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梁无訾轻轻摇头,朝着清莹一指。东风俯下身一听,清莹反反复复念叨,说道:“我要喝水。”
卫于踵拿一个盛清水的碗,递到清莹嘴边:“喝吧。”清莹微微抬头,尝了一口,又说:“太热了,我要喝冷的。”
东风一摸碗沿,水明明就是冷的。
传说人在将死之际,五内如焚,除了冰水以外什么都吃不下去,谓之“烧膛”。梁无訾说:“再找不见大夫,恐怕凶多吉少。”
这种话照理不能说给病人听。但清莹烧得迷迷糊糊,根本听不懂,也不知道自己是要死了,只一个劲要水喝。
东风拿起水碗,端到门缝旁边,让外面冷风吹着。吹得碗中的水冷透了,他又端回来,交给卫于踵。
清莹喝到冰水,浑身清凉,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梁无訾太息道:“于踵,你回去歇着吧。”
卫于踵犹豫道:“师父,一个人照顾得过来么?”
梁无訾不答。卫于踵走了两步,回头嘱咐说:“师父,要是帮得上忙,随时叫我过来。”
梁无訾只是垂着头,盘腿坐在地上,好像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东风反正睡不着,也在旁边坐下来,静静看着清莹。
两个人互不说话,过了好半晌,梁无訾忽然问道:“你说,那些出卖武功的门派,他们是怎么想的?”
东风道:“那个人信里不是说么,只要把功法借给他看,要名有名,要利有利。”
梁无訾说:“名呀、利呀,真有这样重要?”
东风说:“或许罢。”
梁无訾轻轻地一笑,说:“我觉得呢,人最不缺的东西就是名利。”
东风道:“未必呢。”梁无訾说:“你看我们华岳派。我才入门的时候,华岳还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呢。我看着它一天天凋敝下去,心里当然是着急的,但也从未想过要出卖武功,换回那些东西。”
东风说道:“梁掌门这么想,别的人却未必这么想。”梁无訾又笑道:“我们小门小派之间呢,自然存在一点感应。一定许多人都是这样想的。”
东风问:“那末为什么有人甘心和他做交换?”
梁无訾不答这个问题,反而说:“江湖中人看不上我们华岳派,倒是不少华山脚下的老百姓,生了孩子天生体弱的,喜欢送来这里强身健体。这些人如何算得上是武林中人呢?”
东风道:“无妄之灾。”梁无訾说道:“今日自从清莹受伤,我就一直在想,非要逞骨气,害得别人丢掉性命,是不是太无谓了?所以我想,那些出卖武功的门派,大抵只是想要保命而已。”
东风不知说什么好。他到底是外人,梁无訾作何选择,他都不该置喙才对。
但他心里又有种深深的不甘,想,要是自己这些年没有荒废武功,或许能有一战之力,梁无訾也就不必为难了。
前半夜倏忽而过,月偏西山,他叫起张鬼方,仍旧坐在屋顶守夜。
在这空旷、清冷、充满鬼蜮的广场,刺骨寒风迎面刮过,一往无前。檐上结一层冷冰冰的白霜,手一碰便化了,手一离,它又像鬼魅一样现形。东风心情郁闷,往下轻轻叫道:“萨日!”
许久没人叫这个名字了。张鬼方愣了好一会,反应过来,仰头问:“叫我作甚?”
东风其实就是想逗一逗他。“萨日”在吐蕃话里是厉鬼的意思。东风笑道:“你既然是‘萨日’,应该不怕鬼罢?”
张鬼方莫名其妙,东风解释说:“就好像酆都大帝一样,你比别的鬼还厉害,一叫你的名字,他们就害怕了,被镇住了。”
张鬼方虽然不明白,但听出一些弦外之音,附和说:“那就不怕吧。”东风趴在檐上看他,胸膛贴着冰冷的瓦片,觉得好像定了一些。天清一些,月光也明亮几分。
张鬼方说:“你下来坐吧,屋顶风大。”
东风说:“不要。”张鬼方便脱了外面的棉袍。东风说:“我不怕冷,你才要担心着凉。”
张鬼方冷笑道:“这样天气,谁要脱棉衣给你。”东风不响。张鬼方脱掉最外面的袍子,又脱了中间夹祅,扔到屋顶上说:“给你垫着。”
东风便伸手去接。手指相碰的一刹那,殿门里面忽然传来脚步声,接着是门闩抽动的声音。每个动作都放得极轻。
东风一时僵住,皱眉想:“是谁这么不要命了,半夜出来送死?”
慢吞吞地,殿门打开了。东想要把那不知死活的小道斥回去,不想一低下头,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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