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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那份被詹云湄挖掘出的一丝诡异的空虚,在当时很快就消失了,却留下了漫长而微浅的余味。

这点余味,每当华琅看见詹云湄的唇时,就会蔓回舌尖,好似唇里还有她的唇齿,好似身前还有她身上的气息。

华琅这段时间只想躲起来,能和詹云湄少说话就少说话。

早晨,詹云湄起床,他当作睡得很熟,动也不动。

晚上,他每天都期待詹云湄太忙而赶不上用膳,这样他就能尽快躺下,继续装死,减少在府里露面的次数。

现实也和华琅希望的差不多,詹云湄校阅前遭人暗算一事查办得很慢,像有人故意拖延,总之没什么有用进展。

詹云湄并非心大之人,既然有人想害,她就要查清,加之年底来了,京营不可避免地忙碌起来,赶不上回府用晚膳是经常的事。

在除夕前夜,詹云湄依旧没能赶回来用晚膳,华琅大大地松口气,洗浴后,他心情不错,接受了敷药的请求。

姚淑娘将药盆端进主屋,搁在外间小桌上,隔着厚厚一扇梨花木屏风,窥见内间人影若现,瘦瘦高高,身子挺得笔直。

华琅名声显赫,前朝无人不知,不过鼎盛时,也并非无恶不作,他协助皇帝处理家国大事,很多事情靠他周圆运转,对下人也不会恶意挑刺。

姚淑娘一时无法判断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偶尔好奇,詹云湄到底看上他什么?一收到当今皇帝的招揽,立刻就从边镇赶来,一路举兵破城。

但是说到底,和她关系不大,她只需要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地做好詹云湄嘱咐的事就好。

姚淑娘无声摇了摇头,掺温水入药盆,几番搅拌,遥遥提醒:“华琅公公,药弄好了,奴婢先退下了。”

华琅没有应声,隔着屏风,他已经看见姚淑娘那疑惑、但不深究的目光。

在姚淑娘关上门后,华琅才出外间,照着医官教的,给手指敷药。

药草上温凉的感觉铺展在十指,散发出若有若无地涩苦气味,它们在手指上存在感太强,让华琅不能忽略。

他现在对手指可太敏感了。

在詹云湄说出那句寓意深刻的话以后,华琅每天都坐立不安,即使她没有对他做什么,也不能释怀。

抱着惊恐,害怕,紧张,和一丝丝难以察觉的求知欲,他暗地里打听到些奇奇怪怪的事。

比如,像詹云湄这样的,会怎么对他,用什么呢?怎么用呢?

药草彻底凉了,底下深褐的药汁滴在盆边,滑到桌面,晕染一块药渍,华琅恍然意识回归,用帕子擦干手上多余药汁,再擦了桌上的药。

反复拭擦,都擦不干净。

“擦不干净就算了,一块药渍而已。”

背后突然响起詹云湄温和的声嗓,华琅心猛地一跳,攥紧了帕子,转身过来,詹云湄顺势就上前一步,搂住他。

詹云湄挑了挑眉,一双锐眼似看透华琅内心虚浮,“今天晚上怎么没睡下?”

“走开,”华琅肘她一下,从她怀中脱离,径直向内间走去,不解释她的问。

“随口问问罢了,火气怎么这么大?”詹云湄并不在意华琅的冒犯与无礼,他嘴上凶了点,但她亲近他的时候不会太抗拒。

詹云湄换洗完后,来到榻前,华琅仍旧背对。

她掀被上榻,看着宽大的被褥中间空着极大一块,不满蹙眉。

伸手,一把扯着华琅衣领,往自己身边带。

此时装死是没用的,华琅总不可能被她一顿蛮力拉扯还骗人说睡了。

他自己都不信。

便转过来,带着怒意瞪詹云湄,凶巴巴的,下一刻就得扑上来咬人了。

“怎么又瞪我,”詹云湄毫不在意,甚至又扯了一把,让他靠在自己腿边,“上回腊八拜托你做的事,做得挺好的,明天除夕,你赶早去订酒楼,我下职了过去。”

华琅脸颊碰到她柔韧的大腿,极不适应地撑手想坐起,可她按着他的腰背,不允许他乱动。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接受这个姿势,“不去。”

“怎么呢?出去多走走不好吗?”詹云湄摸了摸华琅的脸,他的手像只小蚊虫一样烦人,不停拍开她的手。

拍开,又没有很大力气,詹云湄不确定华琅是真的抗拒还是内敛,她低下头。

两双眸子对上,华琅先乱阵脚,低下眼眸,睫毛盖去慌乱神情。

“不好,外面有人愿意见到我?出去不是给自己添麻烦么。”

詹云湄一愣,随之弯了唇畔,他之前还说要离开将军府,想跑出去,现在变成了出去是给自己添麻烦。

他前后矛盾,就是对她松懈的表现。

“嗯,随你吧,不想去就不去,”詹云湄心情越来越好,伸手到榻外扇灭灯火,慢慢躺下。

华琅默默蠕动到榻最内,背对。

雪停了,还有要出太阳的征兆。

姚淑娘带着几个力气大的下人搬水到花厅,给水缸添水。

华琅窝回了主屋,但詹云湄还是让他们给花厅水缸添水,哪一天他心情好了,在那拔些花花草草的,要是没水,又让他不开心。

姚淑娘倒是有些惊讶,华琅公公竟小气至此么。

坐在花厅里望天的华琅突然打了喷嚏,侧头,姚淑娘带着人进来添水。

“华琅公公?”姚淑娘见华琅出来了,更惊讶。

她一声喊后,就没说什么,没像以前腊八时一样恐吓他,他就想清楚了,詹云湄没有把昨晚说的事告诉她。

华琅装作若无其事,冲姚淑娘微微颔首,继续望天。

下人们给水缸添满水,姚淑娘跟着一起出去,忽听身后人说:“带我出去。”

当即派人准备马车,陪候华琅出府,一路走走停停,姚淑娘看着华琅,似乎是在找什么。

她问:“您找什么?”

“酒楼,”华琅盯着车窗外,“哪一家比较好?”

华琅大半辈子都在皇宫里过,在外无亲无友,私宅田产都有安排专人打理,他本人几乎不出宫,至多是皇帝要去行宫,他才跟着。

他因他前朝的权势见识广大,又因权势身份,困在四方天地,对外界一概不通。

姚淑娘顺着华琅视线,看去窗外,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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