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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萧澄

自从赏菊宴结束后,似乎整个上锦之中也沉寂了下来,对于齐将军和堇王的归来也不再多做讨论。

但是在季冬月中旬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

二皇子萧澄,惠嫔之子,睿王殿下,被圣旨遣送去了他的封地。

在这个时代,皇子被送去了封地,也意味着他是被圣上所放弃的那一个了,基本算是彻底丧失了竞争。

苻瑾瑶当然明白,这就是皇子之间的斗争,她知道迟早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当这种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她却还是多少有些感慨。

而当萧澄决意出手和萧澈斗的时候,整个朝堂之下也早已是风起云涌。几个皇子之间的斗争,也在一场小小的木料失窃之中,彻底暴露了出来。

苻瑾瑶记得,那日似乎在下雨,几个皇子难得一同齐聚在御书房之中。虽然具体的事情是景硕帝后面和她讲的。

萧澈正捧着边关军报跪在丹墀下。他身着石青色常服,腰间玉带系得一丝不苟,声音沉稳如钟:“启禀父皇,北境三州粮草已尽数运抵,臣已着兵部核查过入库清单。”

御座上的景硕帝漫不经心地转动着玉扳指,目光掠过阶下几个儿子。

这场看似寻常的奏对,实则暗流汹涌。

三日前,工部负责监造的漕运船坞突然发生木料失窃案,失窃的恰好是即将用于北境军船修缮的百年松木。

二皇子睿王萧澄在工部任职三年,此事本与他脱不开干系,可他却在昨夜递上密折,指证是兵部派驻船坞的监军与商户勾结,暗中调换木料中饱私囊。

“此事蹊跷。”景硕帝放下军报,指尖在檀木御案上轻轻叩着:“萧澄,你既掌管工部,为何不早察觉?”

萧澄躬身出列,袖摆扫过金砖地面发出细碎声响:“臣罪该万死。只是那监军素来只听兵部调遣,臣多次欲核查账目均被以‘军务机密’为由驳回。”

他抬眼时恰逢萧澈投来冷冽目光,慌忙垂下眼睑,语气却添了几分委屈:“前日臣偶然发现木料纹理有异,正欲彻查,却被那监军反咬一口,说臣越权干涉军务。”

站在一旁的左丞相向庸突然出列:“陛下,臣以为此事需审慎。大皇子入驻兵部后,虽然时间很短,从未出过纰漏,恐是有人刻意挑拨。”

话音未落,右丞相徐来便接口道:“魏相此言差矣,皇子分掌各部本就该各司其职,若工部连自家船坞都管不住,岂非笑话?”

萧沐适时上前一步,拱手道:“儿臣以为两位丞相所言皆有道理。不如先将那监军收押,由刑部与大理寺共同审讯?”

他眼角余光扫过萧澄紧绷的下颌线,又瞥见萧澈看向自己有趣眼神,唇边泛起一抹无人察觉的笑意。

这场风波本是萧澄精心设计。

他暗中买通监军调换木料,再嫁祸给兵部疏于监管,想借此扳倒萧澈在军中的势力。却没料到三皇子早已看穿他的计谋,竟提前一步将调换的木料换成了带有皇家火漆的贡木。

三日后,刑讯结果传出,监军熬不过酷刑,招认是受二皇子指使。

更致命的是,从他家中搜出的“赃物”里,赫然有十根刻着龙纹的金丝楠木。

那是去年先帝陵寝修缮时特意封存的贡品。

消息传入养心殿时,景硕帝正对着一幅《千里江山图》出神。

当内侍读完刑部奏折,他手中的羊毫笔“啪”地落在宣纸上,晕开一大团墨渍。

“糊涂!”他猛地起身,龙袍下摆扫过案几,砚台摔在地上裂成两半:“朕让他掌管工部,是让他监造利民工程,不是让他拿皇家贡品做构陷兄长的筹码!”

萧沐此刻正跪在殿外,听到父皇的怒吼适时叩首:“父皇息怒。二哥许是一时糊涂,儿臣愿替二哥领罚.......”

话未说完就被景硕帝厉声打断:“替他领罚?你告诉他,那些楠木若是流入民间,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这时徐来捧着一叠奏折匆匆赶来,跪在殿门口朗声道:“陛下,已有七卿联名上奏,弹劾二皇子滥用职权、盗换贡木,恳请陛下严惩!”

景硕帝接过奏折,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最上面的一本是国师府所书,说前日观测天象,见紫微星旁有客星犯主,正是二皇子德行有亏之兆。

又有人上奏称二皇子曾与朝中的一些不法商人勾结,收受巨额贿赂,为他们谋取不正当利益。

他翻到最后一页,看到萧澈的亲笔供词,字迹潦草得像是醉酒所书,只反复说着“儿臣知错”。

惠嫔在御书房前跪了整整三日,却只在三日后得到了一句话。

“传朕旨意,二皇子萧澄德行有亏,即日起贬往荆州封地,无诏不得回锦。”

——

墙倒众人推,萧澄的倒台,绝非一人推动。

皇宫之中,苻瑾瑶撑着伞看着有些败落的御花园,叹了一口气,但是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问候的声音:“扶桑郡主。”

苻瑾瑶慢慢转过身,看向了萧澄:“睿王殿下。”

萧澄没有撑伞,仍有着雨水打湿了他的鬓角。

苻瑾瑶有点看不过去,纵然他已经失势了,也不应该如此狼狈,她皱了皱眉,还来不及开口,就听见萧澄说道:“扶桑郡主,我有事相求。”

“你知道的,我不会去左右陛下的决定,而且,那是你们朝堂之事。”苻瑾瑶微微垂下来眸子。

萧澄苦笑了一下,而后,单膝跪了下来。

“萧澄!”苻瑾瑶立刻伸手想要将他扶起来,却被萧澄握住了手臂,目光烁烁地看着。

你快点起来吧,不然我的清冷形象就要崩塌了,这是干嘛呀,我真的要尖叫了。虽然苻瑾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她的表情已经难以维持刚刚的平淡了。

萧澄低声说道:“苻瑾瑶,我只能来求你了,不是其他事情,是关于我的母妃惠嫔,我离开上锦后,她定然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我只求,你可以护着我母亲一些,我所求不多,现在的上锦,我只能相信你了!”

苻瑾瑶用力地想要把萧澄拉起来,却发现这人的力气真的很大,她有些气不过地说道:“萧澄,难道李家就会放弃惠嫔娘娘吗!”我服了,这是石头吗?大哥你就不应该叫萧澄,应该叫萧石。

为苻瑾瑶撑伞侍女为了防止苻瑾瑶被雨水淋湿,也因着这个奇怪的动作,只能斜着撑伞,而伞倾斜的角度也为萧澄遮住了雨。

萧澈笑了笑,但是眼中却泛着冷意,认真说道:“我已经失势了,李家势必会放弃母妃,弃子而已,他们又怎么可能在意。”

苻瑾瑶有些着急地再拉了拉萧澄,说道:“那你先起来!左不过是护着一个后宫之人而已,需要你堂堂睿王给我下跪吗!”

萧澄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

“再说了,谁都可以作践你,但是,你自己也要作践你自己吗?懦夫!”苻瑾瑶怒声斥责道。

萧澄被苻瑾瑶拽起来后,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苻瑾瑶塞了一把伞,沉默着看着苻瑾瑶怒气冲冲转身离开的背影。

三日后,二皇子离京的队伍在细雨中出发。简单的仪仗,零星的随从。

马车驶过朱雀大街时,萧澈正站在酒楼二楼凭栏远眺,他端起酒杯对着马车离去的方向遥遥一敬,随即仰头饮尽,杯底映出的天光湛蓝如洗,却照不进这深宫的重重暗影。

——

今日的御书房之中气氛略有些沉重。

在萧澈汇报后,景硕帝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审视着他。

而被景硕帝审视的萧澈也没有任何露怯,他并不觉得关于萧澄的事情他做错了什么,朝堂之间的斗阵都是这样,不是死亡就是离开。

是萧澄主动来招惹他的,他不过是设了一个局中局而已。

若是景硕帝怪罪下来,他也无话可说。

片刻后,景硕帝开口问道:“可还有什么不习惯的,在上锦。”

萧澈微微垂着头说道:“儿臣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景硕帝看着萧澈,却觉得忽然没有什么兴致了,果然,就像那人的诅咒一样,他会有一个和他很像的儿子。

明明是和自己相处的最短,却最像自己,但是像他也不是萧澈的错。

“下去吧。”景硕帝转过身说道。

萧澈不知道景硕帝心中有多少波涛翻涌,只是微微低垂着头,退后了几步,而后转身离开。

——

演武场上,

苻瑾瑶伸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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