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织灯把房内照得惨白,周围环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李忠全包着纱布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真疼假疼,反正一直呲牙咧嘴的,在民警转过来看他的时候叫得倒是更大声点。
一个医生拿着一张单子站在他床头边上说:“说了您没事啊,不用住院的。”
“还是要住,我这个头还是觉得疼,要不再查查,医药费她出,如果她不给我是不是能告她啊?”李忠全一边捂着头一边问医生。
李忠全正说着,另一个民警走了进来,他道:“好了,按照李先生的行车记录仪提供的录音来看,李先生和沈女士确实起过言语冲突。”
李忠全眼睛一亮,立马坐直了身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她就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就是她骂我侮辱我之后,我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气,才不小心出了车祸!都是因为她!”
面对男人激烈的控诉,沈知乔像看戏一样,抱着手臂倚着门框,满脸戏谑。
她不辩解,甚至连门都不进去。
听久了对面男人的倒打一耙,她更是无动于衷,甚至还伸手搓了搓耳垂,嫌吵似的。
她虽然一言不发,但是床上的李忠全却跟被骂到了一样,越说越脸红脖子粗:“警官!你看她态度!这什么态度?”
沈知乔冷笑:“要是按照你这个说法,今天你看我不顺眼,明天回去再生个闷气,后天从楼上摔下来死了,也要再报警说我用意念谋杀你啊?”
“你咒我?!”
“李先生你冷静哈,话没说完。但是沈女士没有任何侮辱你的字眼,如果不放心你可以回去再听一遍录音。再加之你没有提供任何沈女士对你造成车祸的直接证据,因此你无权向她提出赔偿。”
“什么无权提出赔偿?她对我造成了精神压迫,精神....精神干扰....”李忠全一听更不愿意了,嚷嚷道,“这就是证据啊?!那,起码赔一半,而且要她给我手写道歉信,挂在她们协会门口。”
民警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还是决定起诉沈女士,建议你可以先进行心理测试,出示认定结果,再找律师进行介入,走流程,看结果如何,而不是在这里大声喧哗,影响其他人,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沈知乔出声,“问你呢,你听清楚了吗?”
李忠全不敢反驳。
民警点头,和另一个人对了下眼色:“那这边没什么事了,就这样。”
两个民警说完,又给男人拍了张照,留了两人电话后离开了。
临走时,看了沈知乔一眼,她立马点头:“有任何问题我再联系您。”
医生赶紧跟着两位民警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病房内只剩下沈知乔和李忠全两个人。
默然对视良久,一直不说话的沈知乔忽然开口了。
“你不是想让我赔偿,你只是想拿着我的道歉信,搞臭我这个艺术疗愈师,把我从你家赶走,对吗?”
李忠全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一样,他翻身下床,虽然头上包着纱布,却健步如飞地迅速逼近沈知乔:“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要再来我家,也离我老婆远点,我们家不需要花钱请你这种乱七八糟的人来插手。”
“怕我?”沈知乔依旧懒懒地靠在门边,话里话外都在刺他,“怎么,李先生是怕我多来你家几次,窥探到你的秘密?”
说罢,她更贴近了一点,干脆凑到李忠全面前,眼睛盯着对方略显浑浊、布满血丝的凸起眼珠道:“还是说,你怕我让陈琳幡然醒悟,然后离开你这种货色?”
李忠全气急败坏,举起手就要冲着沈知乔打下去。
就在她抬手要挡时,却发现李忠全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
她回头,这才发现傅守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身旁,并且稳稳地挡回去了李忠全那即将落下来的巴掌。
男人表现得淡漠,甚至是一如既往的冷酷。
当下,似乎是因为教养才隐忍着并没有说出些什么失礼的话。
白炽灯散发出的光芒拂过他名贵腕表,很快在李忠全脸上擦了一下。
李忠全原本张嘴要开骂,但在看清对方的脸以后,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立马往后退了几步,躲避掉了男人的目光。
傅守聿什么话都没说,就只是站在那里微微俯视着对方而已,可李忠全的脸却生生变了颜色。
愤怒至极的眉毛原本都快要飞出额头,乱飞的五官也迅速归了位,变成了窘迫的涨红,最后,那冷硬、即将扇到沈知乔脸上的巴掌,也被他收了去,垂在两侧。
李忠全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这张脸。
上次见面,他的脸因为在地面摩擦太狠而出了血,只能狼狈地匍匐在地上,微微抬头,吃力地求这个男人高抬贵手放过他。
自那次一别,他仍旧有些蠢蠢欲动,倒是傅守聿遵守约定,并没有曝光他。
因此再次见到对方,说不心虚是不可能的。
“小傅总。”李忠全慢吞吞地张口出声,身体都僵硬了不少。
“嗯。”傅守聿答应他的时候,视线更向下压了压,微微仰着下巴:“好久不见,李总。”
李忠全观察着傅守聿的脸色,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赶来的陈琳打断了。
陈琳看见沈知乔以后就开始不断道歉:“给你添麻烦了,他就是那样的人,别管他,我回头收拾他。”
跟沈知乔道完歉,她又转向傅守聿,有些惊讶。
她的视线在傅守聿和沈知乔脸上徘徊,最后问前者:“您怎么也在这里?”
“路过。”傅守聿朝她点头,没有过多解释,“陈总,今天的事您都了解了吗?”
“了解了解,都是我们的错,吓到沈老师了吧?需要赔偿的话,我这边可以...”陈琳还没说完,就被沈知乔打断了,“不用,我没事。”
“下次见。”她反而安抚了陈琳。
她抚摸着对方的肩膀,想说什么,可又看了眼身后的李忠全,终究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
沈知乔和傅守聿肩并肩地在楼道里慢慢朝前走。
“不是让你先走,上来干嘛,多管闲事。”沈知乔边走边用帆布鞋踩瓷砖边沿的白色线条,“别忘了我身手很好,他这巴掌根本落不下来。”
“他不一样。”傅守聿根本不和她闹,“怎么惹上他的。”
“接了个单,给他老丈人做艺术疗愈。”沈知乔顿了顿,“他不喜欢我,老找我茬。”
“还要去他家多少次。”
“只剩最后一次了。”沈知乔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什么,“咋了,认识?”
“和陈总合作过,后面她丈夫那个项目是Jack在跟。”傅守聿对沈知乔的提问毫不避讳,“这次也是,财务报表都递过来了,我还没来得及看。”
刚才李忠全那副嘴脸,估计的确是有求于傅守聿,沈知乔点了下头,没起疑心。
“李忠全,亡命之徒。”傅守聿提醒她。
他边走边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最后一次疗愈,如果不去委托人那边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为什么不去?是因为觉得艺术疗愈是没用的东西?”沈知乔停下脚步冷笑。
“你误会了。”傅守聿道,“世界上任何一种职业既然能够诞生,说明都有它的原因,值得尊重。我只是建议你警惕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