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姜绮玉难得睡了个好觉。醒来时,不觉头疼欲裂,只觉得神清气爽。
她本就醉得不多,记忆有瞬时的空白,但很快就回忆出了事情的全貌。
误以为拨打的是司机的电话、醉酒了数别人的睫毛、钢琴、以及莫名其妙的夜晚谈心……桩桩件件在她脑海里如同老式胶片般放映起来,还稍带点卡顿,每卡顿一次,姜绮玉的脸就红上一分。
……搞什么啊。
她深呼吸,揉了揉脸,简单洗漱完,走下了楼。客厅里传来电视声,她从楼梯上望过去,看见是范嘉懿,正拿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地换台。
“你从上海回来了?”姜绮玉问。
“嗯,其实三天前就拍完了。”范嘉懿说,“我在那边玩了一阵才回来。没办法,好吃的好玩的太多了嘛。”
姜绮玉笑道:“期待在杂志上看到你的新作品。”
范嘉懿摇摇头,说早得很呢。她索性电视也不看了,开始同姜绮玉说起拍摄时的琐事。有趣的事情不少,烦心事也很多。姜绮玉只耐心地倾听。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承担倾听者的角色。
说了差不多一个钟,范嘉懿也累了,问她要不要去放映室看最新送过来的电影。一部侦探片,姜绮玉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电影看到一半,无论是姜绮玉还是范嘉懿,都猜出了凶手是谁,后半部分只是无聊地看主角团卖关子。电影看到后半部分,范嘉懿终于受不了了。
“这电影谁拍出来的。”她说,“我不看好它的票房。”
他们走出放映室。门外站着的菲奥娜就笑眯眯地说:“绮玉小姐,嘉懿小姐,用午饭啦。少爷已经在等着了。”
范嘉懿点头应了一声:“今天中午吃什么?”
“有清蒸带鱼、姜蓉鲜鲍……甜点是陈皮红豆酥……”
姜绮玉留神听菜式,但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放在了不远处的范铭礼身上。
其实,在今早醒来的那一秒,她是有些不愿面对的。
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同范铭礼说话?要够亲昵还是生疏?他们算是朋友,还是依旧只是协议婚姻的陌生人?
姜绮玉的内心甚至冒出了一个很冒昧的想法:如果对象不是她,那范铭礼还会做之前的那些事情吗?
这个想法只持续了一秒,很快被姜绮玉抛开了,因为她听见了范铭礼的声音。
他在问她:“昨晚睡得怎么样?”
姜绮玉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什么?”
范铭礼微微笑了,“我问你昨晚睡得怎么样,有没有头疼。”
“……挺好的。”姜绮玉很快速地答道,“解酒汤很有用。”
范铭礼挑了挑眉,没继续说话。午餐已经上齐,姜绮玉夹了一块鲍鱼来吃,只是无论多好的手艺,姜绮玉吃在嘴里,总觉得有些乏味。在夹菜的间隙,姜绮玉偷偷看了范铭礼一眼——对方倒是神色如常。
可在她马上要收回视线的刹那,范铭礼忽然抬起头来。他们四目相对。
姜绮玉还没来得及出声,范嘉懿就抢先道:“哇,你们当我面也要眉目传情哦。”
“这根本——”姜绮玉立刻想要反驳。说到一半,却听见范铭礼不慌不忙道:“我们是夫妻。再怎么眉目传情,都不为过。”
姜绮玉一瞬间语塞。
范嘉懿瞪大眼睛,明显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却被范铭礼冷飕飕地警告了一句“收声”,只好闷闷地低头夹菜。范铭礼倒像是心情颇好似的,见姜绮玉望着他,便泰然自若地温声问道:“怎么了?”
姜绮玉其实很想问:你难道不觉得你刚才的话有歧义吗?但碍于情势,她只好小声地回答道:“……没什么。”
一顿饭很快来到尾声,姜绮玉总算找到机会。她拉着范铭礼来到书房,把门关上。
“你刚刚那句话也太……”她深吸一口气,“这样容易产生歧义。”
范铭礼泰然道:“让我妹妹也觉得我们是真心相爱而结婚的一对,这不是很符合我们先前达成的共识吗?”
“可这不一样!”姜绮玉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嘉懿她……不知道?”
她原以为范嘉懿是知道协议结婚的真相的。毕竟她是他的妹妹。
“嗯,她不知道。”范铭礼点头,“有些事情,不需要她知道。”
“可我们分房睡。”
“她问过我了,我说我还没准备好。”
“我以为……”
范铭礼没等她说完,忽然轻声道:“让女孩子葆有对爱情的期待,我不认为有什么不好。”
姜绮玉沉默几秒,说:“也是。”
但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忽然涌上了几分挫败感。这样的情感没有来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心底的孔洞钻出,越缠越紧,直让人担心会喘不过气来。
她的头略微低了下去,头发也从肩膀上滑落,遮住了脸上的神情。
“你——”范铭礼见她这副模样,犹豫了几秒,还是问,“你不开心吗?”
姜绮玉摇头:“没有。”
只是心中忽然涌上些说不起来的感觉。
范铭礼坚持道:“如果是因为刚才的话,那么我向你道歉。”
姜绮玉笑了笑:“我真没有。我姐姐说,我这个人,想什么都挂在脸上。要是真的不开心,不用你问,我自己就说了。”
其实姜绮玉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地喜怒形于色。她有时候会想,或许姜念安之所以每次都能那么准确地猜中她的想法,是因为姜念安毕竟是她的姐姐。她的亲人。
那么,范铭礼又算什么人呢?
发现自己又无可避免地思考到这个问题,姜绮玉忍不住轻轻扯了扯嘴角。可就在这时,她却听见了范铭礼有些独断专行,但这次意外地不令人讨厌的语气:“我认为你在说谎。”
范铭礼微微弯下腰,认真道:“给我一个机会——今晚有一场赛马,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一听见“赛马”,原本看似有些垂头丧气的姜绮玉立马抬起头来。
“你是说——”她回过神,连忙道,“有有有,当然有!”
现如今,人们的娱乐方式多种多样,但自从小时候第一次接触赛马,姜绮玉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这项运动。曾经,她甚至扬言要成为马术师,但在家里的马厩里训了几天,发现并不理想,于是梦想便早早折戟。可姜绮玉在赌马方面,倒是一把好手,无论是在本城每周三和周日的赛马场,还是在日本的大阪或者名古屋,她买十次,基本上就能中七次。
小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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