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停在枫园的窗台迟迟不走,“咕咕”叫个不停。
阿蓉披了件衣裳出门,弹出一粒石子将那鸽子打晕。她屏住呼吸上前取下纸条,仔细查看是普通纸条之后才打开。
“陆小姐,若是想见春彩,立刻只身来城南书铺见我。”
没有落款,阿蓉思索再三,还是敲响了房门。
“小姐,小姐。有春彩的消息了!”
陆沅点了灯,穿着单薄的里衣打开门,顺带在脑海里与985交谈,“春彩就在京中,你怎么没有察觉?”
“最近在看皇宫的事,我一直在那条河打转,大海捞针太难了。”985点开地图,果然在城南书铺发现春彩的头像,只是她旁边还出现了一个马赛克头像。
“沅姐,大概是圈套。”
阿蓉进屋里拿了件衣裳给她披上,随即将纸条递过去,“小姐要去吗?”
“老鼠只敢躲在臭水沟下战书。”陆沅将纸条随意扔在桌上,道:“去。”
“我去叫文昭和文幽。”
“等等。”陆沅拉住她的手臂,“我自己去,若是他们要跟着,就让他们在城南各个出口堵人。”
阿蓉面露担忧,“何不直接围了书铺?”
“他们的人一定就在周围,我怕春彩会有危险。”
好久没有夜间出行,陆沅低估了冬夜的气温,一出来便觉得寒风刺骨,不一会儿手就被冻得通红。
她没有特意遮住面庞,只是穿了身男装,头发利落的梳成高马尾。
城中巡逻的队伍不断交替,平民百姓不敢在街上逗留,只有华贵的马车在主干道上呼啸而过。
陆沅只能挑选偏僻的路躲避巡逻,她不免羡慕起玉城的自由,若是策马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到城南。
如今只能靠双腿了。
“沅姐,接着。”985瞧着越来越红的手,连忙翻出一双毛绒绒的手套给她。
陆沅没有拒绝,这双手套是淡粉色,温柔甜美的色调淡化了几分她冷冽的气质。
城南距离皇宫最远,因此巡逻也没有那么频繁。
她顺利到达书铺后门,推门而入。
本来气息繁杂的后院突然平静,一切气息隐匿,看起来就如同一个没有人的空院。
她缓缓地将手套摘下。
春彩此刻坐在温暖的炉子边昏昏欲睡,突然她猛的点头,被自己惊醒。
“您为何这么晚了来这里看书?”她偏头看身边的人,在灯光下显得很温和。
“晚上睡不着。”沈樊给她倒了杯茶,轻声道:“是不是困了?”
“还好。”春彩站起身四处打量,这里很空旷,只放了一个书架,上头的书也不多。
沈樊撑着额看她,见她好奇这里便解释道:“以前这里的书很多,发生了一场火灾后什么都没了。地界不好,就装修的随意些作为自己的书房。”
“不过装修好了以后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这是你的吗?”春彩惊喜的回头看他。
沈樊点头,“可惜有些好书都被烧了。”
“您似乎…很厉害。”春彩在书柜旁的阴影站定,有些看不清神色。
但那语气,是崇拜又失落的。
沈樊眯着眼想要看清她,道:“我很庆幸拥有这些让你觉得厉害。”
“如今啊,你比我厉害多了。你勇敢、善良、真诚,不要妄自菲薄,因为我才是最差的那个。”
春彩摇摇头,却依旧固执的站在原地,“您很好。”
外面的风吹着,发出“呼呼”的响声,室内一片寂静。风偶尔变大,风声变得刺耳。
“您今日为何带我来这里?外面还围了那么多人。”
春彩的声音因为害怕变得颤抖,微弱的颤音恰好隐藏了深层的悲伤。
“您说实话吧,我会帮您。”
沈樊嘴角的笑渐渐收敛,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唯一的一片黑暗。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了,沈樊看着她声音温柔,“阿春,过来。”
“不能说吗?”春彩的声音很低,执着的站着没有动。
又沉默了一会儿,沈樊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像是妥协般开口道:“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
炉中的碳火炸开一个火花,很快又归于沉寂。沈樊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我约了一个仇人见面。”
“那为什么让我也来?因为那个人也认识我吗?还是说,那个人因为我才会赴约。”春彩盯着他想要一个答案,“是这样吗?”
“是。”
他的声音很轻,然后低下头去。
“我们也是仇人?”春彩的声音就像那窗外的风,一下吹进他心里。
沈樊抬起头想要起身去拉她,却发现此刻自己坐的是一把普通的椅子。只要春彩不向他走近,他们就只能这样对望,得不到解决。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是的,我们不是。”沈樊看着她,目光渴求,“你过来好不好,那边有风。”
其实春彩的脚已经站的有些麻木了。终于,她动了动,一步步走过去。
木炭又“啪”的一声,她被惊醒似的停下。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很轻巧。
她回过头去,楼梯口的人也停下看着她,那人叫她,“春彩。”
春彩,她是春彩。
“阿春,过来吧,我疼。”沈樊想要挪动,手臂却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能再次叫她,“阿春,回到我身边。”
陆沅看着这一幕,微微皱眉,“春彩,你没事吧?”
时间仿佛变得很漫长,春彩看着冷静的陆沅,又看了眼一刻都没有移开目光的沈樊。
她的脚步动了,一步步向沈樊的方向走过去。
绷紧肌肉的沈樊放松下来,挑眉看向陆沅,“你还真的一个人来了。”
春彩现站在他身后,听到这句话身体一僵。
陆沅目光划过不敢看她的春彩,落在沈樊身上,“你的命还挺硬。”
“果然是你。”沈樊沉下脸色,语气阴沉,“来人,杀了她!”
穿着黑衣的人从各个方向朝她靠拢,将她紧紧围在其中。
沈樊握住春彩的手,抬头看她,“你会选我的。”
“她是谁?”春彩有些害怕这个场面,背对着陆沅只看向沈樊的眼睛。
“她和我是什么关系?”
“你们没有什么关系,你相信我好不好?”沈樊轻声哄她,忽略她红了的眼看向她身后。
“陆沅…”他的话突然顿住。
变故就在这一瞬,春彩抽出了桌上唯一一把匕首,刺进沈樊的心脏。
她的声音颤抖着,手也在抖,却还是将匕首使劲推进去。
“我知道,你在骗我。”
沈樊感受到疼痛,目光逐渐涣散,连让他们动手都说不出来了。
春彩弯腰抱住他,一滴泪滑进他的脖颈,“你救了我,也没有亏待我,于感情上我对不起你。但我不能伤害小姐,你们是仇人就说明你不是好人。”
“我得做出正确的选择。”
“大皇子,你恨我吧。”
沈樊的脑海中开始走马观花,春彩的声音那么清晰,就在耳边,于是他的脑海里也都是春彩的模样。
或是害羞,或是弯着眉眼,她的声音很清脆,就像现在这样。
他努力睁开眼,目光开始清明,入目的是几缕黑发。
可惜,还是没有抬手的力气。
他想说不要哭了,眼泪落进他脖颈里很冰。
“这样…你会记得我吧?”沈樊说完这句,嘴里吐出一口鲜血,他瘫在椅子里,对侍卫摇头。
他放弃了。
从出生就窝囊的活着,如今已经三十,身体千疮百孔。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心灵的慰藉,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这辈子就这样吧,只希望自己下辈子能出生在一个父母和乐的普通家庭。
“春,春彩。”他努力扯出一个温柔的笑,“别内疚,我知道你是陆沅的丫鬟…才救你的。”
昏暗的屋顶越来越远,他已经听不清耳边的人在说什么了,真遗憾。
侍卫挥手让杀手撤退,自己上前一脚踹开春彩,扛着沈樊的尸体快速离开。
“春彩。”陆沅上前扶起她,将她拥进怀里。
这个温暖的怀抱让春彩所有的压力和害怕释放,于是她放声大哭。
她其实从来就没有失忆过。在刚醒来时脑子混沌,便让人以为她失忆了。
那个轮椅碾在地上朝她靠近时,她认出了轮椅上的人,便顺理成章继续装下去。
她不想死,也不想自己的尸体成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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