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像是稍微来了些精神,视线落到了太师手里的鬼工球上,“难得大人能看上我这不入流的手艺,能博得您一笑也算是学有所成。”
左义康对眼前的女子更加赞赏,论材实论谈吐,眼前的女子丝毫不见怯场,光是这股自信悠扬并不像是什么小门小户的商人。
“褚掌柜何必如此自谦?”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鬼工球也来了几分兴趣,“不知是如何修复的这宝贝呀?”
隔着幂篱下的嘴角微微勾起,“清洗的技法简单,修复东西民女并不擅长。”
左义康稍微疑惑,既然手里的宝贝不是修复好的,那又是从哪里凭空冒出来的?
“说起来也有些渊源,您手里的鬼工球一共有两个,当时拍卖行拍走了一个,我出了天价在私底下将另外一个买下了。”
“这不刚好借花献佛,反正在库房里放着也是放着。”
早就听翟行天在信上说归月居的生意红火的不行,这女掌柜更是能从库房里随随便便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奇珍异宝,已经能看到她的家底颇为丰厚。
心中这么想后左义康又看向一旁坐着的女子,虽说手上没有什么饰品,隔着慕离能隐约看到她发髻间戴着的那颗东珠,要知道即便是凤冠上的也没有那么大颗,又见褚红身上穿的是上好的软烟罗,虽然颜色素了些,但那料子的轻盈质地做不了假。
本来以为摸不到翟家的钱会有一些惋惜,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老天爷真待他不薄,送了一个这么金窟窿上门。
“老夫最近也为一件事颇为耗费精神。”
褚红看了过去,顺着他的话讲下去:“大人权倾朝野也会有烦恼的事情吗?”
左义康叹了口气,“各地频发水灾,国库空虚,又实在不忍百姓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拿着酒杯的手微微紧握,幂篱下的褚红面色阴冷,说出话的语气还是照常,“您如此忧国忧民实在是百姓之福。”
细细去听还是能听出来褚红的咬牙切齿。
只是左义康现在满脑子被金窟窿三个字冲昏了头脑,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去注意这些。
“我肯定是愿意为您效犬马之劳的,若说别的我帮不了您,可是银子是我最不缺的东西。”
左义康等的就是褚红这句话,他双眼放光。
“这几日我就让人把现银点一点,尽快把银子送过来。”褚红从一旁拿出一个小匣子轻轻往前推了一下,然后将盖子打开,“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这里面的金条就当我孝敬您的。”
看着那一片金光,左义康笑的嘴都要合不上了。
“在得知我是女子身份后依旧以礼相待,我就知道这一次我找对人了。”
“若是在权势上有太师为我撑腰,想必归月居定会更胜从前。”
左义康装模作样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褚掌柜真是客气了,你如此明事理何愁归月居的生意不红火?”
“以后就请太师多多照拂。”
而后左义康又皱紧了眉头,装作哀愁,“褚掌柜有所不知呀,我现在在朝堂上算是举步维艰,因为扬州一带曾经是我管辖,所以不少人将此次天灾怨恨到了我的头上。”
“灾民纷纷涌进京都,更有甚者觉得是我拿了之前拨下去赈灾的银子。”
褚红等他继续说下去。
“陛下对此事颇为震怒,原本在扬州任职的人从上到下都抓了个遍,可那些百姓还是不肯罢手,让我颇为头疼,怕是哪一天我自己的乌纱帽也保不住了。”
褚红眼珠一转,“他们无非就是在质疑这笔银子到底用在了哪里,有没有变成粮食进到那些灾民的嘴里,若是大人肯给我一个通行手令,这事倒也好办。”
“至于那些流言蜚语更是简单不过,扬州百姓们受过的苦表面上是被地方官府剥削银钱,大多则是那些来自世族大家的欺辱,如今他们纷纷回到了京都却没有受一丝惩罚,自然是会引起民愤的。”
“只要将一个推出来顶罪,以平民怨,相信流言蜚语也会大大减少的。”
左义康对眼前的女掌柜更加赞赏了,有勇有谋还会经商,着实不可多得。
“我碰巧就知道有一件草菅人命的案子,只是他家族显赫……”
见褚红犹犹豫豫,左义康大手一挥,“说来听听。”
“是京都王氏,住在玄武街一处,任五品巡抚,他逼死六旬老翁,强娶民女的事大半个扬州城都知道。”
左义康低头沉思,小小一个五品官,算不得什么威胁,拿这件事开刀再好不过。
“至于证据的话,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
文飞航在房间里看到陈墨的时候吓得魂都要飞了,忙将自己的房门关上,“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和那女掌柜一起去边城了吗?”
陈墨放下自己手里的茶杯,“她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想起了褚红那副决绝的样子,陈墨一点也不能明白,“明明这里已经没有了让她留恋的东西,却依旧不愿意跟我一起去边城。”
就算知道留在这里不会落到什么好下场,褚红也不会再相信自己了。
“你活该,我当初怎么跟你说来着,那女掌柜重情重义,你做不到真心相对,非要去招惹做什么?就算她曾经把你放在心里,等得知你骗她的时候也能毫不犹豫的把你剔除。”
文飞航早就料到了,按陈墨那个别扭性子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你先别管她了,要是被人发现你在京都露头,指不定怎么抓你。”文飞航肯定是想劝陈墨早点去边城的,他在自己这里也是一个烫手山芋。
抬头又看见陈墨那一副不甘心的样子,“真是讨债鬼,既然你好言相劝不了,直接将人掳过去便是,你又不是想不到这办法,现在在这里装什么高雅。”
陈墨懂他的言下之意,原本只是想过来商讨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哄褚红和自己一起去边城比较柔和一点的办法,现在看来若是想要褚红走,只有将人硬掳过去这一条方法。
见陈墨脸上还是有些犹豫,文飞行反问道,“你怕她到边城会生你的气?”
见他不说话就知道是自己猜中了,“搞得他现在不生你气一样。”
像是想起来什么,文飞航说道:“你等会儿出去的时候千万别被人看到了,崔遮回来之后被他爹毒打了一顿,连带着那几个纨绔也没有好到那里去,现在的京都就你的仇人最多。”
陈墨本来也是存了再也不回来的意思所以才诓他们这一回,当时自己也没有想到还会折返回到京都。
屋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文飞航,青天白日的把房门关起来做什么?”
文飞航看了一眼屋里的人,要是被他爹知道了,那得气的头发都竖起来,“爹!先别进来!”
外面的人边说边推门进来,“你在屋子里做什么见不得鬼的事?”
抬头看见陈墨的时候,文信倒吸了一口冷气,反手立马将房门关了起来。
“文尚书,许久未见,您风采依旧。”
文信身上的官服还未来得及更换,在自己家里看到陈墨无异于自己的名字已经列入了太子手里的被杀名单里面,现在还要多加个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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