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南星口中好玩的地方是一处戏台,只有一老者带着两个稚童在演傀儡戏,和热闹的东市大街相比,算得上是冷清。
看客们寥寥无几,也多是老人或是孩童,或站或坐的零零散散围在摊前。
“这儿是个老摊子,一般人找不到呢。”乜南星一脸求夸奖的表情看向洛芾。
洛芾也配合的抬手捂住嘴,瞪圆了眼睛,做足了惊讶的模样。
“呀!那你是怎么找到的呢?”
乜南星被她滑稽的表演逗笑,牵着她的手往摊子前头凑。
“是店里的小伙计告诉我的,他说这位老翁傀儡做的好,又擅口技,只是没有新鲜故事才少有人看。”
“所以我写了个新故事给他,正适合今天演。”他指着戏案上的傀儡,得意道:“你瞧!”
洛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两个傀儡小人正激烈缠斗,幕后传来一声透亮的女声。
“还敢不敢再来闹事!”
洛芾侧首看向身边的人,笑起来眼睛弯成两枚小月牙,这回的惊喜不需再演。
“是你初见我的时候呢!”
乜南星笑而不语,握着她的手走到前面,寻了两个矮凳坐下。
虽入了春,到了夜里也还是冷。
从另一人的视角看自己的故事别有一番趣味,洛芾专心致志看着傀儡戏,偶尔搓一搓手取暖。
乜南星默默挪到她右侧,左手支起大氅为她挡去冷风。
“老王还会演这些呢?”
“今儿上巳,这个应景。”
洛芾看的正入迷,身后突然传来两道突兀而熟悉的声音。
她悄悄侧首一瞥,果然是谢闻野和燕嘉祎。
乜南星的披风将她尽数遮住,还没叫他们注意到。
“是去打个招呼还是我们先走?”乜南星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问道。
洛芾看着他的眼睛想了会儿,突然狡黠一笑,握住他的手猛地起身,脆生生地叫了声:“晋王殿下!”
谢闻野循声回头,环顾四周,并没有找到喊他的人。
他挠了挠耳朵,对着同样在寻觅的燕嘉祎道:“我怎么感觉听到了洛芾的声音。”
燕嘉祎也遍寻无果,转过头来随口怼他:“你做春梦做出来癔症了。”
谢闻野气的撸起袖子要揍他。
另一边,洛芾正从乜南星怀中探头,扒着墙边偷偷往回看。
乜南星的手还箍在她腰间,仿佛怕她一时兴起又窜回去似的。
“练轻功原来是为了这时候用?”
洛芾观察完了“敌情”,仰着头笑眯眯地看他。
方才她一句“晋王殿下”一出,乜南星风一样抱起她就吹进了这条小巷,留给谢闻野的只有两个尚在原地晃动的矮凳。
乜南星这时候倒是开始不好意思起来,郝然道:
“昨日不是说了?不能叫皇室的人知道我们的事。”
洛芾踮起脚,盯着他的眼睛,满脸的忍俊不禁,“现在不怕我不要你了?”
乜南星侧首吻上生了满口利齿的唇,腰间的手略微用力,让怀里的人离自己更近些。
他声音低沉,带着些许戏谑。
“世子不要我,孩儿总是会要爹爹的。”
洛芾笑骂着推开他。
三月五日,今科考题自紫宸殿由皇帝亲笔写下封入御匣,御林军护送入贡院。
谢闻野等三人一早候在贡院外,亲眼盯着贴着封条的考题送入库房,又将库房门窗尽数用封条封住,窗缝、门缝处依次加盖了三人的印章。
而后羽林卫撤去,巡防营由李兴带队,前前后后将贡院围得水泄不通,存放考题的库房更是一步一岗哨。
把整个贡院每一个狗洞都检查过一遍的三位监试官确信一只苍蝇都不能见到考题后,放心的离开贡院回家去了。
洛芾回到靖南王府时,乜南星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书。
这人自觉的很,从药铺回来后就把自己的行礼打包塞进了洛芾的房间里。
为了给他的医书腾空,洛芾不得不把书房里心爱的书画存到库房里。
“回来的这样早。”
乜南星见她进门,自放下书卷起身,“我在灶上给你煮了药膳,约莫快好了。”
洛芾被一身板正的官袍压的浑身酸痛,转转僵硬的关节,闷闷道:“我先换身以上,这官袍穿着太难受了,胳膊都动不了。”
家常的衣裳才刚穿上身,墨儿给她挂香囊的手还没挨上腰带,门房就匆匆来报,贡院出事了。
乜南星捧着瓦罐才走到门口,洛芾就一阵风一样从他眼前一闪而过了。
洛芾和谢闻野几乎到时到贡院门口,燕嘉祎尚未离开,方才也是他派人把谢闻野和洛芾叫回来。
“考题如何?”“出什么事了?”
洛芾和谢闻野同时开口。
燕嘉祎没理谢闻野,看着洛芾,面色凝重但语气尚且平稳:“御匣上的封条还在,尚未酿成大错。”
洛芾松了一口气。
“才第一日,就有人敢偷考题?”谢闻野拧眉,一脸的难以置信。
“正因为是第一日,御林军和巡防营刚刚交接,守卫换岗之际最是松懈。”
燕嘉祎也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幸而李兴将军做事谨慎,险些就真让贼人逃脱了。”
洛芾这才得空看向燕嘉祎身旁的李兴。
这是个皮肤黝黑的糙汉,古铜色的皮肤一看就是风吹雨打出来的,与京城中养尊处优的武将完全不同。
虽早有耳闻,见面还是头一回。
洛芾抱拳行了礼,“此番全仰赖将军,否则我等便闯下大祸了。”
李兴不善言辞,只是抱拳回礼,声音粗粝言辞简短:“分内之事,洛世子言重了”。
“可曾禀告圣人?”洛芾接着又问。
燕嘉祎则是立时看向谢闻野。
他俩默契的很,四目一对,谢闻野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
“得,我去挨骂。谁让我不干活呢。”他转身挥挥手,又骑着马往宫里去。
皇帝知道消息后定然会细问,眼下叫谢闻野过去能拖延的时间不多,他们必须赶在皇帝召见前拿到贼人的口供。
那胆大包天的小贼只是个瘦弱的少年,瞧着不过八九岁,骨瘦嶙峋,正瑟瑟缩在柴房的角落。
洛芾甫一站定,张嘴就要问,燕嘉祎却先一步出了声。
“取些食物和温水来。”
洛芾皱着眉看向他。
倒是没看出来这位燕世子还是个善人。
馒头和水很快被送到了小贼手里,这小贼没心没肺的很,大祸临头了还吃的下去,捧着馒头狼吞虎咽。
大快朵颐的样子看饿了洛芾。
她揉了揉肚子,不合时宜的开始想乜南星那碗香喷喷的药膳。
应该吃几口再来的。
两个馒头眨眼就下了肚,小贼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上的残渣,连地上的碎屑都捡起来填进了嘴里。
“吃饱了吗?”燕嘉祎蹲在他面前,笑眯眯地问。
小贼摇摇头,“没啥感觉。”
也不知道饿了多久。
“我问你个事,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以后我保你日日吃饱饭。”
小贼眼睛一亮,想也没想,干脆利落地说好。
“你来做什么?”
“有人叫我去西边最大的房子里拿一样东西。”
“谁叫你去的?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子?”
“不认得,是个男人,长得……”小贼仰着头努力回想了会儿,“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左边眉毛好像缺了一截。”
燕嘉祎的眼底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疑虑,不动声色地继续问。
“你怎么进来的?又是找到那儿去的。”
“他把我放进了送菜的板车上,叫我进来就往人多的地方找。”
洛芾在一旁听着,心中暗自思忖这人还挺聪明,他们三个确实谁都没想到送菜的车里还能藏人。
实在是缺乏生活经验,这些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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