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怔,坐了回去,看着明毅帝:“陛下在说什么?”
“朕、朕以为,你会动手。”
“陛下为什么会觉得臣妾会那样做?”
明毅帝的眼睛里露出哀色:“你、你当初,不、不是,做...过一次了吗?”
皇后陡然一惊,看向明毅帝那已经浑浊发黄的眼,里面流露出来的锐利却仿佛能看透她。
宫殿内只有她和明毅帝两人。
皇后眼眶中蓄满了泪花儿,那泪珠子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似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她嘴角先是微微往上提了提,笑得有些难看。可紧接着,那嘴角竟不受控制般越咧越大,渐渐地,笑声从她的唇间逸出,而后那笑声却越来越大,笑中带泪,好似要将这些日子积攒的情绪全都宣泄出来一般。
然而,笑着笑着,声调却变了,满含悲戚与酸涩。
“你知道啊,原来你竟是知道的啊......哈哈哈......”
难怪。
难怪当初明毅帝的态度转变得那么突然。
白晟宁明明失宠了,被夺去了一切的权利,却突然间又重获恩宠,权势甚至比之前更甚。
原来明毅帝都知道了。
那么一切都有了解释。
明毅帝看着他,也满含悲哀。
皇后哭够了,才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冷静的问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明毅帝没有回答,也许是不想说,也许是说不出来。
“陛下既然知道,那次的刺杀是臣妾安排的,怎么没有发落臣妾?”
明毅帝的目光也悲哀极了:“夫——夫妻多载,为何想杀我?”
皇后的情绪似乎已经过了,仿佛刚刚的失态没有发生过似的,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姿态。
“我不想杀你,如果想杀你,我就不会去挡了。”
“那、为何......”
“我只想除掉荣贵妃母子。”
明毅帝艰难说道:“他——他们,不会,威胁、你的地位。你——你竟、拿朕——朕的安危,算计......”
皇后看了他一眼:“陛下,这话说的,您信吗?难道您当初不想废了泽儿?”
“您忘了当初对泽儿是个什么态度了吗?在你眼里他做什么都是错的,白晟宁做什么都是对的,你宠爱荣贵妃,让她登上帝后才能登的祭台,提拔白晟宁,给他足够压倒太子的权势,那个时候你给过我们母子活路吗?”
“朕——朕没、想,要太子的、命。”他当时被皇后气着了,只是想抬举一下荣贵妃,让皇后安分一些;对于太子他的确是不满意的,但是也绝对不想让他死。
皇后嗤笑了一声:“陛下,您也是从儿子走过来的,您问问自己,您当皇子的时候,有想过给当时的景太子和孝仪皇后活路吗?”
明毅帝沉默了。
“这世上的废太子什么时候有过好下场了?他的太子之位,关系到我们母子几人的性命。”
皇后也很难过:“若不是生在皇家,若只是个普通侯爵之家,你要把家产交给别的儿子,我绝对不会有二话。可这是皇家!”
明毅帝哽咽道:“不——应该、这样。”
皇后又哭了:“是啊,不应该这样,可我们偏偏走到了这个地步。”她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在那么早的时候就被识破了,而明毅帝,竟然忍下了这刺杀皇帝的重罪,放过了她背后的王家和其他势力。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他们明明是一对很相爱的夫妻。
他给足了她宠爱,她也能为他去死。
可他有江山天下,她还有孩子;明毅帝不能把江山社稷交到一个无能之辈的手上,而皇后不能任由儿子成为废太子,让死对头荣贵妃的儿子权柄在握,那样她们母子几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有好下场。
造化弄人。
皇后抽了抽鼻子,囫囵的给自己抹了把脸,又拿帕子给明毅帝擦脸:“不管怎么样,我从来没想过让你死,”说完又自嘲一笑:“你看,很讽刺是不是,刚刚你才说过这话。”
刚刚明毅帝也说,他不想要太子的命。
可事情都做下了。
明毅帝动了动手指,想为皇后擦去眼泪,一如年轻时候那样,可手怎么也抬不起来,只得放弃:“别、别哭。”他原本,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的,这段时间他对她那样冷淡,他以为她已经恨透他了,恨不得他去死。
毕竟他违背了当初“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承诺,纳了一个又一个,后宫的女人一年多过一年,她恨自己,也是理所应当的。
皇后又笑了笑:“陛下不惩治臣妾吗?”弑君,那是多大的罪?足以让她和她背后的王家九族死无葬身之地。
明毅帝也难看得扯了扯嘴角。
治罪?他要治罪当初发现的时候就治了,何必等到现在?
他不想看到皇后如同后宫的那些人一样,在她面前撒谎成篇,只为了掩盖事实;也不想揭开真相去治她的罪,所以也没有提起过。只是当时到底意难平,关系不复往昔,两人之间的裂痕也越来越大。
自己识人不清,以为白晟宁是合适的继承人,结果那个孽障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不可饶恕。
明毅帝哑着嗓子道:“当初,你、你说,太子、死,死于白晟宁之手,是、是真的吗?”
时至今日,皇后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仍然咬牙切齿:“是。”皇后的眼神变得冷漠而偏执,儿子的死是她一生的痛,她不带丝毫感情的,把白晟宁的罪名念了一遍。
其中有一条就是勾结突厥,谋害先太子,皇后念到这一条的时候,语气加重,眼角眉梢的恨意几乎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明毅帝也闭了闭眼睛,没有再说话。
室内陷入了死寂。
明毅帝当天晚上一宿没睡。
第二日,唤来白晟衡,问他前朝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问完了又召几位肱骨大臣问了详细的问了情况,直到最后,才对着一旁的皇后说道:“皇后,把、把诏书、拿出来吧。”
皇后的眼神闪了闪。
明毅帝狠狠咳嗽几声,又催促道:“不是、已经写好了吗?拿——拿出来,盖章吧。”
玉玺当日被皇后交给白晟衡带出去了,直到危险解除,玉玺才又回到明毅帝的手里。
当时的白晟衡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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