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不存在的。
花之精怪,倒是有。不过,它们都只神智初开,灵力微弱,更谈不上嫉妒然后暴怒。
努力吸收养分才是它们的大事儿,根本没空去管一个人类是否漂亮好不好。拜托,它们是花诶,花和人有什么好比的!
花之娇艳,是可以把延续生命之处骄傲绽放于光天化日之下的。人?人敢吗?人只会成天拿衣服遮掩,捂得严严实实,根本见不得光。
见不得光,那就是丑!
脸好看?有啥用,又不能吃。
但是花常在除外,她确实可以吃。
她的尸骨被分散埋在花丛下,不想吃也得吃......说实话,营养有点过剩了,吃不惯,呕。
花常在撇嘴,扯了一把它的叶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哼。”
然后,她顺着花的根系,滑了出去。
不管地表兴建了多么宏大的建筑,高墙阻隔,廊道曲折,地底仍是相通的。花的根系本来没有那么长,长到遍布整个宫殿,但,花精可以。
只要它们愿意,根系所到达不了的地方,就用灵力弥补,便可连通左右宫院。只要是有花生长的地方,花常在都可以去。
这是她成为了它们养分的回报。
它们愿意把力量借给她,借给这只不幸丧命的可怜游魂,叫她不至于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满春园。
这种关系,在她被杀死,分尸,然后埋入土中之时,就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形式,达成了。
所以,当那时的她,亲眼见证了白惠文是如何挥起屠夫的砍骨刀,一刀一刀,将自己剁碎之后。
她立刻用花脉追了出去。
满身是血的白惠文,最终走进了于纯晚的月莹轩。
她匍匐在地,溅了满脸的血已经被大雨冲刷干净,纯净的雨滴从额头流下,又顺着睫毛滴落,最终落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我都......按要求做完了。”白惠文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好像就快飘离这个世界,“请贵人您,高抬贵手......放过白家吧。”
于纯晚只是嫌弃得皱眉,“瞧你这满身的污秽,真是恶心,还不快来人给我把她拖下去,脏了本宫的寝殿。”
白惠文没再恳求,只像一具尸体般任人摆布。她被拖到仓库,扯掉了所有的衣裳,宫女将她浸入冷水中粗暴地洗刷,而染血的衣服则在炉灶中燃烧殆尽。
“活下去。”花常在对她说。
她听不见。
“活下去,为我报仇。”
她依然不为所动,眼神越来越黯淡。
花常在不怪她了,她现在知晓了真相,那么真正该恨的就另有其人。
既成恶鬼,仇可以自己报,她希望白惠文能活下去。
她们两个人里,有一个人能活下去,已经很好了。
这些想法,却再也没办法传达。
白惠文是自己想明白的。
于纯晚活得如此畅快,她却郁郁而终,怎能瞑目?她该活着,好好活着,活到能揭露这一切的那一天。
花常在此时就坐在她腿上,脑袋插在白惠文的下巴上,有点穿模。
好朋友想通了,她自然欣慰......但是,眼前的桌案上,正放着一碗热甜羹,里头毫不意外地掺入了精心计量的慢性毒药。
放着不管的话,要不了多久,白惠文就该“因好友猝然离世,忧思过重,郁结于心,随着一块儿去了。”
别说是白惠文了,于纯晚连那一夜被支走的宫女太监们都不放过,动了许多的手脚,让整座满春园深陷神灵鬼怪作祟的恐怖里。
多管齐下,这就已经逼死了好几个人。
而压抑紧绷的情绪又会传染,接下去,只会越来越糟。
花常在叹了口气,起心动念,四周的温度就骤然降了下来。果不其然,殿内的人立刻就吓坏了,大宫女寒梅瑟瑟发抖地抱紧了白贵人,完全顾不上尊卑。
花常在干净利落地打翻了那碗羹,又踢倒了熏香炉——那中间新混进了致幻的花粉,好日以继夜,潜移默化地荼毒在满春园生活的所有人。
做完这些,气温回升。
白惠文和寒梅满面怔忪,盯着狼藉的桌案,碎瓷四溅,粘稠的残羹流得到处都是,还正从桌沿一滴一滴,坠落地面。熏香已经灭了,香灰撒了满地,被吹入殿内的阴风催动着,毫无生机却在四处蔓延。
没办法,花常在也不想吓她们。可她是鬼,想要干涉现实,就先得搅弄空间,把自己所在的“里世界”,穿插进她们所在的“表世界”,才行。
希望,她们能看懂自己的提示。
算了,花常在觉得,她们害怕成这样,肯定看不懂。
还是直接去把于纯晚干掉吧。
说干就干!她再一次沿着花脉,熟门熟路地拐进月莹轩,悬在横梁上,趴着观察。
之前没动手,那是因为才刚做鬼,不熟悉,也没力量。最近这些日子,她和那些花精们同吃同住,一起吸纳天地灵气,她无师自通了些难以形容的东西。
刚才在白惠文那儿,是她第一次摸对门道,成功动手。有了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想来,抓点什么器物操控,干掉她应该不难吧?
花常在挑选起作案工具:就用熏香炉?不行,太重了,刚踢了白惠文的,现在还觉得脚痛;打碎那只半人高的御赐花瓶,然后把全部的碎片都扎入她身体,如何?
花常在阴狠地笑了一下。
然后开始干呕。
不对劲,她想,这不对劲。
这样做,于纯晚倒是罪有应得了,可她感觉自己好像不干净了!这也太令人作呕了!
【你不想复仇吗......她逼迫白惠文对你做的事,难道不是比这更加过分吗......她值得比这更惨的死法,呵呵......】
【反正你已是恶鬼了,恶鬼复仇,本来就是残忍的......何况,她才是把你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她自找的,不是吗?】
花常在一边本能地抗拒,一边心中却升腾起这样阴暗暴虐的念头。
这正常吗?好想找个鬼前辈问问。
可惜,偌大的宫殿,明明每天不知要冤死多少人......而实际上,除了她自己和那些花精,竟然一只鬼都找不到。
她最后决定,用随处可见的帷幔勒死就算了。想不想花瓶碎片什么的,就先放一放。她的力量还不够她玩那么久碎片,真想这么泄愤,就还得让于纯晚多活一段时间。
那白惠文和满春园里剩下的宫人们,就更危险了。
“我无所谓,我可大气了,我不跟你这内心肮脏恶毒没下限的小人计较。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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