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炼制坊内。
粉衣女子拉开垂落的锦缎帷帐,刹那间,流光四溢,一件蓝紫色长裙如星河倾泻般映入眼帘,裙摆在摇曳的烛光下更显波光粼粼。
“这星河入梦的料子,可是宗主费尽心力寻来的珍宝。”粉衣女子眼波流转,好奇地压低声音,“可这裁剪的尺寸……绝非宗主所用。张长老,您可知这是给哪位贵人?”
张长老闻言,抬眼看了看她,语气温和中带着一丝无奈:“今日胆子倒大,敢来打探宗主的私事了?”
侍女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小声道:“还不是因为宗主用了摄魂香秘法,这般煞费苦心,弟子实在好奇嘛……”
“摄魂香秘法?”张长老脸色骤变,倒吸一口冷气,急切问:“宗主吩咐的?在衣服上用?”
侍女茫然点头:“是啊,长老,有何不妥?”
张长老捶胸顿足,懊恼不迭:“怎么能如此胡来?宗主她真是一意孤行。”
这摄魂香秘法,传言为合欢宗开派宗主从上古神兽九尾狐仙处习得。
凭此秘法,合欢宗人能轻易摄魂夺魄,令无数修士倾心,沉迷于他们的衣摆之下。
而这秘法后期变得没落,甚至不再传授合欢宗弟子,主要有两种原因。
一是大部分合欢宗的人不屑于用这种秘术,他们对自己的外在和能力高度自信,相信凭个人魅力也可以让人倾慕。这种秘法对他们来说,操作麻烦,吃力不讨好。
二是当这个秘法被有心人公开之后,那些道貌岸然的正道之士,将内心肮脏阴暗的虚伪全部压下,把所有坏处一股脑地推给了合欢宗。
说是因为他们的秘法,才让他们“迫不得已”。常常把合欢宗众人拉进自证旋涡,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久而久之,宗门也便不再提倡使用。
当时还不是合欢宗主的沈青璃因爱上了沈闻霁的父亲,直球追爱无果后,擅自去藏书阁修习了这门秘法,并将其用在了沈闻霁的父亲身上。
年轻气盛的沈青璃一股子傲气,只要她想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也正因为此摄魂香秘法,她才孕育了沈闻霁。
但终归秘法不是长久之计,后来这段强娶而来的爱情,最终仍是走到了末路。
本以为沈青璃会长记性,殊不知她竟重操旧业,要将此等秘法用在女儿沈闻霁身上?
真是造孽了。
张长老扶额,进退两难。
为了不避免打草惊蛇,她还是按照老宗主沈青璃的计划,将衣裙和信件交给了沈闻霁。
毕竟这秘术开启可是有前提条件的,并不是看见或者触碰衣服就生效,而是要身着衣服之人与异性有超过十分钟的亲密接触才会生效。
与异性亲密接触十分钟……嗯,沈闻霁应该暂时安全。
但终究张长老不忍看她不明不白跳进火坑,于是忧心忡忡,反复暗示:“这裙子啊,它另有玄机。”
沈闻霁:“确实很独特,这布料我从未见过,张姨有心了。”
张长老:“……”
榆木脑袋!气煞我也!
她只得几近明示:“这合欢宗的裙子,不适合在异性面前穿。”
“张姨放心,我在外很少穿女装。”
得了这句保证,张长老才勉强松了口气离去。
殊不知她前脚刚走,沈闻霁后脚便拆开了母亲的信,其上灵光浮动,现出字迹:
明晚酉时,着新衣,南街仙缘桥下,有要事相商。
母谕。
沈闻霁的视线落回那件流光溢彩的蓝裙上,张长老的叮嘱在耳边一闪而过,旋即被她抛诸脑后。
母亲,总归不算外男吧?
次日,临近傍晚。
南街上一路张灯结彩,叫卖之声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沈闻霁也是刚知道,今日竟是此地赫赫有名的花灯节。
母亲约她见面的仙缘桥,也是一座很有名的百年老桥。
有传言说此桥曾为牛郎织女鹊桥的一部分残骸幻化而成,故而通仙法。仅需在桥中央许愿转身,正缘或者想见的人就会出现。
每年都会有来来往往的人,有祈求爱情的少年少女,有慕名打卡的旅人,也有白首同心来还愿的老夫老妻……
而今日正值花灯节,桥上桥下人潮如织。
沈闻霁一袭蓝裙,裙摆仿佛吸纳万千灯火,衬着她格外脱俗艳丽,美到不可方物。
她站在桥中间,看着这繁华盛世,一时间竟多了几分融入。
此刻她不再是百姓口中遥不可及的修仙人,而和芸芸众生一样,共看万家灯火,享星河灯影。
右侧,一对璧人依偎低语,声音丝丝缕缕传进沈闻霁耳朵。
“传言在桥心许愿可灵验了!你也试试?”
“早试过啦。那年我求正缘,一转身……就看见了你。”
两人如胶似漆,甜甜蜜蜜。
沈闻霁心中微动,来了几分兴致。她素来不信神明,但此时在氛围的烘托下,也想亲自试试。
倘若真的能有这么灵验,帮她找到感情的正缘,也会多一条应对母亲催亲的选择之路。
鬼使神差地,她学着方才那位姑娘的动作,双手合十放于胸前,闭上眼晴,在心里默念:“若真有神灵庇佑,便请指我一条明路吧。不求轰轰烈烈,只愿得一人,懂我心意,敬我志向。携手度岁岁年年,看细水长流。纵前路飘摇,亦并肩同行,不负此生。”
许愿完毕,她缓缓睁眼。
眼前依旧是熙攘的人潮,精美的花灯。
无事发生。
一丝自嘲浮上嘴角。
想来定是近日母亲逼的太紧,以至于她都病急乱投医了。
“快看!那有烟花!”周围喧闹声四起,人人皆沉溺在突如其来的烟花盛宴之中。
沈闻霁下意识随着人群的方向转身。
脸刚侧过一半,她的视线还未触及天际炸开的绚烂,眼角的余光却先一步,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之中。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滞。
喧嚣的人声、璀璨的灯火、升腾的烟花……一切背景都瞬间模糊褪色。
桥下不远处,谢昀卿一身清冷如月的水蓝色素袍,正逆着熙熙攘攘仰头看烟花的人潮,直直朝她看来。
两人的视线,就在这漫天烟花绽放的喧嚣顶峰,隔着涌动的人头,短暂地相交了片刻。
沈闻霁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骤停。
方才虔诚许愿的画面与眼前这惊悚的现实瞬间重叠。
她祈求正缘,神明却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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