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人上前,一个个吃下东西,就瞬间“活”了起来,开始在那里手舞足蹈的跳着,嘴上念念有词,不过距离有些远,他们声音不大,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给他们吃的什么,这么兴奋?”
“符水。”
民间是有这样说法,有些人通阴阳两界,可与神明对话,这些人,他们有自己特有的治病良方。
这符水就是其中一种。
不过阿爹跟她说过,这不过是骗子骗钱的手段而已,并不能治病。
五伏是近几年横空出世的天师。
以断言所在村庄遭天罚起夜火,没人信他,一村人近乎无人生还而成名,随即流浪,辗转各地,预言种种事件皆中而声望渐长,天命女一事,叫他威望达到顶峰,现今有无数的信徒和支持者。
不说寻常百姓,就是那些世家门阀,包括谢衡,都对其颇为忌惮,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白衣红瞳是他最为明显的特征。
不过他的眼睛并非如沈弘的蓝褐色这种天生异瞳,也并非一开始就是个瞎子。
据说是在五年前,人外出上了一次山,回来便通了灵性,眼睛骤变红目,还能窥探天机。
可也因如此,他受到了上天的惩处,成了睁眼瞎子。
在郑鱼思索的间隙,忽然这台上的人一个个接着倒了下去,不动了。
“怎么回事!”
郑鱼要冲上去探个究竟,然却被沈弘拉住,再看之时,只见五伏天师从蒲团上站起来,他面向高台下众人,持着拂尘的手一甩,对他们道:“你们的亲人,已经往生极乐,再也无苦难!”
“多谢神仙,多谢大神仙!”
底下一众人跪地拜谢,感恩戴德。
“他这是杀人啊!”
郑鱼手上也沾过血,她从未否认过自己沾人命,可那些人都是万不得已或者带着罪孽的,这些只是寻常百姓啊!
他们如同蝼蚁一般,手无缚鸡之力……
对这样一些人下手,郑鱼不能接受!
“这个道貌岸然的骗子!”
她激愤挣开沈弘的手就要上去拿人,却再次被拦住。
这一次是婵衣。
别看这姑娘生得漂亮,五官精致如画中仙般,可却是有一身的好武艺,身姿灵巧,郑鱼有的是力气,然在她面前,也不能尽讨得到好处去。
“他在杀人啊,杀的是这些活着都很难的百姓啊,他们做错了什么,要被如此对待!”
沈弘面上不显任何情绪,只是淡淡然说:“你看,有人反对吗?”
“那是他们被这个妖道蛊惑了!”
沈弘说:“就算被蛊惑,那也是他们心甘情愿的。”
“你在说什么啊!”
郑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他面上好似腊月的寒冰,揭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这些人的命,难道在他眼里,就那么微不足道吗?
沈弘道:“这世道倾颓,瞧不见未来在何处,在这般情状下,若能自己选择一个方式不痛苦的离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不,不该是这样的!”
郑鱼下意识觉得不对,可她未曾念过什么书,也不懂这些空泛的大道理,搜肠刮肚一番,最后只有一句:“万一好了呢,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能看到万一的那一天。”
“那是哪一天?”沈弘问。
郑鱼沉默下去。
她不知道,这个问题,她自己也很难去回答。
……
人渐渐散了。
那些安然死去的人被其他人带下去,五伏由他的信徒搀扶着,从高台走下来,沈弘领着人上前,客客气气的拜会。
“五伏先生。”
男人红色的眼珠子转了转,抿成一条线的唇口微张,发出沙哑的声音,“是殿下呀,幸会。”
“幸会。”
“您身边,应该还有一位朋友吧?”
郑鱼不知沈弘那些大道理,也不清楚这世道何日会变好,但她有自己的坚持,始终认为不该对这些苦难的百姓如此,因而对这道人并无好感,一直不出声,可未曾想,他一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却能知晓自己的存在,不由对他起了几分好奇,终于是将目光投过去。
“淑女盯着我瞧这么久,可看出什么?”
“我瞧天师究竟是何等心肠,能杀人而不眨眼!”
她这话带着几分戾气,语气极为恶劣。
五伏并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夸道:“不亏是身负天命之人,对众生皆有平等的仁爱之心。”
“什么天命不天命,别拿你唬别人那一套来唬我,他们信你,我可不信,我的命,只会存在我自己手上,由我书写,不是靠上天虚无的恩赐!”
郑鱼不信天命。
若真有什么天,有什么神,怎会这天下如此,纷乱多年,百姓困苦不堪言,却不见他们出来拯救?
这些不过是高位者的谎言罢,一个个说自己天命所归,让百姓民众追随,然而结局又如何?
谁真见有哪个将百姓民生放在了心里?
“有意思!”五伏笑得更欢了,他对二人道:“两位贵人,咱们去寒舍一坐,慢慢聊。”
郑鱼直接拒绝。
“我与先生,并无好聊的,要去殿下自己个儿去!”
说罢,郑鱼阔步迈开就走了,也未在意两人的反应。
……
她在村庄上闲走着,婵衣跟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但不言语,就默默跟随着。
说来这个女孩儿算是沈弘身边人里与自己相处最多的人,不过她话不多,总是这样沉默着,郑鱼本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性方式,不打扰准则,从未对她有过多的了解。
现下,她忽然想问问,于是人开口了。
“婵衣,你认为……沈弘如何?”
婵衣道:“殿下是个极好的人。”
嗯。
意料之中的答案。
郑鱼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又继续问:“那对于今天之事,你如何看待?”
婵衣说:“殿下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只需要遵从便好。”
“你不觉得,他如此,太过无情了吗?”
虽说沈弘有时冷脸起来,确实很吓人,二者还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他那一双眼睛,很多时候,深得如同一口古井,叫人看不清,郑鱼一直也对他多有警惕,并不全然信任,抛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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