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袭走后,言奉节仍让他们跪在那里直至半夜,言壑被晓青扶起来的时候差点没站稳。
后来听说言袭自请禁足,一个人去后山的浮光竹院闭门思过去了。
晓青本就黝黑的脸被烟雾熏得更黑,言壑亦是一身狼狈,头发和衣服都沾染了烟灰,看起来灰扑扑的。
在场这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弟子,都被山火吹下来的烟熏得浑身脏兮兮的,怕是从来没有今日这样狼狈过。
扶着言壑回去时,晓青欲言又止:“少爷……”
“嗯?”
晓青和言壑差不了几岁,是个藏不住事的年纪,他四下瞄了几眼,偷偷摸摸道:“我上去救火的时候发现沿路倒了不少油,这……这真的是无痕公子干的吗?”
言袭虽然不常露面,但因为洗心换骨身的缘故,在山庄中声望极高,是很多人崇敬的对象。
“不知道。”言壑随口回道,想了想,又嘱咐起来:“不要到处乱说。”
“少爷,就是大家都看见了我才说的……”晓青小声道。
言壑并不惊讶。
言袭做事向来有分寸,言壑是不信他真能放火烧了整座后山言家先祖的陵墓,刚刚看见言奉节刚才那般癫狂的表情,他也猜得七七八八。
不过是为了留住言袭,把火势造大,最后将过错全都推在言袭身上。
言奉节是看准了言袭寡言少语,不会出面解释,加上手中已没了威胁言袭的筹码,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闹大一些。
他这个伯父,把风息山庄的地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为了把言袭留下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言壑回去的时候已是半夜了。
重新洗漱回房才发现应流扬已经在躺椅上睡过去了,桌上的牛乳和糕点都被应流扬吃得干干净净,包括那块被言壑咬了一口的栗子酥,连渣也不剩。
应流扬昨晚就没睡,晚饭的时候去得晚,只剩下些残羹冷炙将就吃了些,他太饿太累了,蜷缩在躺椅上,睡得很安静。
晓青见了,皱了皱眉,想上前去把他叫醒,却被言壑叫住:“算了,你下去吧。”
“那他……”
“我把他叫醒。”言壑道。
“是,少爷。”
晓青走了之后,言壑缓步走到躺椅前,本来想直接捏住应流扬的鼻子把他憋醒的,可手伸到面门处,被应流扬温热的鼻息喷得指尖痒痒的,怎么也下不了手。
算了,放他一马。
言壑想着,低吟一声,熄灭了屋里所有烛火,自己也乖乖爬上床。
跪了一夜,他也累得要死。
明明也算得上高挑的男人,蜷在躺椅上看着很是瘦削。
望着躺椅上的黑影,言壑胡思乱想着,慢慢闭上了眼。
一夜无梦。
***
应流扬醒来的时候觉得神清气爽,刚坐起来,就听见言壑的声音,“你醒的够晚的。”
应流扬一愣,看见背后屏风处隐约映出来一个坐起来的人影。
“过来。”言壑命令道。
应流扬绕过屏风,来到言壑面前,想着平日里阿肆一般做些什么,试探性问道:“我去给您打水?”
“不用。”这些都有人做了,一时半会竟想不到让应流扬做些什么,言壑顿了顿,又道:“你替我束发吧。”
“好。”
应流扬倒是没给人束过发,不过平日里他都是自己束发,反过来给他人束也不难。
镜中青涩未脱的少年乌发红唇,微微仰着下巴,以一种审视的态度打量着镜子里应流扬束发的手法。
应流扬手指灵巧在言壑顺滑的发丝间穿梭,应流扬不会那些复杂的,他利落束好一个最简洁的发髻,低头问言壑:“今日你戴哪个发冠?”
镜前的桌上排列了众多宝光璀璨的发冠和嵌着珍珠金丝的发带,应流扬看得眼睛都要花了。
言壑撇了撇嘴:“随便。”
应流扬便随手抽出一根白色发带给他系好,拿到手上时才发现这发带看着简朴,其实上面绣着的金线都是有分量的,摸起来沉甸甸的,尾端还缝了一颗硕大的紫玉,触手生温,是上好的玉。
这样的玉,仅仅只是作为发带上的装饰,风息山庄还真是……豪横。
言壑见他手法娴熟,眯了眯眼,问:“你平时还给谁束发?”
“没有,只给自己束过,只是反过来而已,很简单的。”应流扬道。
言壑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应流扬把尾端的紫玉绕回来,绑回上端,想起昨晚的事,他有些犹豫道:“少爷,昨夜…是言袭出了什么事吗?”
“关你什么事?”听见应流扬又问言袭的事,言壑的眼忽然瞪了起来,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隐隐又要发火的模样。
应流扬恳切道:“我真的认识言袭,我找他有要紧的事……”
“所有人都这么说。”言壑不耐烦地打断应流扬的话,“你找他做什么?”
“我……”应流扬犹豫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面前少年自己的真实身份。
言壑看起来不像是会害人的模样,可应流扬又怕他不信,反而更不让自己出门,言家的诀法他不会解,若是像昨天一样被关起来,见到言袭的可能性更小了。
见应流扬犹豫,言壑便更笃定了应流扬只是和其他修士一样,为了见上言袭一面。
想到即便是应流扬这样看起来和旁人不一样的人,都一门心思求见言袭,言壑心中烦躁起来,他问:“你见到言袭又有什么用?他又不会收你,在我这里是亏待你了吗?”
“不是……”
“不该想的就别乱想,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把你赶出山庄,我也保不住你。”言壑冷冷道。
见言壑生气,应流扬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好在禁制只存在了一晚,只是言壑去哪儿便让应流扬跟到哪,不让他离开自己视线一步。
下午时又让应流扬手把手教自己符箓。
似乎是真的生了气,夜晚睡觉时只叫应流扬睡在他房里那张躺椅上。
“你不是那天睡得挺舒服吗?就这么睡着吧。”言壑只口不提给应流扬安排住处。
言壑房里比下人的通铺干净,躺椅上铺着的丝绸软垫也舒服,应流扬没看出来这是给他的惩罚。
言壑的态度也比之前冷淡多了,再没那般暧昧的举动,这让应流扬暗暗松了口气。
……
风息山庄连同南境的云家还有其他几个家族的世家弟子一同联合起来弄了个诛邪活动,在距风息山庄百里开外的天渊山。
天渊山如其名,山中有一天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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