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条,我万万没想到,背叛我的人,居然是你。”澜意抿唇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她院里的侍女,除了暮云她们三人,都从了柳字辈。
这些侍女一般都是家生子,世世代代为李家尽忠。
而柳条,是她前年在淮安府救下的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女。她当时见柳条可怜,给了柳条十两银子安身,但柳条不收,执意要入府做她的侍女伺候她。
柳条如此执着,澜意也没有再劝,就同意了。
白蔻打探过柳条的家世底细,柳条自幼父母双亡,由兄嫂抚养长大,兄长见她年岁渐长、身段丰腴,便想着给她卖给本县六十多岁的富商为妾。柳条不依,求助一向和善的嫂子,嫂子不忍心毁了柳条一辈子,就将自己偷偷攒的钱给了柳条,助柳条逃出去。
柳条一路从家乡的县城,逃到了淮安府去。
许久未进过食的她,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山路边上,正巧被出门游玩的澜意看见,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她。
柳条为人聪颖,做事又勤快,澜意非常喜欢她。
但她偏偏做出了背叛自己的事。
柳条听到澜意的声音,瞪大了眼睛看向澜意,一脸惊愕,张张唇不知该说什么。
拒霜抬起头来,“柳条,我方才在装睡呢。”
“你!”对澜意发脾气,柳条还没那个胆量,只能怒目圆睁地看着拒霜。
拒霜视若无睹,走向柜台附近,去拿蜡烛。
“柳条。”澜意语气平淡,叫着她为柳条取的名字,心里却五味杂陈,问:“是谁指使你,做出这种事来?”
柳条一下子热泪盈眶,扑通一声给澜意跪下。
“姑娘,奴婢也不知是何人指使。”柳条垂泪说,“某日一个嬷嬷找到我,说只要我划破姑娘的婚服,她就会给我五百两银子做为酬劳。她说,姑娘是准王妃,一件婚服破了也没什么要紧,顶多是在大婚时当众出丑而已……”
“奴婢想着,如果奴婢有了这五百两银票,日后就不愁嫁了,说不定能嫁一个清白人家做正妻。”柳条解释自己为何答应。
五百两银票。
澜意在心里冷笑。
郁颢出手真是阔绰,随便买通一个侍女竟用了五百两银子,只为害她。
她们李家,姑娘家出阁,府上只出一千两办婚宴,没想到郁颢随手就是五百两。
“好可惜,你的五百两银票打水漂了。”澜意唏嘘一声,肃容道:“柳条,你可知,要是婚服真的被你毁了,我会是什么下场吗?”
柳条纳了闷,“那个嬷嬷说,姑娘顶多当众出丑,不会有什么事啊。”
站在澜意身侧的暮云摇了摇头,“柳条,若姑娘最后无事,那人又岂会花五百两银子来收买你?”
“我会死无葬身之地,李家也会受到牵连。”澜意补充道。
柳条瘫坐下去,含泪说:“姑娘,奴婢……奴婢并未想害姑娘啊!”
“我知道你并无此意。”澜意走向贵妃榻上坐好,拒霜此时已经点好了灯,微弱的烛光在澜意脸上晃动,衬得澜意眼神凄婉。
“那……那该怎么办啊!”柳条十分懊悔,“先前的那件婚服已经被奴婢毁了,姑娘……”
说到最后,柳条嘴唇不停颤抖,险些连话也说不完整。
澜意给暮云使了个眼色,暮云便带着柳条去了婚服面前。
“你现在看到的婚服,才是礼部送过来的大婚礼服。”澜意解释道,“昨日你摧毁的那件,是祖母给我的嫁衣,我命白蔻在上面缝制了与婚服差不多的绣样,你不懂王妃形制的礼服,在黑暗之中看不出来也正常。”
柳条心底的悔恨一点点减少,忍不住看向澜意,眼神闪烁。
澜意接着道:“柳条,我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可愿意。”
柳条大喜过望,连忙跑到澜意面前,给澜意下跪,道:“奴婢愿意!”
“我且问你,你要何时去复命?”澜意问。
“今夜子时。”柳条果断答,“我将被摧毁的礼服带给那位嬷嬷,嬷嬷便会将那五百两银子都给我,若明日姑娘大婚时出了乱子,她会再给我加一百两。”
澜意抚掌笑道:“很好,他也是真的舍得。”
“拒霜,将祖母给我的那件嫁衣绣样剪下来。”澜意吩咐道。
王妃大婚时的礼服绣的花纹都差不多,郁颢只是亲眼见过,并不知道是什么料子,足以做到以假乱真。
拒霜应声是,刚想去拿剪刀,柳条连忙将手上的银剪递给拒霜,惭愧道:“还是用我这把吧。”
拒霜淡淡点头,接过银剪走向了柜子边,将里面的婚服拿出来,毫不犹豫剪下上面的绣样,交给了柳条。
柳条接过布料,不明所以地问:“姑娘的意思是?”
“你放心,我会派陈奇、陈思暗中跟着你,亲眼看着你向那位嬷嬷复命。”澜意道,“待她向她的真主子复命后,陈奇、陈思会将她抓起来。明日,且和我一起看好戏吧。”
柳条即刻便明白了澜意的意思,忙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会好生留着那些银票,当做证据。”
“不错。”澜意赞许地看了柳条一眼,“不枉我与你主仆多年。”
柳条愧不敢当,“奴婢只愿能够将功折罪。”
…
…
翌日是个艳阳天。
李太师府上下昨日午后就开始布置了,府门内遍布红绸,府上门匾边也挂上了红绸花,府上奴仆脸上皆洋溢着笑容,一片喜庆。
慕琛身着一袭红袍,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他依旧是骑在橙黄身上,迎亲队伍中,有一大红彩绸装饰的花轿,八个车夫笑容满面地抬着。
陆鹤淮听着悦耳的唢呐声,心里替慕琛高兴,在慕琛身后道:“殿下,如今真的得偿所愿,可是高兴?”
慕琛只嫌路途太过遥远,他不能尽早地见到澜意。
除此之外,他只余喜悦。
“若有一日,你遇见放在心尖儿上的姑娘,就知我今日的感受了。”慕琛笑着回答。
陆鹤淮从未体验过那种感觉,“遇不遇得到,都随缘。”
慕琛回过头,意味深长看他一眼,道:“总有一日会遇见的。”
“但愿如此吧。”今日是慕琛大喜的日子,陆鹤淮不说丧气话。
唢呐声一路吹响,将这份喜庆带至京城上下。
澜意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菱花镜中盛装打扮的自己,心中感慨万千。
自重生之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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