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区东城社区办公室。
邹晴天面无表情地举着手里的红色小风扇,近乎麻木地对着脸吹。
她今天没卷头发,前一天洗完澡做过精心护理的长发,也只是在出门前随手梳了梳,十分松散地落在肩头。
发丝忽而扬起,顺着小风扇的方向描摹出风的形状。
这间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围着长长的会议桌坐了好多人,坐在内圈的,大多都戴着扁框眼镜,俱是一脸领导相。
外圈坐着一圈穿红马甲的人,几乎都是大学生志愿者。
为什么是几乎呢?
邹晴天的视线偏了下,目光落在了会议桌左侧第一位。
闫桢穿着志愿服坐在那里。
也是唯一一个围坐在会议桌上的志愿者。
施界不知道在哪里,甚至都不在这间会议室。
邹晴天扯了下唇角。
还挺有地位。
闫桢的外形无疑是很出色的,虽然面容尚显年纪轻,但他气质沉稳,神态冷峻,听别人发言的时候,眉心微微拧着,很能唬得住人。
坐在人群里的时候跟昨天站在操场上还不太一样。
在操场上的闫桢,看起来就像个比她稍微年长两岁、喜欢摆架子装逼的大学生。
但此刻他跟一群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们围坐在一起商讨汇演事情的人。
如果忽略掉他身上的红色志愿服,简直就像是新人干部。
连那带着刻板和固执的眼神都一样。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明显,那端着姿态的闫桢在人群中微微偏过眼眸。
对上了她的视线。
邹晴天身子猛然僵硬,愣了一瞬,但还不等她找到最适合面对闫桢这个神经病的表情时,他却慢慢移回去了。
......
紧接着,闫桢挪动桌面上摆着的矿泉水,拿起来装模作样地喝了两口,而后稳稳地放在了桌面上。
与原来的位置有些偏差。
这个角度,将他挡得死死的。
邹晴天被气笑了。
谁稀罕看他。
自作多情。
她不习惯早起,眼睛本身就不舒服,此刻又被风吹得干涩,她便忍着热意将小风扇关掉,微微朝另一边偏了偏身,闭目养神。
好在没一会儿他们就商讨完毕了,这群“四眼领导”们呼啦啦起身,坐着的木质板凳在地上拉出闷响,在这个没有空调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邹晴天转了转脖子,抬手扇了扇风,缓解了下黏腻的汗。
闫桢跟着领导站起身来,冲志愿者们开口。
“现在分布一下任务。”
邹晴天闻言在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拎着包起身往会议桌那边走。
她没跟其他人窝在一起,而是站在侧边单独的位置上,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抬眼看着闫桢。
闫桢像是没事人一样,抬手连带着邹晴天一起,点了五个女生。
“你们五个在汇演结束后要负责颁奖,”他抬手点了点身后的几个箱子,“箱子外面标明了奖项和奖牌,一人拿一个队伍的。”
邹晴天被闫桢点了名,便跟着另外的几个女生往闫桢身后的箱子处走。
忽而办公室的门又被人推开来,一道熟悉又雄浑的声音传来。
“颁奖的人得选个领队,诶——”
邹晴天下意识偏头看过去。
来的是昨天那个花裤子领导。
他显然也看见她了,不过俨然忘记了昨天她主持的事情,又开口问:“你昨天是干什么的?”
邹晴天的目光往闫桢脸上扫了下,没看出什么需要她帮忙打掩护掩盖活动开天窗的神情,便索性实话实说,“昨天的活动是我主持的。”
花裤子领导啧了一声,双手一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对对,想起来了,你昨天主持得很好啊,这次你也领队颁奖,带着她们四个上台,这样队形好看点,记住了啊。”
他最后一句话冲闫桢交代着,而后又顺手将那摞证书从一侧的桌子上搬下来:“这个奖状得塞进证书里,你们分配好工作了快点来弄这些。”
邹晴天瞥了闫桢一眼,下一秒听见他应声。
“好。”
志愿活动听起来庄严,但实际上也没多少事情可做,他们在办公室办好了分配下来的任务后,就被闫桢和姗姗来迟的施界带到了场馆。
志愿者们坐的位置跟表演的人是挨着的,只不过他们位置靠前,以便于做些志愿工作。
邹晴天是个只要出门,就会化妆的人,更别说是要面对这么多人的活动,她在前排刚坐下就从包里摸出来粉饼,谁料身侧却乍然响起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诶,同学,你对手链有没有兴趣啊?”
邹晴天动作一顿,偏头看过去,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笑吟吟地冲她开口。
还没等邹晴天回话,她便自来熟地讲腿上放着的一个包包展开来摊在腿上。
“我这珠子都是自己手工穿的,都有寓意的。”
邹晴天“啪嗒”一声,将粉饼扣上,笑问:“不是所有的珠子都是这样吗?”
那女孩显然一愣,但仍旧不死心地介绍:“可是你看我的珠子漂亮啊,而且十块钱一条也不贵,有招桃花、招财运、辟邪的、保平安的,你看——”
她话还没说完,另一侧有人开口:“胥汝,你别推销你的手串了,昨天刘岩在群里都批评你了,别再让他看见了。”
邹晴天扣着粉饼的动作顿了下,敏锐地从中捕捉到了信息。
昨天、群里、批评...
难道?
“...胥汝?”邹晴天试探性地开口。
手串女孩嘟着嘴,本是一副不满的样子,听见邹晴天叫她,偏头看过来,面上的不满瞬间被喜悦代替。
“怎么了?你要选吗?”
邹晴天抿了下红唇,没接她的话茬,而是询问:“她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胥汝也不恼,解释道:“我昨天去做志愿的时候,看见来看开幕式的人很多,就把随身带着的手串拿出来摆摊了,想赚点钱。”
她说着话,面上露出一股无语的神情。
“被刘岩——”她撇着嘴,又想起邹晴天是刚来的,解释道,“就是我们协会的创始人抓住了,就在群里批评我。”
邹晴天指节微微弯曲了下,唇角微张。
群里说的那个把不相关的工作带到志愿场合的人,难道不是她?
她还在胡思乱想着,就听见身边猛然间开始发出一阵呼啦啦的声音。
胥汝慌乱地将腿上的手串收起来往包里塞。
“诶呦,我看见刘岩和闫桢了,我靠!”
邹晴天闻言抬眼望过去,闫桢正和一个中年秃头男人站在侧门边说话,施界也在那里。
她眉心微微蹙着,顿时没了照镜子的心情,又将粉饼塞回包里,双手环胸继续打量着闫桢。
如果不是她,那她怒骂闫桢的时候,他为什么没解释?还说有处分?
为了耍她?
邹晴天抿了下唇,漂亮的眉眼蹙着,场馆内没有空调,人越坐越多,也愈加闷热,她从包里摸出皮筋,随手将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低丸子。
可是她也没干什么啊,就直了个播而已。
又不是杀人放火。
主持人已经开始介绍评委了,邹晴天看见他们两个跟刘岩打了个招呼,结束了谈话,抬步往坐席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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