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楼是咱们自己的，不用付租金，但也得稍微有点紧迫感吧？”已经入冬，但室内火盆多，他还是呼呼地扇着扇子。

马钰坐在一旁，倒了杯茶喝，“怎么，你爹问起来了？”

“可不是嘛！”崔誉有点心烦，“又在说我表哥如何如何了。”

之前马钰对此深有同感，但自从他经营的书局拿下西游唯一版权后，书局的业务量直线攀升，现在虽然还不至于成为别人家的孩子，但到底他老爹也没再拿这事儿压着他了。

崔誉看向李衔霜，“所以衔霜，我们的茶楼到底什么时候能开业？再不开业的话，京城里同类型的茶楼就太多了，就算是有虚舟楼的招牌，也很难再站稳脚跟了。”

“今天请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李衔霜道：“再给我十天的时间，十天后，请二位再来茶楼。”

“十天？十天也太久了。”崔誉甚至想明天就开业。

他这些天跟朋友们厮混都不去花楼了，去京城的大茶楼里坐了个遍，越坐越焦虑。

“一寸光阴一寸金啊衔霜兄！”

马钰扯着崔誉的袖子，小声说道：“一般我兄弟这样说的时候，就是胸有成竹，肯定有后招了！”

“真的？”

马钰立刻点头：“当然了！你不要怀疑我兄弟的天才，你看在他之前，有哪个人想出了这样做生意？”

崔誉一听这话，紧皱着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啊！衔霜兄肯定有大才！”

李衔霜苦笑，如果这两位知道他每天窝在厨房里试图做出些什么，可能就不会这样说了。

李衔霜想要做出淡奶油。

这很难，因为他曾经是一个重度半成品依赖者。

买奶油，那就买可以直接打发的品牌奶油，要是有时候太懒了，那就直接上喷□□油。什么吉利丁片、吉利丁粉，他看都没看过。

可是现在，他需要在没有任何基础准备的前提下做出奶油。

牛乳倒是不难找，每天都有货郎挑着罐子叫卖。

要把牛乳变成奶油，需要吉利丁。

他就在早晨去割肉的时候，也买下一些牛骨和猪皮回来，一回来就放进铁锅里熬炖，炖上一个上午，然后把上面的胶质铺平晾干，磨成粉末，搅拌进牛奶里看功效。

就这一款奶油，李衔霜硬生生被折磨了半个月，先前总是熬不成功，不是太稀了，就是太浓稠，要不然就是不纯。

等他终于掌握了熬制的火候和时间，又被制作出来的吉利丁味道给呛了个跟斗。

这吉利丁粉里的肉味也太重了吧！

在李衔霜第不知道多少次扔掉磨好的粉末时，厨房外的宋青青拽着她大哥说：“哥，我跟你说，你要不要去管管他，他这几天每天都熬这个东西，虽然骨头汤挺好喝的吧，但我实在想吃点别的了。”

宋开只能说：“乖，再忍一忍，我带你出去吃。”

宋青青抓住她大哥的手，动情地道：“哥，你重色轻妹！”

宋开脸红，嘁了一口，拍拍宋青青的头：“傻丫头，别胡说八道。”说完，翩然而去。

李衔霜势在必得。李衔霜永不认输。

作为一个前半生卷生卷死的现代人，一篇文章要被审稿人打回来修改两三次，一个课题要被四五个甲方翻来覆去地换方法改模型……那么多头秃的日日夜夜都熬过来了，现在只是多熬几次大骨头，又怎么了！

不是很正常吗！

李衔霜握紧拳头，努力地调用记忆里所有除腥的方法，把猪皮清理得干干净净，用生姜给猪皮做全身马杀鸡，用料酒泡上一段时间，再清出来裹上面粉冲洗干净，如此洗了几次，再放进大锅里面煮。

三个时辰后，天色都黑了。

以往这个时候，李衔霜会叹一口气，失魂落魄地从厨房里走出来，他们就可以一起吃晚饭了。

但是今天，时间都过了，厨房里还是一片寂静。

“哥，李衔霜他没事吧？”宋青青担心地问宋开。

“哥，李衔霜他还正常吧？”宋明皱眉问宋开。

宋开站起身，进到厨房。

李衔霜正虔诚地捧着一只大碗，碗里有些白花花的东西。

“成功了？”宋开忍不住也屏息凝神。

“现在还不知道。”李衔霜捧着碗走出来，现在正是冬天，前天还下了一场雪，院子的角落里扫着一堆干净的积雪。

李衔霜走过去，把碗放在雪堆之上。

宋青青：“他在念叨什么啊？”

宋明耳朵很灵：“神啊佛祖啊什么的。”

宋青青：“……”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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