了门,刚好圆了杜月生的糕点梦。
白芷这次没耗多久,进门时杜罗衣正哄着奶娘怀里的杜月生吃青菜。
“月儿乖,不吃菜菜怎么行。要是再不吃,过不了多久,月儿就成一只小香猪咯。”
杜月生听了这话,不怕反笑,“猪猪......好吃。”
......
杜罗衣头都要大了,转眼见着白芷就像见了救世主,朝她挤眉弄眼。
“七姑娘你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白芷故弄玄虚,成功吸引了杜月生的注意。
她鼻子稍动,不假思索地答了,“绿豆牛乳糕。”随后便蹦跶者要下来,“我要吃,白芷姐姐,月儿要吃。”
“欸,”半道被杜罗衣截胡,“这是阿姊买的,不给月儿吃。”
“呼,“杜月生听了这话,没忍住撇了嘴,还是强撑着没哭出来,“月儿不难过,月儿不生气呜呜呜。”
半晌,还是没忍住嚎啕大哭,“坏阿姊,阿姊坏呜呜呜哇哇。”
完了,玩过火了。杜罗衣认命叹气,把人搂怀里哄了好一会,最终以奉上整盒点心为代价,堵住了杜月生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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