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神色略有变化,她一直认为,如果没有叶岌的出现,姳月最终会和祁晁成为一对。
祁晁贵为渝山王之子,是皇帝的亲侄儿,真正的天子骄子,也有着天潢贵胄的敖世轻物。
偏偏这么个行事乖张的公子哥,被姳月收的服服帖帖。
打小就爱追着跑,但凡姳月要的,他不会说一个不字。
姳月在外头闯祸,他就是助长气焰的那个,末了还要被差使着,去收拾烂摊子。
俩人在长公主看来,活像一对欢喜冤家。
只可惜,姳月对叶岌上了心,俩人成亲也是在祁晁离京平叛后发生的事。
战事吃紧,只怕这消息一直没传过去。
等祁晁回来,发现姳月已经嫁人,必是得弄出个天翻地覆来。
长公主心事重重,转眸看向姳月。
她除了一开始的愣神,已然恢复如常。
一物降一物,但愿祁晁不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长公主无声叹着气,抬指轻揉额侧。
“姑姑可是头疼病又犯了?”祁怀濯折眉问。
长公主放下手,冷冷看着他,“你少做些气我的事,我自然没事。”
祁怀濯沉默几许,“我去请太医。”
“不必。”长公主丝毫不留情面的拒绝,“若没有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冷漠的态度让姳月百思不得其解,祁怀濯到底是怎么惹恩母不高兴了?
祁怀濯缄默不做声,眼中情绪复杂。
唯恐两人又要起争执,姳月暗暗给祁怀濯使眼色,“大军得胜归朝,接风洗尘宴少不了,怀濯哥哥想来忙碌。”
祁怀濯转过头,姳月朝他眨眨眼,暗示她会帮忙向恩母说好话。
祁怀濯看了她片刻,感激一笑,拱手朝长公主行礼告退,“姑姑好好休息。”
待人离开,姳月站到长公主身后,体贴的给她揉按额头两边,口中轻声轻气的劝,“恩母别动气,万一伤着身子可怎么好。”
“我没事。”长公主让她坐下,笑乜了一眼祁怀濯离开的放下,“我吓他的。”
姳月却感觉她笑容下深深的无力。
长公主抬指戳了戳她的额头,“真的没事。”
姳月揉了揉额头,“那如果恩母有不开心的,一定要告诉姳月。”
“嗯。”长公主欣慰笑笑。
祁怀濯离开不久,如慧也回来了。
“都办妥了?”长公主问。
“公主放心,我亲自去沈家送了帖子,沈夫人说一定来。”
长公主嗯了声,如慧又道,“方才出府一趟,我听闻赵老夫人身体抱恙。”
“祖母病了?”姳月急切问:“可严重?”
如慧摇摇头,“这就不知了。”
姳月心中焦急,扭身对长公主道:“恩母,我想回去看看。”
“也好。”长公主点头,“顺便替我慰问老夫人,我这有些补品,你也带去。”
“嗯。”
姳月匆匆离开公主府,赶去了赵府。
赵老夫人院中的嬷嬷瞧见姳月回来,赶忙走到中庭相迎,“见过四姑娘。”
“高嬷嬷。”
“四姑娘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让人传个信,府上好派人去迎姑娘。”
姳月道:“我听闻祖母身子抱恙,快带我去看她。”
姳月挂念着老夫人,走得飞快,高嬷嬷也加急步子。
赵老夫人看到姳月过来,同样吃惊,得知她是来看望自己,怔松开眉头,欣慰一笑,“只是喘症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看祖母分明都消瘦了许多。”姳月微凝着嗓音,小脸绷的严肃,转头眼里又浮出自责,“都怪我太久没有来看望祖母。”
“哪里的话。”赵老夫人不赞同的摇摇头:“你如今已经是出嫁了的姑娘,哪有老是往娘家跑的道理。”
“我来看祖母,谁敢说什么。”姳月菱唇轻撅起,满是不在乎的说。
赵老夫人几不可见的皱笼眉头,很快又松开,语重心长的道:“你现在是世子夫人,往后就是国公府的主母,多少眼睛看着。”
姳月想要反驳,但心里知道祖母说得都有道理,于是听话的点头,轻声道:“我听祖母的话。”
赵老夫人这才宽下眉眼,“好孩子。”
正逢午后,二姑娘赵姳雪端了点饥的汤膳过来,瞧见姳月也在,愣了下笑道:“四妹可是来看望祖母?”
姳月点头,“二姐姐。”
赵姳雪笑了下,端着汤膳走到老夫人身边,“祖母趁热将汤喝了吧。”
姳月探眸看了眼,清淡的汤水里不见油花,“祖母吃这么清淡怎么有营养。”
她想起长公主托她带来的补品,让水青拿了东西过来,“这是恩母让我拿来的人参和血燕,高嬷嬷快去炖了给祖母吃。”
赵姳雪听她拿这些大补的东西出来,娥眉微蹙。
她这四妹妹嫁人前和嫁人后还真是没什么变化,一样的骄奢,自以为是。
她忍不住开口,“四妹有所不知,祖母是脾胃湿寒。”
“欸。”赵老夫人打断她。
姳月杏眸里写着困惑,“是我说错了吗?”
赵老夫人笑意融融道:“你二姐姐是太过紧张,四姐儿和长公主的心意,祖母开心还来不及。”
姳月闻言松开眉眼,翘唇抿出笑意。
赵老夫人让高嬷嬷拿东西拿下去炖,隔了须臾,看看天色,“四姐儿来时也没有让国公府知道,再不回去只怕不好,世子应该也快散值了吧。”
姳月看天色不早,确实该回去了,点了头又仔细叮嘱了赵老夫人许多,才起身离开。
“二姐儿替我去送送。”赵老夫人道。
赵姳雪朝着姳月柔柔一笑,“我送四妹。”
姳月晶亮的眸子微弯,明眸善睐,“谢谢二姐姐。”
高嬷嬷回来见姳月已经离开,低声问:“老夫人怎么也不留四姑娘用了晚膳再走。”
“留她做什么。”赵老夫人略显老态的眉眼间含着薄薄的不喜。
高嬷嬷听罢也不再说什么。
赵老夫人不知想到什么,长叹了口气,“这四姐儿真是与她父母半点不像。”
儿子儿媳都是知理收教的人,怎么唯一的女儿却没有继承到两人的品性。
高嬷嬷隐晦劝解,“四姑娘毕竟是长公主养育大的,如今看来也乖觉了不少。”
赵老夫人眉心深蹙,当年四姐儿失去父母,她也希望她能有一个强大的依仗,同意了长公主认她做养女。
却不想她被惯养的娇纵,等她再想插手管教已经迟了。
倘若只是娇纵也就罢了,还不知分寸的招惹叶岌,后面竟然就相好在一起,闹出了退婚的事。
外人嘴上不说,心中不知怎么计较,说赵家家风不正,只怕都要连累她几个没出阁的姐妹。
如今还是减少来往的好。
*
武帝宣了叶岌进宫谈话,待离开皇宫,已经是掌灯时分。
步杀挨过鞭刑后一直在养伤,断水候在马车旁,看到叶岌过来,为他挑开帘帐。
叶岌低腰走进马车,摘了官帽后靠在凭几之中。
断水跟在后面进来,如常向他禀报着府上诸事,尤其是关于姳月的动向,事无巨细。
听到姳月已经知晓祁晁正在返京,叶岌面无表情,抬指解开了领边的盘襟扣,释放了规束,喉结沉浮吐字,“继续说。”
*
夜色渐至,月朗星稀,偌大的国公府随着夜色变得沉静。
澹竹院里,下人提了热水进湢室,水倾进浴桶,漫起一沉热潮迷眼的水雾。
水青挽袖探了水温,又抓起一把芬香的花瓣洒下,往外间走,“夫人,可以沐浴了。”
水青绕过湢室的屏风,见姳月还坐在窗棂下,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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